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Wendy变成雨吁

 

“从这种寂静,到那种寂静,人间,是真的换了。”...



一 年 了 啊
翻翻历史记录,再看起初做的推送,署名Wendy,如今是雨吁,像是换了人间。

一年前的自己一腔热血,每天写文章,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时间,不管多少人看,不管是不是无病呻吟或者鸡汤,想象中的架构宏大,还想拉人一起做,当初两个留言的同学一个同院还有一个外院日语专业的,记得听清楚,虽然后来并没有什么进一步合作。

一年之后,像过去那样的焦虑和压力似乎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凝结成更让人喘不过气的东西。那些文章里质疑的、询问的事情,那些躁动不安却拼命想找到答案的行文,一直延续到现在,似乎一件都没有解决。

熬夜、努力后的失败、迷茫、怀疑一切、对强权的抗议、团队里的各种不愉快、与人交往的障碍和误解,似乎已经变成了生活里极其正常的一部分,并只能学着与之和谐相处。

大一下的最后一个月谈恋爱,看电影逛街,青春片的套路,明朗又轻快,没有什么故作黑暗的情节,平时不听课,最后成绩也挺好,初步探索公众号,大致鼓捣出了十几篇推送,四五十人关注,就觉得自己真是厉害。

暑假短而潦草,几本书几部电影就过去了,弹弹琴打打羽毛球,也没玩出什么样子,照例熬夜晚起,每天从中午开始。遗憾没能去成长白山。

众矢之的的小学期还是得上,只是,所谓的恋爱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当时单纯而狂妄,不知道很多东西会被时间和空间消磨。

《山河故人》里说,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满目山河空念远,接一句西出阳关无故人。也很顺。

后来一直呆在图书馆,想忘掉三个月来发生的一切,想拉亮房间里的灯,想像那些新生一样,拉着行李走进宿舍,开始新的生活。

算是走了出去,退掉不想继续的组织,竭尽全力清简生活,下定决心不被失控感控制,想着需要有个去处,去了上学期末了解到的卡佛,走在路上步履生风,其实当时也没什么做微信的经验,答应下来自己摸索,不难,花了些时间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一个个半夜2点的屏幕发光的黑夜,风声雨声入耳,历历在目,那种耗尽精力无所顾忌的感觉,这个学期其实已经没有了。一心想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一个东西里面去,高度专注,做到所有想做的,以期摆脱那些负面的黑暗的过往。

卡佛是第一个我比较热爱的并且真正发挥作用的组织,当然不敢说作用有多大,像那天跟小可聊,他说他其实没给店里做什么贡献,唯一觉得不错的,是把我和天润带进了卡佛。

他也是帮助我太多的学长,大学里非常重要的朋友。认识一年来的,觉得困惑的时候去问有没有空聊一下,犹记书院的安静和学府时光里牛奶的温热。有时候很浮躁也会被说得无话反驳,但仍受益良多。感谢的话不再说了,毕业快乐,希望下次见的时候彼此都能有新状态。(这个号里面还有他一篇面试心得当时觉得特别高级就拿来发,其实现在看看也觉得信息量很大,非常实在。)

大二下学期三个月过去,做微信的主编,其实上学期是没有这个名头的,这学期大家叫惯了。最大的收获是发现带团队做事太难了,一个人单枪匹马容易,协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需要经验。不是有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容易理解的想法就可以很容易地别人解释清楚,不发生冲突。有次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根本不适合做leader,半夜给润哥发负面情绪很大的消息。跟成员吵,没有结果时看着《美丽人生》,到最后男孩幸存的镜头,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因为上学期停了一段时间没发的种种衍生而来的问题,卡佛微信一直是阅读量一百出头的样子,虽然关注量已经两千四,面对这种瓶颈期做过努力,后来还是因为时间、精力和客观条件的问题没法再突破。

