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

 

这个姑娘说不开公众号,要和我一辈子一起写文章。...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写道,亲戚关系常常是庸俗的,互相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最大的困难也常常是亲戚们造成的。而回到现实生活,一个个血淋淋的显示告诉我们,亲戚往往不如没有任何基因连结的朋友对你真诚。

有些亲戚是经常和父母来往的人,是我熟悉的陌生人。这样说来,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亲戚是父母的朋友,朋友是自己的亲戚。有的亲戚很好,我们称他们为至交;有些亲戚摆在那里可有可无,只是在需要随份子的时候想起来;有些亲戚,还是不来往好,有名无实,也就称不上什么亲戚了。

亲戚之间的称谓很复杂很复杂。记得小时候,奶奶教我说,爸爸妈妈叫哥哥,你就叫大大,爸爸妈妈叫弟弟,你就叫叔叔,爸爸的姑姑,是你的姑奶奶,妈妈的姑姑,是你的姑姥姥……可就算这样,还是百密一疏,有天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来我家,妈妈叫哥哥,我满心欢喜的上去喊大大,结果妈妈说傻孩子你该叫人家舅舅。

现在,社会网络、信息交流、人口流动等等因素与亲戚关系夹杂在一起,越来越成为负担,就像《欢乐颂》里面樊胜美的家庭,农村哥哥靠在城市打拼的妹妹生存,但是生活差异和价值观的迥然不同让双方渐行渐远,矛盾越来越尖锐,可恨也可悲。

中国人显著的劣根性在于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的好,尤其是亲戚,大家都穷或者都富还则罢了,一旦拉开差距,矛盾便会越来越激化。但我庆幸,我有一群温和的亲戚。我顺利,他们不嫉妒,我萎靡,他们不轻视。小姨只有磊磊一个独生子,待我如亲女儿一般,小姨夫烧的一手好菜,工作任劳任怨,但也懂生活爱享受,甚至不忍心和我共享一个梨(我们那里有个说法,两个人不能分梨吃,分梨即分离)。舅舅喝的醉醺醺的,把我拉到跟前,舌头都捋不直,还向众人宣告,我最喜欢亚平了,我喜欢亚平都超过了喜欢我家老二。大姨夫是个纸老虎,小时候我很怕他,他就给我画个很小的圈圈,不让我走出来,我就真的不敢出来,蹲在里面哇哇大哭。渐渐的大姨夫不一样了,他会建议我好好学英语,将来做翻译,高考结束了他帮我四处打听报志愿的技巧。大姑和姑父一直是全家人生活的楷模,家境殷实,孝顺父母,现在是四代同堂,大姑是个类似于《大宅门》里斯琴高娃那样的女人,有格局,有手段,会驭夫,只是现在也年近花甲。

有个弟弟,曾在我成长期间困扰我,我无数次的向大家解释,弟弟不是“超生”的产物,不是因为爸妈重男轻女才要再生个儿子。弟弟口中总是冒出金句,我不听话的时候,还没等爹娘发火,他先义愤填膺地大喊:“你这个不孝女!”他还说过,等我结婚的时候,他要把我亲手抱到他姐夫手里。我喜欢弟弟,感恩在世界上有一个跟自己血缘如此亲密的大男孩,长相帅气,生机勃勃,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他是我和爸妈之间的摩擦的润滑剂,他使我坚信因为弟弟的存在,有人欺负我之前会有所顾忌,与我分担赡养父母的压力。

但也并不代表与亲戚交流都是开心的,每到过年,亲戚们就像蝗灾一样涌来,他们认真的审视,却从不问及我的内心,我的理想,我的价值观,我对未来的期待。好似亲戚们寒暄,都把复杂的生活劈裂成一个个简单的短语,考得怎么样,在哪儿工作,赚多少钱,有对象没,爱人是做什么的,房子多大,什么时候生小孩……我们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完全没有办法被亲戚公平完整的看待。

正如读者里一篇文章所讲,亲戚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不管我多么厌烦他们的价值观,拒绝被他们评论和谈论,但他们依旧是这个世界上离我最近的一些人,是见过我出生的样子的人,是有固定称呼的人,是在某种仪式上必然会到场的人。

是众生在我周围一种亲切而温柔的呈现。


[b]    失望的灰遮挡不了微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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