校园霸凌 当剧场上演暴力

 

2015年6月4日,南京浦口一名初一男生被该校初三年级的男生堵住索要钱物,该生拒绝后遭到殴打,被逼自扇耳光,后被强迫带到厕所,高年级男生用管子沾上大便强迫他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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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校园霸凌事件
蔡仁伟
小时候觉得好玩
就用手去碰含羞草
看它缩起来
可是

从来没人认真想过
要过多久
它才能重新打开
在维基百科中,校园暴力(或者说校园霸凌)被定义为,一种长时间持续的、并对个人在心理、身体和言语遭受恶意的攻击,且因为欺凌者与受害者之间的权力或体型等因素不对等,受害者一般不敢或无法作出有效的反抗。校园霸凌的欺凌者透过对受害人身心的攻击,造成受害人的痛苦、羞耻、尴尬、恐惧、忧郁,而校园霸凌所带来的伤害往往是不可逆转的。

广州山泉剧社成员达达是暨大刚毕业的研究生,她曾和学弟们谈论过校园霸凌的话题,一个学弟质疑,这种事情在青春期太常见了,为什么值得形成议题来讨论;而另一个学弟则突然开口:



“我都承受过”,达达突然间沉默,想起每天这样不正义的事情都在发生,那不是一个事件,那是许多人具体的真实的血淋淋的黑暗的压抑的青春期,“怎么可以假装不知道、看不见,假寐着让它发生、过去?!”

来自大陆,在台湾读书的阿迷,就曾承受过一个黑暗压抑的青春期。

台湾同学把他当做“异类”。当他开口讲话时,同学会说:“闭嘴啦,系拉嘎(死大陆人)”;当同学看见他课后自习,就会说:“吼,装什么装!”当别人根据他名字的谐音起了难听的外号,阿迷跟老师说这个外号受不了,希望老师帮帮他,老师却笑了,说:“诶!我觉得和你名字真的很像!”阿迷也曾向家长诉苦,父亲却骂他没用。“想过但做不到,毕竟打一次架,不是大过就是开除”,阿迷有想过反抗,“忍着啦,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在阿迷看来,当一个人遭遇校园霸凌,换学校是唯一能拯救他的办法。

阿迷在大学的时候获得了拯救。在大学里,他交了朋友,甚至跟几个高中时欺负他的同学达成和解。然而,在大学的象牙塔里,并不意味着校园霸凌的消失。在大学阶段,校园霸凌更表现为隐性暴力,这种无形的压力,轻微到不足以使人们奋起反抗,但它对人却是一种悄无声息的言语上的或者精神上的致命的攻击。

寝室是大学中经常发生隐性暴力的地方。小妍,大三女生。大一大二时因为与舍友的生活节奏不同,被舍友孤立,她试图与室友沟通,室友说因为她总是积极参加活动,交很多朋友,却不关心室友,“我们起了你睡,我们睡了你起”。小妍做出过一些努力去改善与室友的关系,但没有什么效果。渐渐地,室友为了一点事情都会指责她,比如感冒多装了点水冲药剂。那段时间小妍常常哭泣,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室友们无形的压力让她无所适从。她只能少回宿舍,少与室友们接触。大三重新分宿舍后,小妍安慰自己“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你,有些事情不是你去尝试就可以有回报。”

△ 校园暴力小剧场(图片来自网络)
曾经试图走出校园霸凌困境的阿迷在台湾上学时接触过反对校园霸凌小剧场。校园霸凌小剧场就是以小短剧的形式将校园里的暴力欺负事件表现出来。这种小短剧叫做论坛剧场(Forum theatre),和一般戏剧不同,它更强调观众参与,具体来说,它引导观众从被动的观赏者,转为积极、主动的“观演者”,并让观众以自己的想法或意见化解剧中危机。但是阿迷认为这种形式产生的效果不大:“霸凌就是对一个人的不认可,除非你能得到别人的认可,不然他们会一直霸凌你,然而被霸凌的对象本来就是弱势,想被认可很不容易。”

在大陆,也有这种小剧场。

在去年11月,达达受华师附中校长的邀请,在一间200多人的阶梯教室里,给台下坐得满满当当的初中生上了一堂公开课,主题就是《反对校园霸凌》。达达请学生演了一个欺负娘娘腔男孩的小短剧,而这个短剧正是从学生的真实故事延展出来。

在教室的讲台上,达达扮演着剧场外把控全局的“主持人”。在演员表演完被欺负情节之后,引导他们不出戏,保持着所饰演的角色来接受学生们的采访。



采访之后,主持人会邀请观众上台,饰演某个角色,与演员对戏。学生们很活跃,给她出各种主意:找老师家长、以暴制暴、曲意服从、法律校规、好朋友协助……

可是正如阿迷所说“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当达达总结时,问他们以上哪个方法有用,他们都在摇头。

在当晚的朋友圈中,达达写道:“所谓「道理」,是什么呢?大道理她们都懂,可是大道理和现实落差那么大,大道理帮不了他们的痛苦。而我们与陷于其中的孩子们,能在哪里找到希望呢?”

以教育小剧场的形式进行“反对校园霸凌”的教育,在中国大陆还是新锐的形式,而在台湾已经成为教育的一部分。在台湾,不少剧场都承担着当地社区文化中心的职责,他们开办兴趣班,让年幼的孩子了解剧场;很多台湾小剧场以小学生为主要受众,教育他们遇到校园霸凌时如何求助和抵制。

广州的山泉剧社是一个关注性别议题的NGO,通过戏剧的形式探讨多元性别平等的议题。从这个角度看待校园霸凌时,剧社成员钟佩蓉认为,暴力有很多种表现形式,核心的表现是一段关系当中一个人或一个群体对另一些人的控制。所以,山泉剧社在创作和演出时,更想强调受害者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摆脱被压迫和欺凌的困境,因为施暴者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力。



然而,为什么在山泉剧社的戏剧中,施暴者始终拥有控制受暴者的权力呢?钟佩蓉解释:“施暴者之所以占据权力关系的强势一方,往往不是单纯因为他力气较大,或者做事比较野蛮,而是因为他们这种暴力行为和逻辑往往得到社会文化的默许甚至支持。”

达达的朋友熊仔曾在看到校内情侣暴力时果断上前制止,她认为,“更多的人甚至所有人都能选择去阻止(这种暴力行为),才是应有的社会现象。”



文|雷媛媛 廖美仪 郑子莹

编|柯超 倪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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