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精品 岁月长,衣裳薄

 

街长,月弯,指沾霜。我举着火把,一个人往前孤单的前行。即使前途无光,可我不害怕,因为我爱他。 1....





街长,月弯,指沾霜。我举着火把,一个人往前孤单的前行。即使前途无光,可我不害怕,因为我爱他。

1.   十月的天早已失去了夏日的炎热。背着方包的我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

又一次路过那片长江滩,江风席卷整个江面,翻腾起层层珍珠般的细浪拍打在岸边突起的一块黑礁石上,被击碎成一块块的碎块。我走到岸边,拖下脚上穿着的高跟靴,走进水里,起落的水流一次又一次沁没我小腿。

江水是温柔的,不急不缓地漫上来,亲吻我的脚裸,让我想起了亿万星辰下你如斯眉眼。
只是,这里的长江,不是环绕巫山城的长江。
四年前,也是这样温柔的长江的江,我站在江边小渔船的甲板上,套着一件不合身的大毛衣,针织围脖偎脖颈。看岸上的你,你晶亮的眸子里溢满哀伤。你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我说:“你别再喜欢我了,不值得。”

然后,你转身离去,我咬紧了嘴唇,握紧骨节,跳了下去。

我第一次领略到了原来江水不仅仅是温柔还有可怕。冰凉的水沿着我的口腔灌进我的身体,呛得我口腔发疼。我像只溺海等死的熊,衣服被江水泡得鼓了起来,江水还灌进我的耳朵,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可是我知道不一会一切都会带过去,忘记这一切,离开这一切。

你没有让我得逞,未走远的你又原路折回,甩下外套跳了进去。你宽大的手掌握住我,一点点的把我脱离水面,我记得上岸的我用,用最后的力量狠狠的扇了你一个巴掌。
那次你发了好大的火,你声嘶力竭地冲我吼:“你是不是疯了。”
我直愣愣地看着你,用嘶哑的嗓子吼了回去:“是,我疯了,我爱你爱疯了。”

2.

夕阳渐渐的隐身在世间,耳边呼啸而过的是寒冷的江风,风抚过耳畔,吹散了尘世所有的喧嚣。
你没再说话,看着我。我的发梢淌着水,背挺得老直,用力的使自己挺得笔直。

我推开了你,我不准你碰我,不准你将外套裹在我身上。我抱着腿,牙齿冻得“咯吱咯吱”响,还是不忘艰难地从里面吐出几个字:“苏鞍辰,你个孙子。”
你皱着眉,不说话,就这么站在我跟前,听我骂了你一个多小时。

你真是瘦,好像一阵江风都能把你吹走。让人看到了爱情最初的样子,却无从爱起。

鞍辰,我知晓,你不是生性凉薄,你的心里藏着一个人。爱情里,有时候只有一个位置,有人来过了就在无空缺。

我不是砌墙的石头,不可能后来居上。更何况,死在你心里的那个人,你永远也不会忘记。活人比不过死人。更何况是为你而死之人。这其间的道理浅显,我并非愚昧之人。

在你清冷的目光的注视下,我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我口齿不清的说:“我耳朵疼。”
你这才伏下身来,接触到我滚烫的脸颊时,大惊失色。夜晚不好打车,你将大衣裹在我身上背着我。

昏黄的路灯里,长到没有尽头的柏油路,一对暧昧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却和爱情毫不相干。

我有些神智不清,说了一句在你眼中也神智不清的胡话。我说:“鞍辰,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一对老夫老妻。”

你并没有回答,我知道你不会回答,我知道。

3.

可我明显感觉到你抱着我的手臂僵了一下,寒风瑟瑟里,我被你的大衣,裹了一晚。

到医院时,我烧得快成了烤乳猪,耳朵进了水,疼得厉害。医师诊断可能是中耳炎,不接受治疗后果很严重,所以你不停叮嘱我一定要准时来看医生,我却全当了耳旁风。
然而事实就如医生所说,四年来,因为耳鸣整夜整夜失眠,我脑袋搁在枕头上不停掉眼泪,然后捂着“嗡嗡嗡”响的右耳坐起来,从深夜坐到天明。
耳鸣折磨得我心力交瘁,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震翅。
可是我曾爱过,还有什么好说。

我一边哭,一边想你。

十月天,我加班到九点,即使公交车已经歇班了,可我仍旧傻呼呼的在站牌边等了很久很久,等着我们当初一起做过的那辆公交车。直到路人的提醒我才突然地惊醒,我等不到最晚的末班车也等不到我最爱的人。

我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我突然很想你,再也不愿忍下去,我想将等了很久很久仍旧等不到车的难过告诉你。

我想将这两年的所有狂热和寂寞,明媚与晦暗,风生水起与曾被生活践踏到体无完肤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说给你听。

我来到电话亭,拨通了印在脑海里的那一串数字。

4.

