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马頔:做自己都这么难了,就别想再成为别人了

 

跟着马頔,学情话!...



微票儿

2016马頔“孤言寡语”系列音乐会 
6月4日 首站深圳
180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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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著名的文艺青年出没地——苹果社区的一处地下,有一间圈内人都熟悉的排练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从去年“孤鸟的歌”到今年的“孤言寡语”,马頔两次剧场型的系列音乐会,就在这里孵化。


2016年5月13日,一只准备进行巡演排练的耿直boy被微票儿小记成功捕获..
回想这独立民谣遍地开花的两年,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南山南》和《傲寒》里头那打动人的旋律、戳到你的歌词甚至流传于网上的背景故事,喜欢了这枚集合着“小公举”和“北京爷们儿”属性在一身的耿直年轻人。



在听众的解读里,在媒体的文字里,这位年轻人多了一个“诗人”的标签。然而,他告诉我那是一种误解,他其实并不喜欢读诗。这确实让我有点意外。他认为,与其承受那种看到好的句子却不能用的糟心,他更喜欢自己写完后偶遇前人原来也写过的那种不谋而合的欣喜。

他不是诗人,他只是一个很会观察感情的人。我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听见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感受到的那种美。

这是我第一次记住了马頔。



相比起毕业后,很多收起了谱子、合上了琴盖“踏实”工作的我们,这个89年摩羯座的北京小伙子,毕业得并不那么“踏实”。

2011年,他一边工作,一边和在豆瓣和人人网认识的志同道合的“网友们”搞起着一个组织,一个把自己名字拆开谐音的民谣“厂牌”——“麻油叶”,当时里面的主力成员就包括“爱上一匹野马,可我家里没有草原”的宋冬野和后来献唱电影《推拿》片尾曲的尧十三。

(左起)尧十三、贰佰、宋冬野、马頔
当时的马頔也许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这一个磕着花生、喝着小酒“拍脑袋”敲下的还算挺好记的小名儿,已成为中国新晋独立民谣的代表。



和出没于大众视野的流行歌手不同,他们是被很多人标签为“写着自己那些屁事儿”的民谣唱作人;而和万晓利、周云蓬、野孩子乐队这些早在十几年前,在三里屯河酒吧等等酒吧逐渐积攒下名气的老民谣人不同,他们是发迹于互联网的新音乐力量,极具眼下8090后的特色。

2015-2016的跨年,马頔带着他的麻油叶完成了在工体的四周年演出,粉丝众多,场面感人。
马頔在专访里也回忆了麻油叶第一次在北京做专场的情景,那还是个义演。在外地的成员都自己掏差旅费来京,没有人有收入,可是他觉得聚在一起呆着那几天特别开心。



从麻油叶第一次倒贴钱的小义演,到一票难求的工体周年演出;从马頔自己第一首发到博客的、用手机录的破音质的原创歌曲,到如今活跃于各大音乐节舞台、先后进行了“东渡”和“南巡”livehouse巡演、第一次走进剧场的“孤鸟的歌”系列音乐会以及今年即将再度开启的“孤言寡语”剧场音乐会....

今年27岁的马頔,只用了五年,获得了很多老民谣人唱了十几年才有的机会。不得不说,这既是他个人的成功,也是互联网时代音乐推广的成功。

2015年9月,孤鸟的歌巡演北京站
好妹妹乐队和麻油叶先后进工体、《中国好声音》把多首原先还是属于小众人群私货红心列表里的独立民谣唱到了大众主流视野中....... 2015年可谓是民谣之年,也将马頔一度推到了风口浪尖。

“可能我前两年说的话太多了。你一直在争辩一些事儿的时候,你就减少了很多你能索取到的东西”,关于今年“孤言寡语”的意义,他这么解释。

浮华终究抵不过时间。如何在每个年龄阶段寻找到幸福之义,大概,才是他穷极一生,做不完的那场梦。

微服私访
80后新民谣代表 马頔
“做自己都这么难了,就别想做别人了”
这次“孤言寡语”系列巡演想表达什么
跟宋(hao)冬(ji)野(ye)有什么有趣的往事
怎么会组织起来的麻油叶?
他是否认为自己的作品是民谣,接下来打算写什么主题
面对去年开始潮水般的关注与争议,现在和当时又有何变化
“我和宋冬野积压在内心的这种冲动和好奇
驱使了我们见面喝个酒。”
 


小微:劳动节期间发了条微博,喝得躺在地上被朋友集体自拍,看来你的五一过得不错啊?

