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梦的翅膀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或绚丽或炽热，那都是心内一道别致的风景。...

梦的翅膀

●岳治国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或绚丽或炽热，那都是心内一道别致的风景。自然，我的心地也盘桓着一个梦，这就是成为一名作家。

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我记得大概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一天我对父亲说：“我也想写出一篇故事来！”说这样的话，是止于我的阅读。那时，我所读过的书只有一些连环画和故事杂志，在当时我所居住的乡村，这类的书似乎是最容易得到的。每隔不了多久，相邻的一些村庄会有庙会，每到这样的日子，中午放学我便跑回家向母亲要上五毛钱，到里把外邻村的庙会上去走一遭，转的目标便是参杂在琳琅满目货摊中的小书摊。小书摊上的书自然没什么大部头或高雅的杂志，尽是些供小儿看的连环画和农村成人看的故事书（想必大部头和高雅的杂志在那样的场合也没有多大的市场），书价并不高，一、两毛钱一本，当我精心挑选两本买下来后，身上也就只剩下毛把钱了，这最后的毛把钱我通常是买上一碗带汤的肉丸（肉丸是六个）或汤圆（十个）当作午餐，吃完后一溜小跑向学校跑去。之后的几天，这些刚买的书就成了我手中的宝贝，放学回家走着的路上读，晚上躺在床上读，祖母嫌浪费电费一把拉灭了灯，我再拱到被窝里按亮手电筒接着读。读得上瘾，觉得人家写得挺好，便有了自己去写的念头，那时的我对“作家”这个词还不甚了解，只是故事读多了诱惑自己也想写。

但从当初有了那个想法一直到我高中毕业走出校门，我都没能发表过一篇文章，其间我写过诗也写过一些心情类的短文，当然也投过稿，不过投稿的结果均是石沉大海，连一封退稿信的资格也没能够着。写小说在那个时候是不敢想的，或者是想了也自知没有那个能力，因为整个学生阶段我看的尽是些杂志，尽管随着年龄增长所读杂志逐渐高雅一些，而小说除了课本上的节选外基本上没有读过。我记得生平所读过的最完整的一部小说，只是个中篇，名字是《高山下的花环》。那时我已是上了初三，一个午间从同学手中得到该本书，便如饥似渴地看，用了整个午休的时间一口气将这本书读了下来，至今我仍能记得读过该书后的感受——浑身热血沸腾。再往后，我能够完整地读到一部小说，又已经是到了高三的时候，一次我拿着家里给的买教辅的钱没有交给学校的老师，而是跑到县新华书店买了本《年轮》。自然，像我这样拿教辅钱去买闲书的学生是考不上大学的。走出校门后，当我开始到处打工，兜中有了自己的钱后，才真正开始比较随意地买自己想要买的书。

2004年，我的处女作发表了，但处女作的发表却成了我职业生涯上一个黑色的日子。

那时，我已有了一张成人教育的大专文凭，并应聘在县里的一家大公司工作。这里的工资待遇比我先前所做过的工作要高出许多，自然我格外珍惜这份工作，每日都要比同事早上班半个小时抢先去打扫卫生，并对一些加班的活计也总主动承揽下来，为的就是能在这里安稳地扎下来，从而谋求更高的发展。一日，我在网上读到一篇小小说，读过之后甚觉余味无穷，忽然便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写出那么带味的东西的。刚好那时公司采购部门采购了一批次品原料，听说遭成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喝酒误事，我便以此为话题写了篇小说，写好后给一家杂志投了出去，不承想却发表了。而我更没想到的是由于发表时这篇文章之后附登着我的工作地址及单位，被公司里有人读到汇报到了高层领导那里，领导认为我这篇文章有含沙射影之嫌，一纸处分将我从驻外办事处召了回来。凭心而论，我并没有损害公司或攻击某些人的意图，既然领导这么认为了，我也只得辞了职。辞职的时候，我野心勃勃地想，既然我是因文章而丢了自己倍加珍惜的工作，那我就在文章上寻求发展吧。

但是遗憾的是，随后的两年我却再没能发表一篇文章，虽然有文章在一些计酬的论坛里给付了酬，可对于付酬了的文章在没在纸质书刊上发表或发表于何处却无从知晓。一直到2007年的时候，我的文章才再次在刊物上露脸，接着开始陆陆续续地发表，先是一些刊物，而后是一些比较知名的报纸，并被陆续转载。隔三岔五的，也总有一张张的汇款单飘来。由于我的工作不稳定，通联地址我留的都是老婆的单位，老婆单位负责传达的是一位退休的小学语文教师，每当接到我的汇款单时她总是兴奋得到处张扬，于是老婆的同事便都知道了我是个能写文章的人，并且还能不断发表，渐渐地看我时的目光都有了些异样。但唯有我心里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无非是发表了一些屈指可数的豆腐干，并且文章带给我的伤是在心地里不为人所知的，况且我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能写出东西了。当传达室那位退休教师得知我无甚可写的时候，显得很是惊诧：“还有没什么可写的时候？”或许在她的眼里，写文章的人就像武侠小说里那些武林高手一样，随便折一根树枝就可以舞成锋利无比的剑，随意拈起一片飘叶一瓣落花就可以挥成一枚可致人死地的飞刀，或许写文章的高手有人也达到了这个境地，但是遗憾的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