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赛精品《听说江森是个女孩子》

 

《听说江森是个女孩子》文/温冉(一)许多年后,我仍然觉得我是个女孩子是我这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伤痛。也许你会问...





《听说江森是个女孩子》
文/温冉


(一)

许多年后,我仍然觉得我是个女孩子是我这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伤痛。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

原因再简单不过,不是因为重男轻女,也不是因为女孩如水的柔弱,而是我最爱的那个男孩子他爱的不是女孩子。

“森森!”杏仁死死的拉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松。那时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巴掌大的小脸上泪水如融化的冰雪一样延绵不绝。她说:“森森,你别去。”

别去么?这些年我这么拼命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这一场手术么?现在它终于来了,所以杏仁,我不能不去。

“签字吧。”当护士小姐把手术单递到杏仁面前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肯签。“森森,我不许你去。”对,我承认杏仁撒娇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可是杏仁你应该知道撒娇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我来吧,”我痞性十足的夺过护士小姐手里的手术单,龙飞凤舞的签上了杏仁的名字,然后冲她眨了眨眼睛。我知道那样的动作与我如瀑布一样倾斜直下的长发还有乖仄甜美的外表很不相称。可是我必须这样做不是么?如果我不偷偷强大,日后怎么保护整日与轮椅为伴的方旌年。

“森森!”杏仁气急败坏的叫“森森”的那一刻,我真的有点动容。毕竟是一起成长了二十年的绝世好友。我们好到睡一张床,穿一条裤子,用一个鼻孔出气,如今我若选择了手术,就意味着必须放弃我与杏仁所有的亲密。我们不会形同陌路,却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美好了。

“森森!”她仍然拽着我的手,像以前无数次在一起的时候,用最轻却涵盖了全部深情的声音,唤我的名字。

“杏仁,等我出来。”在她和方旌年之间,我还是选择了方旌年。

对不起,杏仁,以后我再也不是女孩子。

“江森,值得么?”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还听见杏仁发疯似的在门口喊叫。

“嗯,值得。”我望着天花板呢喃。是在回答她,却更像是回答自己。我爱方旌年,所以没有什么不值得。

没错,我把小命置之度外我用三年的时间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我在一次次想要晕倒的时候咬着牙强迫自己继续工作就是为了攒这三十万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以一副男儿的身子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他相爱。

“他说你是gay,那我去做变性手术,我们相爱好不好?”

“好。”

从此以后,旌年的一个“好”字成了我生命里全部的信仰,今天我终于可以把信仰变成佛光,洒在自己的胸前。

旌年,等我变成男孩了,我就去找你。

旌年,你等我好不好?

不见你的这三年,思念疯长,连呼吸都痛的如蝼蚁啃食心脏。

没有人能想象我有多爱方旌年,爱到不惜毁掉自己。

(二)

“江森,我爱你。”手术的那几个小时里,方旌年这个名字充斥了我整个心脏,我仿佛看见他跨过辽远的思念,用比八千米海岸还要宽广的胸怀给了我最甜蜜的依赖。方旌年,只要你爱我,这一切就值得。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医院,扑进他的怀里。

他那辆承载他整个身体的重量的轮椅我已经有三年没有推过,他那双澄亮的如海水一般透明却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眼睛我也有三年没有抚摸过,包括那一双苍白俊美的秀颜我也好久好久没有亲吻过。

方旌年是在一场车祸中失明的,因为心因性的原因再也没有站起来,那些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们像情侣一样进出大大小小的公共场合,我们甚至同居同床共同席地而眠过,在所有人眼里我们都是恩爱的情侣,在所有人眼里我们都是羡煞旁人的一对,可是出乎意料的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一直以为那样亲密的关系不过是需要一个人先开口,我一直以为那样的相伴就算是爱情,于是我先开口说爱他了,于是我们没有后来了。方旌年,你知不知道,你说你爱的是男生的那一刻我的心有多么痛?我可以想到太多你拒绝我的理由,却惟独没有想到你爱的不是女孩子。只是不爱怎么可以任由我亲吻你的额角?

