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位作家六岁前的白马湖记忆

 

众里寻她千百度,点击蓝字在眼前!【编者按】对于故乡,每个人心中的记忆都是不一样的。故乡,可以是童年时流连忘...




众里寻她千百度,点击蓝字在眼前!


【编者按】对于故乡,每个人心中的记忆都是不一样的。故乡,可以是童年时流连忘返的乡间田野;也可以是想起来就垂涎欲滴的妈妈的美食;可以是至今不能忘怀的青梅竹马;也可以是乡亲父老的殷殷眼神。故乡的味道,不仅仅是记忆的味道,食物的味道,还有历史的味道,人情的味道……这些味道根植于你的灵魂,伴随你成长,雕塑你的气质,即使离家万里,即使年华老去,每次一想起故乡,心中总有一块地方是柔软的,温馨的……那么,一个从白马湖畔成长出来的作家,他眼中的故乡是什么味道的?我们一起来看看……

每一个在白马湖畔长大的小孩,都有一个有趣的童年


我出生在一个叫白马湖的地方,人生最初的6年就应该生活在这里。

小时候的白马湖叫阮桥,桥下是一条清辙见底,看得到水草和沙石的宽阔大河,河面上停着许多带帆的船。大船过了桥闸后不挂帆,船头船尾各站一个人,拿两枝很粗长的竹篙撑着走。我爱站在河岸边,看着他们一篙一篙把船驯直,然后抛锚,再搭桥板上岸,他们是要到我爸爸工作的粮站驳运粮食的船

家。






童年最有趣的事情就是站在岸上看船来船去。
高大得像小山似的粮仓,码放着事先用麻袋装好的粮食,再用一只只独轮车通过30公分见宽的跳板运上船,船家会有一个壮汉在船舱等着,把麻袋搬顺码好。独轮车每趟只能运两包,技术好、力气大的运三包,出库时专人会向麻袋之间戳一根红头竹签,用来计数。






高大的粮库、堆积如山的粮食和独轮车构成了一道风景线。
推独轮车的多是外来讨生活的码头工人,他们并不彪悍,相反精瘦精瘦,但小腿健硕,马步蹲得稳,几百斤的粮食架上车,一咬牙一发力,独轮车很听他们的话地闷头往前冲。有时也出意外,连人带车和车上粮食一起跌进水中。

这种充满喜感的滑稽场景并不多见,如果跌得次数多了,爸爸会发火,他是粮站的粮食保管员。掉下水的粮食会捞上来,晒干再进库。假如麻袋摔散了口,粮食喂了鱼,码头工人的“饭碗”就算砸了。碰上下雨天,船与岸之间的桥板湿滑,码头工人会光着上身,用一块蓝皮垫在后背,再将粮食一包包驮上船。

码头工人劳动的场面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多少年后提起童年,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就是这个样子。


码头工人一个个精瘦精瘦,力气却大得惊人。靠力气吃饭指的就是他们吧?
整个阮桥只有一条街,粮站和供销社隔街相望,街边有一家理发店,师傅们穿白大褂,本事还很高明,有一次就帮我把脱臼的胳膊装了上去。医院倒也有,离街中心很远的 “乡下”位置,里面一股子难闻又惊悚的药水味,还有我每天都必须去的幼儿园,教什么、学什么记不大清了,女老师很凶,爱用尺子打人,有时把我们当皮球踢,我不爱去。

记得最清的还是与吃有关的场景。

那时粮站管粮油供给和调运,爸爸的工作应该很吃香。船老板停船靠岸后,很讨好地给爸爸和他的同事递烟、点火柴,有时还会邀请我们去他们船上吃饭。但我不太喜欢,爸爸和叔叔们可以很优越地坐到船楼子上喝酒吃菜,那是主桌,四面通风,闻不到脚丫子臭。而小孩和家属只能盘坐在船舱里,光线模糊,吃得不爽。鱼刺、骨头不能像岸上那样,吐在地上给猫狗儿们吃。船上吃饭的规矩也多,盛饭叫“装饭”,吃鱼不能翻身,他们忌讳“沉”和“翻”。

船上妇人说的都是外地话,耳朵上、胳膊上都带着银饰圈圈,大人背后喊她们“侉子”,我不懂什么意思。她们倒是有双巧手,能做各种动物造型的面点。她们脚板也大,走起路来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妈妈曾和爸爸说过,这叫“罗圈腿”,这样的女孩子长大了也不好看。


船上的孩,眺望着岸上的世界……
我对船上生活没多少好感,但喜欢站在岸上看大船。河上的船很多,有的扬帆起航,有的落帆靠岸,有“小溜子”划得快,也有“机班船”轰隆隆地吵人,声音渐行渐小,河面上会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波带,动感十足,每次看到这,我都想知道他们要去哪处,外面的世界让小小的我一样充满了好奇。
在我幼时的记忆中,粮站与供销社中间那条街的转弯处是一处饭店。每天下午食客散场后,卖票的工作人员才有时间,在橱窗玻璃里摆出一种叫金刚荠的饼,5分钱一大块,很香很甜,卖得很抢手,还不是每天都有,大人就是同意给钱,也未必吃得到,那种香甜味弥漫在幼年记忆中,对我构成巨大诱惑。


现在去白马湖,估计是吃不到金刚荠的饼了,不过小鱼锅贴依然是很多吃货的最爱。


这个饭店有一个非常响亮又很恶心的名字一一茅屎饭店,进去吃的人却很坦然,吃完后还到处宣扬,中午又是在XX饭店吃的!满脸的荣耀。听的人一副羡慕忌妒恨,恨恨地说,又渴猫尿去了(指酒)!? 当地人叫得顺溜极了,饭店和茅厕怎会扯上关系?!这个问题多年无解,直到上高中时,我从一个老阮桥人处得知,那原本是一处公厕,因位置便利改成一家集体制饭店,在蹲坑的位置上垒起了灶台……

原来是这样,那时人的口味可真重。

六岁前的童年记忆非常有限,但这些场景却固执地清晰。之后,因为爸爸工作的调动,我随他一起离开了阮桥。





本文作者:华诚,1976年出生在白马湖,新华报业集团全媒体记者,作家,著有《征途》、《创业密码》、《我是“鹰爸”》、《徒步“罗布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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