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故乡  会激起乡愁

 

人生易老,悲欣交集。见照如晤,犹在镜中。没有照片,有些记忆如何承载?就连父亲的面容也会日渐模糊感谢一百年前的犹太摄影师沈石蒂留给我们美好的上海记忆...

犹太摄影师沈石蒂Sam Sanzetti的前半生都献给了在中国的摄影事业,他是一个真正的民国摄影艺术家。在他镜头里的民国女子,自信、优雅、端庄、美丽,具备一种当代中国女性所没有的精神风貌。



1927年,犹太摄影师Sam Sanzetti在南京路73号开设了自己的第一家影楼,马上扩展成了4家。在这期间,很多中国人和外籍人士,在他的影楼留下了精美的照片。这两百多张照片,应该拍摄于1930年到1950年间。“我一生中最愉快、最欢乐的时光都在上海,在上海那段五光十色的岁月,只有我的照片可以见证。”Sam Sanzetti晚年回忆起他在上海度过的美好时光时曾这样说道。1986年,这位摄影师在以色列逝世。直到2011年10月24日,偶然才被发现的这批两百多张人像照片开始陆续在以色列驻沪总领事馆的官方微博上亮相。因为年代久远,照片上大多数人物的名字都没有被记录下来。



Sanzetti先生自1922年来到上海后,便与这里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在中国曾有过一段婚姻,我们只知道对方是中国人,而且他还有一位继女。但她们并没有随Sanzetti先生回以色列。Sanzetti先生对上海的热爱直到他回到以色列后依旧没有减退。在接受以色列最大的报纸《新消息报》采访时他说,“我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都在上海度过。”
人生易老
悲欣交集
见照如晤
犹在镜中
  


与现代相比,30年代的照相机还非常笨重落后,也没有各种先进的打光设备。快门、光圈、焦距完全由摄影师凭经验设定,胶卷非常昂贵,没有什么试错的机会,最后要在暗房中由摄影师亲自冲印。

那时照相凭的是真本领,靠经验调快门和光圈的组合,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犹太人仍然完成了对美的成功的捕捉。照片拍得像画,很艺术,有味道。这张照片以及正文中将陈列的一组沈石蒂拍摄的老照片,非常完美地记录了人物的自然和本真。完全没有矫揉造作,看着赏心悦目,风情四溢。这些照片的用光和角度,以及对人物眼神和内心的把握,直至现在都可以作为摄影的范例。
  
2011年10月24日,以色列驻沪总领事馆的官方微博“以色列在中国”发布了这样一条微博:“今天开始我们会陆续放上一些老照片,所有照片都是一名上世纪二十年代上海南京路上的一个犹太摄影师沈石蒂(Sam Sanzetti)所拍摄的,因为年代久远,照片上的人物的名字都没有被记录下来。如果你看到照片上有你认识的人,或许就是你的祖父、祖母,请让我们知道。”对照寻人的故事正是从这条微博开始。

对80年前闯荡上海滩的犹太青年沈石蒂(Sam Sanzetti)足迹的追寻,对镜中人的辨认与寻访,渐渐浮出水面的人性故事,还有追寻过程中呈现的当代上海人的生活碎片……从微观处拼贴映现出上海这座城市的沧桑今昔。

80年前,一群素昧平生的上海市民因选择同一个照相馆留影,于是他们以影像的方式相逢相守直到今天。

80年后,我们在微博空间萍水相逢,仿佛同处一个社区。隔着时代,人们借助信息时代的技术环境穿越了时空的阻碍,与照相簿里的父辈、祖辈相望、对话



1947年,5岁的林明去沈石蒂店里拍生日照时穿着他的生日礼物:一件祖母织的毛衣,年过七旬的林明回忆,几天后他就把毛衣弄丢了。正史记录中被剥落的细节就像那件被遗失的毛衣。
  
这是一个明艳动人宛如奥黛丽.赫本的芭蕾舞女孩。尽管还非常年轻,但透过她清澈的眼睛,我们看到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好。不能不感慨这是怎样的一种民国范儿。这张照片的主人后来找到了,芭蕾舞女孩叫洪落霞,生于上海,在Sanzetti照相馆的这张照片拍摄于她17岁那年,刚高中毕业。她自幼学舞蹈,后考入同济,成为了建筑师。对比一下现在的近照,容颜已老,但气质依旧。洪女士及其先生曾移居北京、香港、纽约。在纽约更经历过911恐怖袭击。对上海有着特殊情感的洪女士选择与其先生回到上海,并定居在这个她出生的城市。
导演吴琦说,几乎他们拍过的每个相中人都落过泪,他拿掉了许多眼泪汪汪的镜头,因为发现“岁月的长河里,无论发生过什么,他们都能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继续生活。”在他看来,这或许正是我们今天应从祖辈、父辈身上学习的、有助于修正自身以继续前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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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记·犹在镜中》的镜头里,我们看到,一段历史于一群人的笑与泪中得以更细致的观照。对着老照片回首往昔的人们无一不悲欣交集,个人的记忆、家族的记忆、国家的记忆,如串珠被串在一起,照片上的脸、镜头下的脸,风轻吹着白发,人的一生就这么过来了……
没有照片,有些记忆如何承载?就连父亲的面容也会日渐模糊。


吴琦把“对照寻人”的过程视为两代人的隔空对话。他回忆,沈石蒂的照片在微博上放出来的时候,隔着屏幕都能听见评论里一片“哇——”的惊叹声,“80年前,一群素昧平生的上海市民因选择同一个照相馆留影,以影像的方式相逢相守到今天。80年后,我们在微博空间里终日厮守,也仿佛同处一个社区。照相簿与微博,我想让两群人对话,而不是我和沈石蒂两个人来对话。”
  
照片是一种故乡,会激起乡愁。凭借陈年旧照追寻父辈们的背影,追寻的是对一个时代最切身而具体的记忆。见照如晤,他们在那头,我们在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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