马頔:那天其实是喝多了,然后因为前后三次演出嘛,然后就突然没有演出了,还挺开心的,大家一块儿聚聚。然后喝点酒,然后就喝多了。就“扑街”了(笑)。(那时候还在上海?)还在上海。



小微:五一上海草莓你和宋冬野同台的互动乐坏了许多粉丝,跟他认识五年了吧? 当时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呢。

马頔:我和他认识五年,差不多。刚开始做麻油叶的时候,咱们开始在一块玩儿,然后就认识。当时其实也是在一些豆瓣啊,人人网上互相认识。宋冬野他也在北京嘛。我们经常演出的地方我们都会去,互相只是没见过。然后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积压在内心的这种冲动和好奇,驱使了我们见面喝个酒。



小微:还记得他第一眼给你什么样的印象吗?

马頔:第一次见他就是胖,就是特别胖,大家都特别地恭维对方,也特别客气,要了两瓶啤酒,两个凉菜,然后不到五十块钱,两个人抢着结账。

小微:和宋冬野的哪次合作最深刻?

马頔:最深刻的就是当年我给他当乐手,他给乐手发的工资比我自己挣得还多。那会儿是,他特别土豪,开始的时候。



小微:怎么想到要发起麻油叶这样一个组织?

就是觉得这班人在一起挺好玩的。我这也是一个特别随意的一个提议,然后大家都挺响应的,包括麻油叶第一次在北京做专场的时候,基本在外地的麻油叶成员都是自己掏差旅费来北京。而且那次我们也都是义演。所以我们没有人有收入。可是在一起呆了几天,特别开心。

“在豆瓣挖到宝的心情是别的主流音乐平台没法代替的感觉。”
小微:记得你2010年开始了自己的民谣演出,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让你有了最初的演出机会呢?

马頔:就是在北京的一个小Livehouse,特别小,我其实是去看演出。(看谁?)看一个叫袁景的人。他看观众只有我一个人,他就问我,你会不会唱歌,我说我会唱歌,他说,那你会弹琴吗,我说会一点,他说要不你上来唱一首。那是我第一次在北京演出。在故宫西门的一个livehouse,很小很小的一个地方,可能还没这个排练室大。那是第一次演出。之后袁景带着我,到北京一些livehouses,我们经常一块演出,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自己一个独立演出。

小微:第一样接触的乐器是什么?

马頔:我小学的时候,学校有电子琴的课。那会儿我弹过电子琴,但其实那会儿每个人都挺反感电子琴的,觉得特别烦。第一次弹乐器应该就是上高中,高中毕业之后,放假那段时间才在家开始跟同学学吉他。



小微:什么时候开始尝试写歌?

马頔:我记得我学了三四个和弦之后,就想着自己写首歌。那会儿就觉得自己特别“狂”,特别厉害,刚学完琴就会写歌。现在想想其实挺幼稚的,但挺好玩儿。



小微:有去给身边人“安利”自己的第一首作品不?

马頔:那会儿有博客,就自己拿手机录了一个特别渣的版本,就直接放博客上。我还记得当时我身边的同学其实都毕业了嘛,然后给他们逐个博客留地址,说你们听听我的歌。

小微:这么听来,博客、人人和豆瓣都是你当时发歌的途径。觉得哪种推广方式更有效?

马頔:还是豆瓣吧。可能相对于独立音乐人来说,他聚集的人群的独立性质比较强,而且你在里面找歌听的时候你会发现特别有乐趣,而且你听到一首你自己从来没听过的好歌的时候,就是一种挖到宝的心情。这是别的网站、一些主流宣传是没法代替的那种感觉。

“你做自己都这么难了,就别想再成为别人了。”
小微:有什么音乐大师或者偶像会影响到你现在的风格吗。

马頔:说一个人的话有点窄。你一个人从小到大听了好多,无论是主动听的还是被动听的,都会听了好多你认为不错的东西。但随着年龄增长,你发现有一些东西你就不再喜欢了,你还会接触新的东西,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里,都会不断地建立一个自己认为的高峰,然后爬到哪之后再发现更高的地方。或者你再重新走回来,发现一些本质的东西。

偶像这种东西,我觉得还是成为自己最好,因为你做自己都这么难了,就别想再成为别人了。因为当今这个社会里,你想做自己,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了。



小微:去年五百里音乐节和胡德夫老师同台,那次合作什么感觉,他有给你说什么话让你很难忘的吗?

马頔:其实演出的时候,他那种状态,包括以现在这种高龄,他能保持这样的一个很丰满的演出形式,和现在的演出水准,应该是在中国很不易的一件事。包括我们平时聊天的时候,他也会说一些,会让你想很多的话。比如“我们可能同样地站在一个大球上,我们没有擦身而过,我们互相打了一个招呼。” 其实很简单的几句话,可是你会想到很多东西。



小微:现在的创作充满人文色彩,是否从小就养成了看书的习惯?喜欢读诗吗?