方旌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温柔的连拒绝都不会?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开口说不爱,也许我就不会一个人傻傻的固执那么多年,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开口说不爱,也许我就不会赔上感情赔上名誉赔上这些年。

一个人的痴痴缠缠,说不痛,那都是假的。

方旌年,遇见你,我忽然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相伴都是因为爱情,原来不是所有的亲吻都是因为深爱。

不过还好,等手术灯熄灭的时候我就和你一样,我们都是男孩子了,我们就可以相爱了。等那时你再见到我,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那么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肩并肩,去最近的海湾。听海水拍打沙滩掀起一排排浪花的思念。

方旌年,没有你的这些年,我真的很不安。

(三)

睁开眼,满眼期待却毫无意外不是方旌年。也对,他坐着轮椅又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怎么会来。我不该有期待。

“森森。”杏仁伴在我的床前,愣是把一双通灵的丹凤眼哭成了苦杏仁。

“别哭了,像个娘们儿。”我毫不温柔的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大声训斥。

“我本来就是个娘们儿。”杏仁哭的更凶了,“森森你才像个娘们儿。”她故意加重了“像”字,然后一头扎进我怀里,毫不客气的将一脸的鼻涕和泪水全都蹭在了我的病号服上。

“啊喂!”杏仁,你是猫么?还有拱怀这一说。

“对不起,森森,我错了。你不是像个娘们儿而是不像个爷们儿。”

“不是一个意思么?!”难道,难道手术失败了?!

我揪住衣领向里面看去,上半身确实变成平原了,下半身也确实有点凸起了。

“森森,你流氓。”杏仁鬼哭狼嚎的时候我提着松紧带的手正悬在半空。性别这个东西还真有点意思,我饶有兴致的看着杏仁红了半边的脸,“扑哧”一声笑了。

“你放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你是兔子么?”她清灵的眼睛像鱼肚一样上翻,露出一抹翻白。

“不是。”我确实不是兔子。

“你是牛,吃进肚子里的草还要吐出来倒嚼。”我知道她在说方旌年,我知道她在怨我。

“那是因为我没有消化好。”我将声音降低了八个分度,变成小声的呢喃。

“也是,像方旌年那样的奇葩只有公牛的胃才能消化的了。”杏仁生生的拽了一下我及腰的长发,然后没有好脾气的说了一句:“爷们儿,这个东西该剪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事情已成定局,就算她想要改变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吧。哪怕直到现在我也忘不了杏仁眼里深藏的疼惜。她说:“江森,你怎么就那么没良心的抛弃了我这个陪了你二十年的糟糠之妻?”

“杏仁。”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打趣的接她的话。因为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让悲伤的情绪蔓延开来,索性就这样吧。

对不起杏仁,你的问题我无言以对。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爱他,我爱方旌年,爱的甚至没有了原则。

(四)

后来我真的剪掉了及腰的长发,弄了一顶男女通用的锅盖头盖在头顶,然后将头发染成了深栗色。

你看,方旌年,就算我没有178cm的个子,也依然可以留着和你一样的短发,走在一起走过的街上。

在不远的那座吊桥上,我曾亲眼看着那个医生一度判定再也站不起来的方旌年,用自己的双腿支撑起了整个身体的重量。

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扭伤了脚踝,不能走路。那一天,他像个飞天超人一样,丢掉轮椅站了起来,然后将我拉到背上,把我送进了最近的诊所。

很不幸,在我得到救治的那一刻他又瘫软下去。他说:“江森,我只为你站起来过。”

所有遇见过深爱的你们,能不能想象,听到这句话时,我热泪盈眶的心情。

就那么孤独的走在曾经一起走过的并不漫长的路上,就那样小心的回忆着,生怕一个用力就会打破这份美好。

我用了我所能够的全部去爱方旌年,却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不会完满。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天我一直畏首畏尾不敢去找他。我惧与去面对他。那种恐惧甚至开始吞噬我所有的勇气。

恐怕没有人会知道理发师在我头顶毫不温柔的修理我留了五年的及腰长发时我的泪流满面含着怎样的心情。五年,刚好囊括了我与方旌年的遇见,刚好见证了我们“恩爱”的过往,也刚刚好掩藏了没有他的这三年,我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来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恐惧面对自己的感情。

没错,我开始畏惧了。

(五)

“你说爱是什么?”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横在我的面前,将我从恐惧和回忆里硬生生的拉了出来。

爱是什么?我忽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然后丢给他两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每个人眼里的爱都有不同的含义,对我来说,爱是盲目。没错,我给他的那两个字就是盲目。

