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頔 南风喃后 事事皆非

 

不谈约炮,只谈音乐。...



据采访者说,马頔是一个讲话随便、很没有礼貌的人。我猜他只是习惯了自由,不曾想到成为公众人物后要背负何等重担。

我只辩护马頔的音乐,做人上被骂这事,让他自己成长吧。

南风喃后 事事皆非

王石头

在2016年6月21日发布新歌《皆非》后,马頔在One上为这首歌附了一段话,以下是我节选的前半部分:

“2015年,我“火”了。

 

猝不及防,一朝悲歌变就了一首街知巷闻的网络金曲,从十几个人的所谓小众,站在了几万人的面前。虽非我愿,但也确实得到了从来没过的实惠,还完了债务,换得了父母的安心,还有一件事——我虚荣了。

我开始自作聪明,享受在突如其来的掌声和赞誉里,油盐不进听不得一点非议,用张狂又愚蠢的方式去对待他人和自己,其中也包括那些原本可贵的善意。

当我以为一切都应该向着美好而安全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无知的代价也随之而来。措手不及的质疑,像一个响亮的嘴巴,把一个自大的小丑抽回了现实。我开始暴躁,不解,而很快又让我胆小如鼠。”


这段自述看上去像是每个咸鱼翻身故事的老套剧情,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出名后却因浮躁自毁长城,于是乎再度沉淀,最终,他的功过取决于这沉淀之果的好坏、这静心修养的成功与否。

其实马頔的经历一点也不狗血,因为,名副其实的咸鱼翻身故事已然太少了。在每一座冰冷如铁的城市里,听民谣的人要么穷惯了,要么游手好闲惯了,许多人早忘记,民谣有多穷,马頔以前就有多平凡。

若不熟悉民谣穷这一现象,“二十岁的某一天,和你牵手来到天桥边。你兜里只有五块钱,我们吃了一碗牛肉面”(花粥《二十岁的某一天》)可概括之。

讲真,我不认为任何人能切身理解马頔的处境与心境,他迄今的故事只能用“命运无常”来描述,如他自己所说一样,“猝不及防”、“虽非我愿”。南山南时代之前的他不过凡人,在尘土飞扬的世俗中苟且偷生,偶尔用自嘲的口吻去歌唱或许美的事物——那些往往最微不足道的美。那年他还是个瘦子,背着一把吉他,“一天一天地上班,一天一天地下班,得空唠唠新闻联播,扯扯铁道部的闲篇儿”(马頔《光棍儿》)。直到命运却突然塞给他一大把糖,一夜间,所有人都开始百度那个姓马的第二个字怎么念,一夜间,炸了。

这是马頔的起,得益于《南山南》。

而当他像个孩子一样嘴里塞满糖果,命运又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灼热的大耳刮子。从前面分享的随写来看,马頔似乎被打疼了,虽然我不认为他应得这一耳光。

只是,命运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不得你难过,也看不得你开心。



《南山南》MV 截图
“当我听到同事的手机响起南山南,当我看到电视选秀节目里的南山南,我就知道,完蛋了。”一天,阿霜跟我说。

我不知道那个姓张的打火机店老板有没有马頔以前穷,也不知道“麻油叶里尧十三最有才”这种说法是上哪找来的依据,我只知道马頔的音乐真好听,虽然我也不好意思再在ktv里唱南山南,那是公认的low逼行为。

但我喜欢马頔,因为他歌曲的叙述方式独一无二、自成一派,因为他的词华丽却可攻心,悲伤却能唯美,飘骚而不失连贯,如梦而绝非呓语。

因为马頔火了而回过头批评他“矫情泛滥”、“无病呻吟”的人,敢问哪一个不曾在深夜里单曲循环《南山南》。

一种说法是,这就是民谣的痛处,当民谣歌手因为自己的音乐富起来了,亦或是结了婚不再会为姑娘悲伤时,他们的公众形象也就不再适合民谣,因为民谣的主基调似乎一直是穷酸、孤独、苦逼、无奈。

是不是所有的麻雀都会在冬天里死去

是不是所有的人们

都在金钱里丧失着良知

是不是只有穷苦的孩子

才能唱出最美的歌

是不是只有漂泊的人们

才懂得生活的苦涩

 

