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高处去

 

走到高处去张爽刊物办了一年多,钱财花了不少,有一天揽镜自照,发现两鬓的头发也白了不少。办刊花钱我没怎么心...

走到高处去
 
张爽


刊物办了一年多,钱财花了不少,有一天揽镜自照,发现两鬓的头发也白了不少。办刊花钱我没怎么心疼,心疼的却是自己的白发了,心疼的是一年年的岁月老去,是生命的不可重复!

不知道我的,以为我是个有钱人,最起码是个不差钱的人。便一遍一遍问我,除了编刊外我还有什么事业。回答他没有什么,他摇头,再回答他没有什么,他仍然摇头,真诚得无法再真诚地表白真的没有什么时,他就不只是摇头了。眼眸里竟生出些许感动来——这反而轮到我不解了,我自自然然干了这件事,真值得别人感动吗?十几岁的时候,我在一张八开的白板纸上办文艺小报,二十岁的时候主编一本(只是一本)“地下”杂志,来京后又创编行业杂志,现在,再编这这本叫《天天》的民间刊物,想来,是一脉相承的因袭了,凭的全是一份兴趣和热爱,也正因如此,我才办得自然,办得纯粹,办得不计个人得失。

我有时会自恋到把一本本印好的杂志当成是自己的孩子,而自己就是一个胸怀宽广又颇自私的产妇。杂志印数不低,据说比许多自以为是的省级刊物还高,可我却很少把它们送给不相关的人。有朋友替我广发杂志,竟发到酒店的女服务员手里,服务员很尴尬,不知是接还是不接,因为这毕竟不是小费。她也不像是个爱读文章的人。小费可以揣起来,厚厚的一本杂志,她该往哪里放?何况,她还要收拾满桌的残羹剩饭。于是,我忙把杂志要回。朋友笑我,我却不觉得好笑,心想,如若这些杂志是他的孩子,一个个都送给不相干的人,他心里会怎么想?

杂志办到如今,办出了一些薄名,也博得一些业内人士的看好,他们把精进、专业、大气、雅致、纯粹这样的溢美之词毫不吝惜地给了《天天》,我也藉《天天》认识了更多的同道朋友。我没想到在文学逐渐式微的当下,竟还有这么多真心喜欢文学、执著写作的人。我现在每天早起会习惯性地看一下邮箱里成倍增长的自由来稿,每看到那些或成熟或稚嫩的文字,我懒散的身子就不得不赶紧坐直一些,走起路来,我疲塌的步履也不得不走得更堂堂一些,还有那些山南海北花钱订阅杂志的朋友,我揣着他们的汇票常常感觉揣着的是一颗颗砰砰跳动的心。

世上的杂志很多,办杂志的人也很多,多得我们都已经烦了。烦了,还这样执迷不悟地办下去,是怀揣了更多的希望吧?希望有一天,我们这本叫《天天》的民间杂志,能在更广袤的地方发出与众不同的声响,在期刊林立的文学场中,有我们不用俯仰别人鼻息的一块净土和可供朋友们自由腾挪的演兵之地。

我是相信一句话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举一己之力办一本纯文学的民间杂志是不是好事不敢自说,但起码这不是坏事吧?而我本人非官非商,也不隶属于任何组织和团体,真正的草根民众,“前程”于我更如浮云。我最大的理想不过是邀集同道一起上路,不管泥径沙途路遥人孤,也不管草枝花蔓陷阱遮覆,我们只管奔着那高处走去就是了。我不敢说这样的行走是伟大之举,然而这确实是勇敢者才会一起走的路。

我希望在行进的路上会不断的和有缘的朋友相遇,然后相搀相扶,且歌且行且珍惜,一起走到理想的远处和高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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