我突然想起高二那年,我和你闹别扭,你故意每次都起得很早,不愿意搭理我。在你身边以好哥们儿的名义耀武扬威好几年的我又怎拉得下脸和你道歉。

于是,借用寝室同学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接通之后良久的沉默,我正在酝酿怎么说才能不失我的身份又能跟你和好时,电话那端却传来你嬉皮笑脸的声音:“少爷我大方的既往不咎了。”

当你等了许久没有没有回应的时候,你有些不确信的说:“阿凉?”时,我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鞍辰,你总能准确无误猜出电话这端的我,我不知道,这与爱情有不有关。

在你没来得及之前,我无声地挂了电话,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月光在我周身镀上清冷的白霜,我仰头无望,这一生太漫长,这衣裳太寒短。不爱你,我宁愿一夜白发苍苍。

陈奕迅曾声嘶力竭,郁郁寡欢地唱:我以为要是唱得用心良苦,你总会对我多点在乎。

我也曾茫然无措地对着空气问你:“鞍辰,是不是我写的用心良苦,你也会多点在乎。”

答案是会的,在那些我爱你的大好河山里,你是曾被我感动过的。我给你发了一封e-mail,有些绝望地说:鞍辰,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5.

郑愁予曾写到:我哒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鞍辰,尽管我有些不愿,可也不得不承认,你就是我的过客,错误的出现在我正当最好的年华里。你鲜衣怒马,从我的青春里驰骋而过,那“哒哒”的马蹄声,终归不是为了我。你只是一个我等不到的路人,忘不掉的爱人。
你收到邮件后,曾几次找我,拨我电话。我却没有任何回复,不温不火地过我的生活。
我睡觉从来不关任何通讯方式,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大概是远离家乡,这些让我感觉跟家,跟你靠的更近些。
深夜企鹅的“滴滴”声将我吵醒,我便看见发来大篇大篇言论的你。你说了很多话我都已忘却,唯一记得的是那几个字:我答应你。
你不知道,那个满天星辰的夜里,我盯着手机荧幕怔了半晌,随后,几度哽咽,抱着双腿在夜里哭得声嘶力竭。这是我曾梦寐无数次的话,可当你真正说出时,却感觉亘古已洪荒,沧海已桑田。
我不希望你因为可怜来爱我,即使我想这样。

6

曾围绕在我们身边的人都知道我爱你,却不知道我为何拒绝你。
年少的我不明白,单纯的认为热忱的爱就应该换来相濡以沫的厮守。其实,一些东西是始终横亘着的,即使两个很相爱很相爱的人,也跨越不过的东西,例如,死亡。
岁月俨然在你我之间漫成一条河,我在这边哭的歇斯底里,你在那边静默。可是,任我如何哭喊,我都无法囚渡,去触碰你温热的指尖。
我害怕午夜梦回,在你心口辗转缠绵的身影不是我,害怕你轻声呢喃而出的名字不是我,害怕你清凉的眼神里,影映的不是我的容颜。

想这些,我就失去了与你并肩的勇气。
于是,就这样,天南地北,你我越走越远。

即使我见不到你,可我也希望你永远的的站在我的身后,我在背后刻上你名字的缩写,尽管尖锐的利器从我胸口划过时,我鬼哭狼嚎,却自始至终都不曾后悔过。

我不会遗忘你带着我在滨江路飚车时,我在后座张牙舞爪地喊你的名字,丝毫不顾路人异样的目光。

更不会忘记理科成绩没有未来的我,受到了数学老师的优待,被罚站在走廊上的时候。兴致勃勃地站在走廊窗户前冲你呲着小白牙挤眉弄眼,老师一个粉笔头砸了过来,放学后我蹲在教师办公桌下写检讨。

可是,我真正要忘的,是心里曾有个你。尽管余生,那个你也不一定会离去。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伏在桌子上泣不成声,透过寒窗,拐角的街灯正被一盏一盏点亮。

泪眼婆娑中,那极尽暧昧的昏黄灯光下,我依稀看见被你包在臂弯下的女孩。

是的,我从前想,现在也想,那条长长的柏油路没有尽头该多好,该有多好。

8.

这世间,在青春里不计后果的爱过,四海潮生的痛过之人很多。能在一切风平浪静后,依旧云淡风轻闲聊之人却很少。我们便是那屈指可数的人。
你曾跟我说,你要考雅思,再出国留学。
你跟我形容的是花团锦簇,星光璀璨的未来,我却活在糜烂又颓败,你已抽身离开的曾经。

你势必会顶着光环活的矜贵,而我永远踽踽独行。或许在若干年后,会与憨厚之人结发,从此平凡生养,相夫教子,终此一生。

在某个阳光甚好的午后,缱绻的柔光钻进我的袖口和衣襟之时,我也许会想起你,想到右手边与我白头之人不是你,就难过。
可是,即使这样,也没什么,最爱的,是要放在心底一辈子缅怀的。
鞍辰,我只愿:
在我余生的漫长岁月里,再写下你的名字时,我能提笔忘字。

[完]

最近一直有朋友在问我们的投稿方式~~今天小编就附上约稿函啦~

-------------------如果你喜欢我们,就关注我们哦,爱我们就转发哦-------------------


    关注 新梦想文学杂志社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