马頔:其实一直有一个误区,我并不是很喜欢读诗。(媒体都这么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引用了几句他们写过的东西,就会被误解成我很喜欢读诗。我从小是看小说,我可能会喜欢看法语系作家的一些小说,但是我读诗的频率很小。因为我总觉得,你看到一句非常非常好的话的时候,但你又不能用它,因为这不是你写的,你会觉得自己特别糟心。但如果你要是写出一句话,你觉得,哎,你先写完,你再看到他曾经写过的时候,你会有一种欣喜。我原来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这种感觉要比你读完之后,再去揣摩他的意思,另造一句的话,更好。

 “我开始一直在标榜自己是民谣,可现在我可能更想去民谣化”。
小微:很多粉丝从你还没算成名之前就很喜欢听你的歌,有什么话对这些热爱独立音乐的朋友说吗?

马頔:我就觉得,听歌就好。别爱屋及乌。你们是在听歌,不是在听这个人。听了这首歌也是自己揣摩之后,变成自己的东西。其实跟音乐人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理性地看待一首歌和唱歌的人,可能更有助于你从音乐得到的东西,而不是因为一些特别浮夸的外在而影响你本身听歌的感受。



小微:你觉得你做的音乐是民谣吗?

马頔:我开始一直在标榜自己是民谣。可现在我可能更想“去民谣化”。我觉得我不定义自己是什么音乐人。包括一些别人的定义我也觉得不太准确。因为人的出现就不一定是正确的,他所定位的东西我也觉得有待考证。我觉得做的就是音乐。每个人对音乐的理解是不同的嘛,我就做我能理解到的东西,写我还可以表达的东西,不超出我理解的范围。



小微:所以接下来的专辑,打算做什么你能理解的主题。

马頔:跟年龄相关吧。你看,年龄长大之后你会发现,以前能感动的东西,现在就没有那么能感动你了。包括你现在的生活状态,相对以前,不再是刚毕业,对于社会是一种无知的状态,你对于你所有的感情都是一种拒绝的状态。现在你得到了你之前不喜欢的那样东西的时候,你发现现在挺幸福的。你肯定要找另外一个点。因为人他再完满,他也需要另外一个端口,去抒发自己一些,不管是负面也好,或是过剩的快乐也好,都需要一个端口,随遇而安吧。我觉得,可能每一天都有一个新的想法。我也不太想去框定一个风格。
“没有人想要去接触一个,每天疯言疯语这样的一个人。多去听,少去说,让自己能言之有物。 
小微:从去年“孤鸟的歌”巡演,到今年的“孤雁寡语”,你这两次主题想表达的分别是什么呢?

马頔:孤鸟的歌是我一首歌的歌名。那首歌应该是我专辑里面完成度最高的一首歌,自认为。所以我很喜欢它。只是因为这一点,然后包括我当时我的一些经历,所以叫孤鸟的歌。



如今叫孤言寡语,是觉得可能我前两年说的话太多了。你会发现,你一直在争辩一些事儿的时候,你就减少了很多你能索取到的东西,你能安静下来,听身边人说一些事的时候,或者他阐述一些自己的观点的时候,你会很仔细地,能去加工一些、提炼出一些你能汲取到的一些方面。这个过程是要比你反驳他、一定要强硬地坚持自己的立场,获得的更多。包括你为人其实也是这样一种状态。没有人想要去接触一个,每天疯言疯语,或者你说一句话,我会顶你十句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能保有一个自我,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多去听,少去说,让自己能言之有物。



小微:要是不住北京,你最想定居的城市是哪儿。

马頔:不住北京啊,我就挺喜欢泉州的。那地方好吃,好喝。然后气候比较舒服。

小微:我看你最新的录音歌曲是来自小河老师《音乐肖像》这个帮陌生人写歌的计划《王若姗》。你们是怎么接触到她的呢?她最近怎么样?

马頔:我当时完全是出于对小河老师的一种喜爱,因为我特别喜欢他的歌。所以他让我合作一首歌的时候,我自然就很高兴,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荣幸。但我听完第一次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他给我所有的资料只有三张照片,还有一段他自己写的歌词。小河给每个人都拍了一段他们交谈时的影像资料,我没找着。



所以我在网上找了两天那个女孩,还真给我找着了。然后要到了联系方式,还聊了一聊。那五年之后去审视自己五年前,对于自己来说,她已经算很真诚了,但我不能完全确定她是否有所隐瞒,或者她现在这种变化会让自己保留一些或者夸大一些。我只在跟她短短20分钟的一个聊天里,很泛泛而谈。因为用她的名字写一首歌还是很严肃的一件事情。

小微:替天下人民问你,所以要出新专辑了吗。

马頔:新专辑倒没有,倒有首新歌。歌名叫《皆非》。



小微:有什么音乐以外的计划?

马頔:我想学鼓。就是爵士鼓。就是以后不唱歌了,还有个工具可以养活自己。生活方面,我还真没太大的计划。可能过两天帮我妈把房子装修一下,然后之后的计划,就随遇而安。走一步算一步。有时候还是会改变计划,与其这样,不如你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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