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乡小记

 

清明时节,万物生发,草长莺飞,一个让人蠢蠢欲动想要背包远行的季节。有那么一些年,清明小长假与友人相约,在...





清明时节,万物生发,草长莺飞,一个让人蠢蠢欲动想要背包远行的季节。有那么一些年,清明小长假也的确是与友人相约,在赏花赏景赏美食中尽情感受着春光的无限美好。只是,如此,依旧会感觉错失了什么似的。

这个时节,倘若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却另有一番景致。除了路边的柳枝早早吐新,零星的小草破土外,四周辽阔的田野却依旧延续着冬的单调。只是,三三两两的农人们已经开启了一年劳作的模式,早早翻地、平地,只待一场春雨之后,点瓜种豆。

走进家门,自家院中的杏树已经开花。说实话,自家的杏已经吃了几个年头,杏树开花却是第一次“偶遇”。因为杏花花期很短,而自己每次回去也就仅仅呆那么一天两天时间,却总是或迟或早。

虽同在一片蓝天下,却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城市的春天急迫得很,刚刚转暖,少男少女们就开始赤膊上阵,尤其街头小贩的吆喝之声,更是让盛夏的夜市早早到来。反之,乡下的春天会显得格外迟钝。春暖花开,那些出来晒太阳的老头老太,依旧会裹着棉衣或是穿着毛衣应对着乍寒乍暖多变的天气;当城市的“草莓季”早早来临,人们享受着采摘的乐趣时,那些生长在农家院落的草莓却依旧悠悠然中开着小花;当城市人的菜篮子里,各类蔬菜应有尽有之时,乡下人的餐桌上也仅仅只是多了那么一两样时令的菜品,如韭菜、菠菜,更多的时日依旧需要靠着冬储的白菜、土豆度过,但依然很知足。其实,何止春天,乡下人的每一个时令都过的不紧不慢,点瓜种豆,生根发芽,花开花落,瓜熟蒂落,皆为自然之美好。

清明时节,乡下人不晓得何谓踏青,只知“一年之计在于春”;清明节,乡下人概念里也没有什么小长假,只知道这一天,必须虔诚地去祭拜已故的亲人,如烧一些纸钱,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衣食无忧;唠叨一些家里的事,让他们勿要挂念……

近年来,社会上一直提倡文明祭祀,抨击着传统的祭拜。其实,并不是传统的祭拜方式都应该被视作是一种陋习,“陋”的怕只是现代人的攀比、追逐以及生意人的推波助澜,让原本质朴的祭祀走了样。

在乡下,若哪户人家这一天不去祭拜祖先,日后定会被乡邻当做热门话题议论,且被指斥“忘祖”。反之,落魄的,穷的叮当响的人,哪怕什么祭品都不带,只是到爹妈坟前磕个头,拔颗草,也会被提及,甚至拿来教育小孩——“你看,人家**都去祭拜他爹妈了”。言外之意,不管你长大后飞黄腾达,还是穷困潦倒,都要做一个不忘祖先的人。

清明祭祖,家里的女人早两三天就开始准备了。她们发面的同时,顺带会为已故之人准备一些纸钱、锡纸、香之类的。当然手巧的妇人,还会花一两块钱买几张金纸,动手折一些金元宝、银元宝之类的,让另一边亲人们也能过的吃穿不愁。

发好的面除了蒸一些祭祀的小“点心”,还会蒸一些花馍“蛇盘盘”“燕子”之类。“蛇盘盘”代之男性,如父亲、儿子,父亲背着儿子;“燕子”代指女性,如母亲、女儿,母亲背着女儿。这些有着美好寓意的花馍,大概也是源自春暖花开,燕子归来,人们对新一年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吧。此外,祖祖辈辈还流传着一种说法:将花馍“燕子”放于门顶,当其自然掉落下来时,燕子头朝哪边,便是日后闺女嫁人的方向。




在乡村人眼中,清明祭祀是件很严肃的事,修正墓地、上香、上肉、敬酒、拜祭、送别等,是怀着一种虔诚追思已故之人的仪式,无关乎文明与奢华。
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
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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