于是我盲目地去找方旌年了。

“不好意思,我找方旌年。”疗养院的大门仿佛生了锈一般,怎么推也推不开。

“你傻了么?没看见门上的字啊?”当门卫大叔粗鲁的冲我暴吼的时候,我才看见铁门上吊了一块不知道多久远的木牌。上面的字不知道被雨水冲了多少次,到现在还有潮湿的痕迹。木牌的四周也很配合的长出青苔,掩盖了字迹。我将头凑上去,大概也才看见“疗养院南迁的字迹”

“请问,这里没有人了么?”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再一次惹怒看门的大叔。可事实证明大叔还和三年前一样,是个暴脾气。

“没有!”哪怕是这么小心还是被丢了香蕉皮。

“骗人。”我就是那么笃定的相信方旌年就在里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了,门卫大叔。”我嬉皮笑脸的吼了一声翻墙而入。

“哎!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说呢?”门卫大叔拿着打狗棒张牙舞爪的向我冲了过来,于是疗养院里上演了一出大叔追少年的狗血剧情。

“旌年,救我。”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看旌年的时候。那时候我没有探视证所以也是像这样不道德的翻墙进来的。也是这个大叔追在我身后高声的喊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说呢?”闹着闹着我就摔进的旌年的怀里。他用一只手抱住我,另一只手稳稳的定住了倒退几步的轮椅。那时候他还点了点我的鼻尖满是宠溺的说:“江森,你真皮。”那时候我还很不要脸的伸出舌头,绕着他凉薄的嘴唇舔了一个圈。他抬起头,笑的如普度众生的神明一样温暖。

只是那样好的时光我这一生都难以遇见了吧?

看着眼前的一切,有几分凄凉的感觉。如今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水泥地上早已长出青苔,院子里的建筑也因为废弃许久增添了几分阴凉恐怖的色彩。

“小兔崽子,终于逮到你了。”突然双腿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就连身后的门卫大叔也惊了一下撞到了我的身上。随后大叔毫不怜惜的揪起我的耳朵打算将我扔出去。

“不要。”我发出杀猪一般的吼叫。对,我看见旌年了,所以我不能走。

方旌年,我日思夜想的方旌年他就在我的面前,在距我膝盖5cm左右的地方。一如三年前一样,乖张的坐在轮椅上,安静的像个洋娃娃,他就那样看着我,嘴角含笑。他说“大叔,他是我朋友。”就连回答也与当年不差丝毫。他说大叔她是我朋友。只是时光过境,情景重叠,今日早已没有了当时的良辰美景。

(六)

“你认识我?”旌年说话时眉眼总是含笑的,以前我总以为这种温柔只属于我一个人,现在终于明白,他对谁都一样好,哪怕是我这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都没有成为例外。

“嗯。”我蹲下身来用拇腹轻轻摩挲他的掌心,“我认识你,你是方旌年,有如海天一样深蓝的眼。”

“呵呵。”他笑了,笑的如铜铃一般,他说以前也有一个人会用拇腹轻轻摩挲他的掌心,他说以前也有一个人说他的眼犹如海天一样深蓝。

“那她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询问,心里却忐忑的翻起了滔天巨浪。我真的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在他心里究竟什么地位。我也真的很想知道过去的爱究竟值不值得。

“那是个笨猪吧。”过了很久他才摸了摸头笑着回答。方旌年,他用最巧妙的方式避开了我的问题。

“那么,以后都由我陪在旌年的身边好么?”其实如果当时我细心一点是可以看到他眼角含着的泪滴的。只是我没有。我就那么硬生生的错过了他对过去的思念。

“多久?”哪怕看不见,他也依然能够准确的捕捉到我的位置,用深蓝色的瞳孔映出我一脸的真诚。

“一生可好?”方旌年,我是真的想要陪你一生,我们用一生去聆听世界的浩大好不好?

