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64】烟火

徒劳的就不好看吗？...

C市有着本来与我无关的放烟火的习惯，有些周末，会发出震得人头昏的响动。若正好倚在简陋的阳台上，便只低头看着流过的行人，而不是爆炸的火光。

难得会有凉爽的夏夜，于是流过的行人便多了起来，叶子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盖住了三三两两模糊的谈话。

我看一眼迷迷蒙蒙的云，又走去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大概是干净的，大概也不会被风吹得不干净。

她侧身站在人群中，转过来看见了我。只是微微点头，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僵硬的微笑里露出了两颗虎牙。

我们平行的，有些距离的，无言地向前走。时不时感到有些暖意从那边压过来。

“ 最近忙些什么呀？”

她转过头来，像是鼓起勇气上台演讲那般严肃的和我说不严肃的事情，使我觉得有些好笑。

“睡觉。”

她的头又低了下去，加上手的遮挡，笑的样子我终于没有看到。只见到黑色的眸子上和黑夜混在一起大概很修长的睫毛。

还可能想要拍我，却又收回了的手。

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时左时右，风想要撩起裙子的下摆，她便用手压了压，让我看到了被灯映着的后颈。

我们终于熟络了一些，从这里聊到了那里，把周围的人嘲笑了个遍。

“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震动没感觉到。”

”还想叫你来帮忙搬东西来着。“

”还好没感觉到。“

这一次，手终于没有收回去。我好不容易进入了说话的状态，却被烟火的吼声中断了。

她看起了烟火，我便看起了她。

”你为什么不看烟火啊？“

”烟火有什么好看的。“

她被我逼得语塞了，我想着自己说错了话，便又加了一句。

”都是徒劳。“

我为我的智商捉急，可没想到她却不僵硬地笑了。

”徒劳的就不好看吗?"

她又转过头去看烟火，我又看起了她。突然想象起，冬天的时候，她的长发陷在围巾里，该是怎样的模样。

夏季的闷热又滚了进来，我努力回忆当时没有认真记下来的微笑，在啤酒的掺和下，被这徒劳的回忆整得昏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