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我就是江湖画家

 

身旁杵满了摄像机和相机,有记者向陈丹青提问:有些江湖画家压根儿不会画,但通过一些渠道能进大展馆办画展,你怎么...





身旁杵满了摄像机和相机,有记者向陈丹青提问:有些江湖画家压根儿不会画,但通过一些渠道能进大展馆办画展,你怎么看?

“我就是江湖画家。”陈丹青笑道,他起身走出去:参观的人群早已在博物馆前厅挤得水泄不通。


2014年10月25日,陈丹青画展《静物》在苏州博物馆开幕。

三间展厅,墙上挂有毕加索、马蒂斯、委拉士开兹、沈周、董其昌。六十多件所谓“静物”画,画的全是画册。展墙上贴着陈丹青的自述:“这里没有一件我的作品,但每块画布签着我的名字。”

南方周末:画册写生和实物写生有差别吗?

陈丹青:有,我画过自己的皮鞋,还可以,但没画出一幅成功的传统意义上的静物:水果、花,或者什么摆件。我管画册写生叫做“静物”,其实是耍赖,但我想不出别的词语和定义。

南方周末:你说看见的不是谁谁的画,看见的只是画册,这两者的差别在什么地方?

陈丹青:古人对着真迹临习,今人对着印刷品临习,但印刷品是伪经验。我画这批书,是肯定伪经验,同时把伪经验变成真经验。这个真经验是有折扣的,可疑的,但正好是我们所有人的经验,我只是把它说出来:这个伪经验,你也有,谁都有。
当你看董其昌或者哈尔斯的画册,你不会怀疑这是董其昌和哈尔斯,但其实他俩待在博物馆里,照本雅明的说法,独此一件,你不可能看到的。你听到的贝多芬不是贝多芬,也不是那位指挥家,而是唱片或碟片。现代传播让你觉得听到了他、看到了他,这就是伪经验,但又是真经验。我的画就是肯定这种经验,肯定悖论。

另一种说法,就是所谓“引文”。据说《尤里西斯》运用大量引文,本雅明、罗兰·巴特,私下都有野心:引用别人的文章,汇集成一本小说。你选择引文,已经有作者意识。你把这部分和那部分衔接、排列、错置——有点类似秘书或编辑的工作——是有快感的,无穷的快感。我亲手画了这么多“引文”,就是不断哄骗自己的过程:当你照着“他”画时,我觉得我就是董其昌,我就是哈尔斯!
(文字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冰水工坊整理,共同学习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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