“好。”虽然已经料到答案,却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的答应下来,方旌年,他果然还是喜欢男孩子的。

“就这样说定了。”我将他拦腰抱起,几乎没有费任何力气。方旌年,你究竟是瘦了多少啊,连我这样一个没有丁点肌肉的变态男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你抱起来。

“你怎么了,别哭啊。”他伸出双手在我脸上摸索,然后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水。他说“我答应你,你陪我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方旌年,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我低下头封住他凉薄的嘴唇,红舌长驱直入,一点一点索要着他口齿的温度。他只是伸出长臂环住我的脖颈。他说我爱你。我听见了。

(七)

故事到这里本来就应该结束的,我也以为会有这样完美的结局。可是有一天我推着轮椅陪他一起走在长满青苔的水泥地上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知道,我看不到这个世界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以为他只是在怀疑我,我以为他觉得我接近他带着目的。

“回答我。”旌年万年含笑的眼里突然有了一抹疼痛的痕迹。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没有撒谎,因为我是江森,我是陪了方旌年三年的江森,他所有的生活习惯我全部清楚。

包括他喜欢吃辣炒年糕却不希望吃到辣椒酱,包括他喜欢穿白颜色的衣服却不要带褶皱的白衬衫,包括他喜欢海绵宝宝的抱枕却拒绝多一个派大星的陪伴,当然也包括他喜欢深蓝色的小内内和他偏爱万年不变的锅盖头,你看这些我都知道,却没有顺理成章的和他在一起,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子。不过还好,至少最后我们没有错过不是么?

“嘿,你知道么?”他突然仰起脸用这些日子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容对我说“以前有一个笨蛋像你一样白痴的说我的眼睛好看,像你一样白痴的说我笑的比阳光还要温暖,像你一样白痴的相信有一天我还能站起来。瞎子怎么可能那么美,怎么可能有那么明媚的未来。可是我还是会象你们一样白痴的期待。因为我知道期待可以回应你们的爱。”

“旌年?”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只是隐隐约约有几分不好的感觉,他是不是想要赶我走?

“可是那个像你一样的白痴,她已经离开我的生命三年,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你知不知道我会害怕,害怕你像她一样毫无征兆的退出我的生命,从此再无以后。”他扑进我的怀里,前一秒还含笑的眼眸此刻却盈满了泪水。我懂,我懂他满心的不安。

我不会啊,方旌年,我是江森,我一直都在。

“你好像她。有时候连我也会把你当成她,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她。”方旌年,我能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对过去的那个江森的思念么?

“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他。”我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希望可以让他安定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开口,用澄澈如水的双眸看着我,就那样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的灵魂看穿。

“江森。”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撒谎、

“江森么?”他就那样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你也叫江森啊?”

然后没等我应答又自顾自的补充了一句:“听说江森是个女孩子,我最爱的江森是个女孩子。”

一句话闪躲了我所有的隐藏。

(八)

女孩子么?

还记得那年南风过境,我终于鼓起勇气去找方旌年,想要告诉他,我爱他。却意外的看到他站在墙角拥吻着一个和他一样俊美的少年。

“我爱你。”我的声音如蚊子一样细小,却还是被他听见了。我永远也忘不掉那时他嘴角扬起的略带轻蔑的笑容,他说:“可是,我爱的是男孩子。”

“对呀,难道你不知道他是gay么?”旌年旁边的男生也跟着起哄,仿佛我是个千年不遇的笑话。

方旌年,我能接受所有你拒绝我的理由,唯独这一条不可以,因为你根本就没给自己爱我的机会。

“他说你是gay,那我去做变性手术,我们相爱好不好?”

“好。”

他在一群男生的簇拥下离开,很远的时候,那个“好”字才传进我的耳朵。

我告诫自己不能够不勇敢。

“他说你是gay,那我去做变性手术,我们相爱好不好?”也许是因为用情太深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回忆,我竟真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好。”许久以后我听到一声遥远的应答,而那声应答似乎并不是出自我身边的方旌年。

“你好,我是方旌笙。”当我看到门廊里那个和旌年一模一样的少年的时候,仿佛像明白了些什么一样,嚎啕大哭。

我早该发现的,我早该发现那一天的旌年没有坐轮椅,我早该发现的,我早该发现那一天的旌年留的不是乖乖的锅盖头,我早该发现的,我早该发现那一天的旌年眼里没有以往的温柔,我早该发现的,我早该发现那一天的旌年,不是旌年。我早该发现的,可是我没有!

“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你们认识?”旌年将轮椅转向方旌笙的方向,好看的梨涡依然盛满浅笑。

“当然认识。”方旌笙始终看着我,眉眼里的惊诧还没有完全散去。“哥,你还记得我说过那年巷口有一个女孩子向我表白么?”

“她死了。”我慌忙开口示意方旌笙不要再说话。

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的过去吧。

“没错,江森是个女孩子。”我伏在方旌年耳边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像三年前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对不起方旌年,我想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爱变了质,拿什么再温柔的诉说从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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