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不只有粽子，还有诗和远方丨爸爸哪儿也不去（30）

端午节又叫“诗人节”，你知道吗？...





爸爸哪儿也不去（30）

好在端午节不仅仅有粽子

端午临近，早早地买了粽子和艾叶。艾叶插在门上，问乖妞：明天早上咱们吃粽子吧？答：好。

对于乖妞的兴致不高，我不意外。曾经问过她：在传统节日的标志性食品月饼、元宵和粽子里，最喜欢哪一个？答：饺子！——好吧，饺子算是春节的标志性食品。

那么，最不喜欢的是哪一个？以为乖妞会说是月饼，结果她说是粽子，原因居然是不喜欢粽子里包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点我也不意外，乖妞一向喜欢简单的食物，煮粥时她就不喜欢我在里面加上红枣、核桃、山药、枸杞什么的，总说白粥最好，常常让我无语。

好在粽子只是端午的标志之一，除此之外，本身就有“诗人节”之称的端午节，更大的标志应该是屈原和诗歌吧，诗里有我们世代传承的文化，诗里有我们高山流水的情怀……

端午节是从2008年开始放假的——这点我不会记错，因为第一个放假的端午节，我们的第61期周末家庭读书会就策划了特别的“端午诗会”。

“向着明亮那方/向着明亮那方/哪怕只有一片叶子/也要向着日光洒下的方向/——灌木丛中的小草啊……”诗会上，乖妞朗诵的是金子美铃的《向着明亮那方》，稚嫩的童音犹在耳旁。

照顾乖妞的姐姐读了柯岩的《周总理你在哪里》，爸爸、妈妈分别读的是王蒙的《青春万岁》和舒婷的《致橡树》。端午之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读名诗、赏佳作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除了我们仨和姐姐，乖妞还邀请好朋友丫丫参加诗会。丫丫精心准备了民间诗歌《奶奶的香荷包》，很符合端午节的情调。

丫丫，说起这个跟乖妞同龄的小妞，有太多的故事——



四手联弹背后的独生群养

乖妞出生在一胎时代，和城市里几乎所有的孩子一样，没有兄弟姐妹。上了幼儿园后，我们明显地感到，在与小朋友的交往中，她常常表现得不够宽容，爱计较，动不动就生气。乖妞不止一次在半夜情绪激动地说梦话，透露着白天不愉快的情绪。

“独生群养”——无疑是一剂独生子女病的对症良药。于是，我们便鼓励乖妞主动和小朋友交往，经常带她们一起去郊游、运动、做手工，或者聚到某一家学习，在矛盾中学会让步，在摩擦中学习合作。

从幼儿园小班到大班，丫丫和乖妞始终同班，后来又上了同一所小学。校车有十几路，她俩又恰巧坐的是同一路。“天时”“地利”，似乎都在有意地呵护两个小女生的“人和”。每到周末，两个人会在同一个班车点下车，去做保护视力的眼睛按摩。然后就轮流去对方的家里，一同做作业，一同吃晚饭，当然更多地是一同做似乎永远做不烦的游戏，说那些永远说不够的悄悄话，分享那些永是快乐的周末……

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乖妞和丫丫一起学钢琴的培训学校，新年要举行钢琴比赛，两人的参赛节目是一首四手联弹。一样的红裙子，一样的白毛衣，一样的黑靴子——乖妞和丫丫一亮相，就让观众眼前一亮，有人兴奋地低呼：上来一对双胞胎，一模一样的！

而在我们这些爸爸妈妈的眼里，她们是那么的不一样：不一样的眉眼，不一样的音色，不一样的性情……存异求同，是我们鼓励孩子交往的原则。

小孩子在一起，自然少不了磕磕碰碰哭哭笑笑，对此，我们两家大人基本上不做评判官，而是让她们自己去解决问题、去寻找平衡。就像乖妞和丫丫尽管师从同一位钢琴老师，各自练习时也弹得像模像样，可到四手联弹时却迟迟无法节奏一致，关键就是因为配合得少。比赛前的一周，她们由一周一练，变成每日必练，默契的进程有目共睹，最终赢得满场的掌声。

在二胎时代来临之前，看到孩子的小手旁边，始终近近地有另外一双小手相伴，四只小手联弹出一曲曲成长的乐章，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欣慰的事情。



两家人以诗歌的名义相会

转年初夏，又一个端午节到了。值夜班时，我看到丫丫妈妈QQ在线，便聊了几句。她说起丫丫始终对前一年的端午诗会念念不忘，于是我们相约这个端午节还在一起开诗会，并且两家人全部出场。我们还商定，这一次的端午诗会要让乖妞和丫丫来联袂主持。

5月29日，第107期周末家庭读书会如期举行。乖妞和丫丫首先亮相，两个小女生一唱一和，穿的是完全一样的粉红色裙子。

“我想变成骏马飞越平原/又想变成鱼儿下河游泳/也想变成大鹏翱翔蓝天/我的心愿难道不能实现！”石榴依然选择了泰戈尔的作品，此前她在读书会上多次朗诵这位大诗人的儿童诗。

