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无处安放, 就放他去菜市场
当心无处安放的时候,把生活还给贩夫走卒将心交于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个人如果走投无路
心一窄想寻短见
就放他去菜市场
心若无处安放, 就放他去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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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糖小萱
摄影/糖小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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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阳光照亮屋子
我选择在一个安静的周天去菜市场
我住在七牌坊老街深处的小巷里,跨出门便到了七牌坊的古巷里,往东走几十米过长江二路,便是煤建新村,再往北走二十米就到了一个两层的菜场,楼上卖荤菜,楼下卖素菜,每天清晨和傍晚是这里最喧腾的时节。菜市场,是人间最有味道的地方,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菜市场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一片的绿影重重,人影幢幢。前俯后仰,车水马龙。好一个明晃晃的天,还未真正燥热的空气,朗朗堂堂的清平世界。
遍地的蔬菜瓜果活色生香,刚运过来的活水鱼跃跃欲试,装菜上馆子的运输车扬长而去,守候在菜市场门口的棒棒好像在等待一个世纪的漫长。
鱼腥味、菜叶味、生鲜肉味、包子味、榨菜味、辣椒味萦绕鼻尖,听到吆喝声、剁肉声、鱼贩子水槽哗啦声、运货小车司机的催促声、老人砍价声,小孩子哭闹声,望着满菜市场涌动的人流和其上所浮的白气呼吸呵出来的,合着蒸包子氤氲的水蒸气开始蔓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妥帖安稳的地方。
沿途随处可见的乡里乡亲来来往往,互拉家长,你家今天卖萝卜,我家今天卖瓜,你家儿子和我家女儿都生了个胖娃子,家长里短,人见人都是温情。这时候,八卦和热气腾腾的白糕一样让人兴奋如潮。
那时候的菜是自己土地辛苦种出来的,箩筐背篓全是自家编出来的,星罗棋布摆上好几大圈,每一圈都有熟人,到处都是生产队或者是隔壁生产队的老王。 先卖完的就洋洋得意撤离现场回家交差,后来居上菜品又不好的还要继续走街串巷直到卖完为止。
当这个城市还未完全苏醒的时候,来往的“麻屣鹑衣”的市井小辈已经开始一场”生死大战”。人们从安静的清晨踏入这片喧嚣的土地开始四处打望,寻找“猎物”,城里的老人眼睛贼尖,望着撑杆目不转睛,称完必然掂量掂量:“你这里会有两斤?只有一斤六两还差不多。”说完转身撤离,开始寻找下家。
卖东西的也是熟能快手,“不能挑,不能选,挨着捡。”一满头大汗的大哥,嫌老太太挑挑拣拣,一把抓过袋子,捧了两把,“好了,刚刚两斤,十二块。”老太太还未缓过劲来,大哥说:“下一个!”
在这平凡的菜市场中, 只要你有一个声明远场的手艺或是你愿意倾于民间, 你就是个靠自己能力吃饭的不世高手,杀猪的刀法精准,绣花的穿针引线如流水,买菜的精准如牛毛,在这个市侩之地,人与人之间互道亲切,又暗藏竞争。
菜市场有我不少点头之交,我一周七天的时间至少会有一半的天数会去买菜,他们每天守着摊子,一来二去,便熟了,但是名字却是道不明的,每次见面时总能默契地点点头,或者给对方送上一个亲切的微笑。偶尔在挑菜或者找零的时候,我们还会聊聊最近生意好不好,天气的炎热,切磋水煮鱼的几种做法。
在接近40度的高温天气,闹腾的菜市场蒸腾的不仅有买菜和卖菜的,还有等待上称的鸡鸭鱼,公鸡即使被铁架困顿着,但是依然坚挺着鲜红的鸡冠子用犀利的眼神与这个世界抗衡;没有水的鸭子热得只有靠张大嘴巴吐气来减少身体的负荷,相比于热死,可能鲜红的一刀来的更加干脆痛快一些。
后来,老奶奶背起背篓消失在人群中,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看到她。
古龙说,一个人如果走投无路,心一窄想寻短见,就放他去菜市场。菜市场会重新萌发对生活的热爱。
而作家雪小禅更是对菜市场情有独钟。她说,“最喜欢逛的地方——当地的菜市场。”她还说,“我有一个癖好,就是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去它的菜市场逛逛,因为那里充满人间烟火气息和茂盛的生命力……”
菜市场是一座城市最有人情味的角落,每天热气腾腾,忙碌欢乐,充满着市井的烟火气息。我突然开始有个念头,将来路过每一座陌生城市,必将逛遍世界各地人情味浓的市集。
当心无处安放的时候,把生活还给贩夫走卒,将心交于柴米油盐酱醋茶。
人间冷暖,都在这市井之中。撰稿:糖小萱
摄影:糖小萱
编辑:糖小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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