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去问三达,第二天中午聊了很多,专业、热情,后悔当时没好好听课。仍然是被说怎么这都不知道做,资源也不会找,但算是打开了新世界,未来似乎有着无限的可能。聊得有点久,犹疑之下还是逃了下午的课继续整理,两点多才吃饭,却感觉前所未有的充实和乐观。

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路,想法爆炸,纵然后来大部分没能实施,也算是积蓄的力量,有朝一日应该有用武之地。

之前把阅读和信息的了解都局限在文学这样一个很小的圈子里,大一下学期参加读书会,后来在卡佛认识更多兴趣广泛的人,都有世界很大、山外有山的感受,关于卡佛以后商业化的问题,也让我看到一些非常实在、理性的东西,它确实有侵蚀初心的危险,但也是让卡佛继续走下去的动力。双刃剑,希望三哥和未来的团队能做好平衡。当初的“长沙大学生文化交流中心”的设想,有朝一日变成现实是令人心潮澎湃的事情。那时周六七点半开会,走在七点的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天高云淡。

润哥说以后微信可以独立做了,说了很多,当时形势变化很快,关于离别和散场的一直积压的情绪失控,忍不住,转身走出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灯火下没有去处。后来他说,他当时也哭过。我说我不是因为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才这样,很多情绪积压下来,不知道什么事情会成为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时候我对即将到来的六月感觉惴惴不安,越来越明显的躁郁像个玻璃杯,剑可以挥出去,但没有裂纹让凉风进来。

不知道之后的两年会不会在这样的状态下过去。定好目标努力,但时刻怀疑。

如今小可和润哥一个北上一个出国,对我来说几乎是要独自面对以后的生活,没有什么能再依靠。勿言一樽酒,明日难重持。一起吃了顿饭还是有很多话没说,世界很大又很小,只希望能再相逢。

写了主编手记后某唐应了一篇《清唱一支文艺的歌》,她这学期很踏实,虽有瓶颈但尽力克服,带诗社的心得也有很多共鸣,希望下学期能坚持夜跑啊。

这学期很多人一看到我就说你是不是没睡醒,在想什么,不开心么,感谢关心,也让我很担心自己的状态,很想有个gap year,哪怕一个月也好。

两千两百字,一年就说完了。文档像是白茫茫真干净的大地,落了些乌鸦样的稀疏字迹。

离高中时代也正好两年,2014年6月8号16:50,我合上英语卷子,夕阳照进来,繁华如梦。

待人接物自然比过去强得多,也确实理性了不少。然而总觉得少了专注和热情,顾虑太多,有时倒不如与风车大战的堂吉诃德,不怕有南墙。

记得17岁生日的时候在日记本上抄了《舞美师的航班》里的一段话:“”这光辉足以支撑那些漫长荒芜的年月,奔跑在每一年的高速路上,走完六个小时无声的旅程。”那篇小说续了《姐姐的丛林》和《告别天堂》,天衣无缝,又带着千帆过尽的安静。

后来我一直特别迷恋“光辉岁月”这个词,那首歌。

当Wendy变成雨吁,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

还是引一段笛安的话吧,很久以前的志愿者说里也用过。



“我一直记得,十年前的这个时候,世界对我来说就像是个寂静的旷野。我孑然一身,正因为如此,梦境就是我唯一拥有的现实。我可以骄傲地对着世界这个旷野喊叫,告诉世界我认为它有多么不合理,倾听着自己的回声,我就自欺欺人地觉得,我的体温有了回报。十年过去了,世界对我来说已过分喧闹。我学会了保持安静,在凌晨偶尔睡不着的时候,怀念着十年前的那片旷野。我总算知道了,所有的热情和血液,所有的挣扎和审判,即使与这个世界有关,也一样微不足道。当一个写字的人,发现自己想写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好事呢?我也回答不了这个。只不过,当我写下所有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那个瞬间,整个世界依然寂静如斯。从这种寂静,到那种寂静,人间,是真的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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