“如果你愿意，我将/把每一粒种子都掘起/把每一条河流都切断/让荒芜干涸延伸到无穷远/今生今世，永不再将你想起” 妈妈朗诵的《如果》，作者是我们都喜爱的台湾女诗人席慕容。

“当雄鸡最后一次鸣叫的时候我就到来/请他们用虔诚的眼睛凝视天边/我将给所有期待我的以最慈惠的光辉/趁这夜已快完了，请告诉他们/说他们所等待的——就要来了”我朗诵了艾青《黎明的通知》，乖妞和丫丫都以为这位诗人叫“爱情”，好一阵嬉笑。

“为一种时代精神的再生/呼唤世代忠魂的日子/——魂兮归来/今天，我们白衣素服，站在何处/才能共吟你独立不迁绿叶素荣的橘颂”丫丫一家人选择的诗作明显地与端午节更加贴近，比如丫丫爸爸朗诵的这首《端午的呼唤》；再如丫丫朗诵的《屈原之魂》：“我来凭吊你/沿着《离骚》《天问》《九歌》……/沿着布满苍苔的斑驳历史/拾级而上/我终于能仰视你/你颜色憔悴形容枯槁/而你的精神/却在五月的阳光下/与我做了一次热烈的拥抱”

这不仅仅是一场诗会，准确地说，是一场诗歌朗诵比赛——因为还要打分，还要评奖，出场次序则由抽签决定。每个人都既是选手，也是评委。

比赛总要有成绩、有排名，奖品却是不分等级、完全一样的，充分体现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完全一样的奖品是什么，你猜到了吗？——对，是粽子，它作为端午诗会的奖品再合适不过，其精神意义远远大于物质价值。

特别值得一记的是，每一份奖品都是两个粽子，这便是乖妞和丫丫设计的一个特别有情怀的颁奖环节——“与最爱的人分享”。就是获奖者要把得到的两个粽子，一个自己享用，另一个送给现场的一位亲人或朋友。这样就可以让每一个人不管成绩如何，都能一起分享粽子的香甜和情意的温馨。



舞台和世界终究是孩子们的

端午诗会以两个小妞的舞蹈《春晓》开场，以两家人同唱《但愿人长久》结束，并在歌声中相互击掌祝贺诗会成功。这都是两位小主持人的创意，一头一尾均选用根据经典名诗改编的歌舞，与端午诗会的主题何等吻合！

整场诗会，乖妞和丫丫无疑是最忙碌的。她们要主持，要采访，要朗诵，要打分，要制定比赛的规则，还要设计各种各样的环节。尽管其中也有家长的一些点拨，但两位小女生在诗会中的出色表现仍然让人刮目相看。比如，乖妞朗诵时想换上六一节刚穿过的演出服，于是两人设计了中场休息，从而保证了换服装的时间。

“端午节就是一个驱邪、避灾的节日。因为夏天来了，有很多毒虫，孩子们容易受到虫的伤害，所以要安排这样一个节日，戴香囊，喝雄黄酒。我希望你们以及所有的小朋友都健健康康、愉愉快快，不让毒虫咬到……”

说这话的是谁？怎么让人明显地感到好有学问？——他就是丫丫妈妈为诗会请来的特别嘉宾：河南文学院一级作家、民俗学者孟宪明。

“五月端午太阳红，戴上香袋小玲珑，雄黄酒好点耳鼻，辟邪祛灾保安宁。”参加我们的端午诗会，孟老师抽到的是一号签。除了带来这样一首民间诗歌，他还带来两本著作：一本是根据电视剧创作的同名小说《大国医》；另一本是他的成名作——长篇儿童文学《双筒望远镜》，扉页上写着：“文学是生活的旗帜——送石榴小朋友。” 

“我今年55岁了，但是参加民间的诗会纪念我们的端午节，这还是平生头一回。”诗会的最后，孟宪明在大家的掌声中起身，应邀对这场朗诵比赛进行点评。大作家颇有些动情——

今天的诗会比我想像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两个小姑娘不过才上小学二年级，表现这么大方，有这么多好的创意，简直让我应接不暇。

姑娘们朗诵的诗比我们大人朗诵的还要好，能看出都下了很多的功夫。传统文化的熏陶和传承，就需要这样的情怀、这样的潜移默化。

爸爸妈妈能以家庭聚会的形式开这样的诗会，给你们提供这样的舞台，这对你们的成长不知好处有多么大！毕竟世界的舞台终究有一天会是你们的。

今后再有这样的诗会、读书会，可别忘了叫上我……

爸爸去哪儿？爸爸哪儿也不去。

爸爸就在你的身边，爸爸就在你的身后，爸爸就在你抬眼能看到、伸手能拽到、用心就能感受到的地方，一直都在。           

                                                ——石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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