——纣王老胡《涩》



就好像,穷人唱民谣是唱歌,不穷的人唱民谣是招黑。

我认为这种观点是对音乐本身的亵渎。民谣最大的魅力不在于穷,而是在于其诚恳而引发共鸣的讲述,无论是在歌词还是唱法上,民谣之「真挚」是许多其它歌路难以代替的。确实,民谣在日益商业化,但这不代表其音乐核心必将受牵制于“金钱乃万恶之源”之成见。

圈内,尤其老民谣歌迷(其实难有新老之分,老歌迷的头衔都是自己封的)的质疑声却越来越大:民谣是否依然真挚?南山南是否依然真挚?他们变了吗?

首先,当一个歌者,或是一群有着类似音乐信仰的歌者,努力去让更多人听到自己的音乐,这难道不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吗?

其次,南山南没有变,是它的商业成功削弱了人们赋予其的所谓“真挚程度”。于是乎,向来以小众自居的诸多民谣粉丝才开始日益不待见马頔。而面对滚雪球般的质疑与讽刺,马頔的唯一选择就是去面对,毕竟,他无法脱离民谣圈而活,毕竟,他是个民谣歌手。

我却要替马頔喊一声冤,因为我由衷无法认同许多抹黑马頔音乐的舆论。如前文所讲,一,马頔的音乐不是粗制滥造。二,美没有绝对标准,主观上无法欣赏一名歌手之音乐不应成为否认该歌手的理由。三,马頔对于新一代华语民谣的贡献几乎无人可比拟。凭这三点,马頔的音乐应得到更多尊重,来自同行的尊重,来自歌迷的尊重。

但我喊冤好像已经没有意义,谁知马頔自己一言不合就开始反省那些“张狂”、“愚蠢”和“虚荣”了呢。也许他也只是面向公众才故作谦卑,也许他在内心深处也如热爱他音乐的我一样,啼笑皆非。


成长不是对世界认怂,成长是学会伪装、表里不一。
也好,面对外界质疑与自认的无知,马老板在沉淀一年有余后发布了《皆非》,一首初听觉得“哦,这很马頔”、多品味几天却愈发令人惊喜的歌。

不仅因为马頔终唱了一首不是情歌的歌,更因为这首歌收拾了马老板自己折腾出的烂摊子。

变得大众、收获财富与步入婚姻是否意味着一名民谣歌手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万万没想到,这个在民谣圈内因马頔一首歌而开始席卷的灾难性问题,也许会因马頔另一首歌而终于得到解答。

坐在酿造忧愁的酒馆里谁闭着眼

走在没有星光的灯火阑珊与黑夜缠绵

拨开时光的脸还是那个孤孤单单的少年

放纵纷扰的画面那里人来人往渐行渐远

他总是小心翼翼卑微着悲喜

他背坐愁城对未来自言自语

 

点燃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

看光阴散落下的满眼飞鸿

遥不可及的相守咫尺天涯的相拥

在繁华落空时它们相逢

 

来做一场灰飞烟灭的游戏信马由缰飘零半生

一个男人握着加温的啤酒整片星空和一只老狗

他没流过一滴眼泪却被大雨包围

冷暖自知的酒杯游荡着善良的魔鬼

他总是这样说一切都无所谓

他背对着人群摔碎了酒杯

 

点燃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

看光阴散落下的满眼飞鸿

遥不可及的相守咫尺天涯的相拥

在繁华落空时它们相逢

 

点燃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

看光阴散落下的满眼飞鸿

遥不可及的相守咫尺天涯的相拥

在繁华落空时它们相逢

 

在繁华落空时……



答案是,皆非。

虽然岁月与舒傲寒把他变成了一个胖子,但马頔的眼睛依然会看见,一如他会不停地歌唱。

以至于——

我要是有钱了,
先x这个社会 。


 

——马頔《光棍儿》



他的确如此唱过,却未料到,南风喃后,竟事事皆非。

“谁错了?谁都没错。谁对了?谁都不对。越来越发现其实没人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发现了越来越不想要的。时间是好东西,让人遗憾,也让人期待。

这是马頔在《皆非》所附随写上留下的最后一句。

2016.6.29


马頔《皆非》MV


    关注 王石头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