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雅韵丨下乡

 

合作单位延安市教育局、延安市教育学会、延安市文联、延安大学宣传部、延安市作协、延安市社区文化普及促进会下乡...

合作单位

延安市教育局、延安市教育学会、延安市文联、延安大学宣传部、延安市作协、延安市社区文化普及促进会
下乡


半前晌,我和老王乘着支书的老面包车出发了,目的地是冯陡峁村部。

走到玉皇庙附近,看见一个如同小水坝一样的巨大水坑躺在汽车前面,支书眉头紧皱,我和老王瞪大眼球对视了一下,支书也把头扭过来,三个人开始互相对视,老王说估计不要紧,水多泥少应该是把车泥不住,话音一落支书就加了一脚油门直赴水坑,车子像小船一样用四条车轮拼命的划开水面,打起的水花向两侧飞迸了出去,就这样踉踉跄跄的摆渡到了对面的干土路,貌似运气不错,支书咧嘴一笑。

这条吴仓堡通往冯陡峁的土路已经烂的难以通行,加上前几天连阴降雨的侵蚀破坏,一路上的水坑子和泥钵子随处可见,它们一个接一个的靠在一块,似乎有意在考验驾驶员的车技。为了尽快赶到村部开会,我们还是耐着性子随着车子一路颠颠簸簸,坐在车厢内,一会东倒西歪,一会又前倾后仰,像是在感受劲爆的DG音乐。过了玉皇庙的石桥,我们看到了白森森的雷子涧村部偎依在山头下,看了一下仪表盘只走了5公里,到冯陡峁村部才走了一半路。

正在低头看手机,感觉车子猛的往低处沉了一下,我探出头瞄了一眼,原来右边的两个轮子已经深深的陷入泥水坑,我跳下车观察了一下后,让支书把车倒一倒再加油向前冲一冲,但使劲浑身解数后车子还是原地不动,像是一头倔强的牛犊不服拉扯。支书也下了车蹲在地上看了看,转身扒了几把黄土,又拔了几纶黄蒿撂到轮子底部当垫撑物,让我和老王在车后面再试着凑几下,急促的油门声呜呜呜的响起后,我和老王顺着车子前倾的惯性用力往前凑,车 轮在极速旋转后带起的泥土像火星子一样扑向了我们,泥巴点子溅了一身,可是只见车轮在原地打转,而不见向前挪一步。我仰头看了看路坡上陡峭又磷松的山头,心里不禁打了个颤,车子被泥住的地点比较危险。

支书把车熄了火,下车打开车背箱,向里面瞅了几眼后一脸灰气,原来铁锹没带。还好,路对岸住有两户人家,几棵大杨树把院子包裹的似乎不透一点气,支书大喊了几声后,一个人影从大门走了出来,听见支书说了事因后,这个人又闪回院子拿了把铁锹跑了出来。此人外号叫碎韩四,因在自家兄弟中排行老四而得名。碎韩四走到车子旁边,挽起袖子,挥起铁锹,连泥带水往出挖,看样子是个救灾行家,接着,我们三人也轮流帮忙,几个人大汗淋漓,衣襟湿透,半个时辰过后,这段像沼泽一样的土路被我们维修的基本恢复原样了,铁锹嚓的一声插在了路畔的草林里,我们几个蹲到草畔上哐啷哐啷的喝起了水,支书和碎韩四着急的点了根香烟“叭叭叭”的抽了起来,烟雾缭缭绕绕的跑进了半山腰。

正在蒙蒙休憩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有“哗哗哗”连续声响,我紧张的抬头往天上瞅,原来是一群野鸽子从头顶高处飞过,阳光反射到野鸽子的翅膀上,像一大堆白银泼撒在深蓝的天空中,明晃晃的很刺眼。鸽子们在对面山头的侧空中盘旋了几圈后纷纷落到了山崖陡壁的洞口旁,那里是它们的家。

休息充足后,我们又上路了。到了村部门口已经是大晌午12点,在那里等待已久的村主任和党员们见我们浑身泥巴点子,调侃几句后都哈哈的大笑起来,我无奈的苦笑了几下后走进了大门,看见五星红旗还在院子上空风度翩翩的荡漾着,噗噗噗的风打声能清晰的听见,天依然晴朗,只有两疙瘩白晶晶的云团偷偷的从房顶溜过。

党员们讲政治、讲纪律,都齐刷刷的坐在了会议室等待着我和第一书记开会说事,把县委和镇党委的相关精神和意图宣读说明完后,党员们都完全同意上级意见,有的开始大嚷回家喝酒走,我们几个果断推辞了。早上仅仅喝了一碗粥,肚子早开始闹事了。支书拉上我和老王奔向了他的老家王南沟村民小组,通过沟底那滩茂密的林木时,心情一片清爽,几只大公鸡在树荫下悠闲的散着步,几只小狗你追我赶的从树低下蹿上了山坡,几只花猫在树林下你追我逐的爬上了树干,颇有些野生丛林的味道。车子开进了支书堂哥王彦敏的院子,一下车就闻到阵阵饭香从他家窑洞里飘了出来,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我们三人就坐上炕头,端起老洋瓷碗捞了满满一碗面,再浇上一大勺子洋芋鸡蛋哨子汤,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农家饭的香是原生态的香,而且农家小菜更是一绝,比如腌豆角、腌酸菜、泡红椒、泡小蒜都是上等的就饭小菜,能大大刺激和提升食欲,操上一筷子拌进面里面,那股浓浓醇醇的酸辣咸香胜得过任何山珍海味。

三碗过后,肚子已经鼓鼓的了,饥饿引起的心慌意乱已经消停。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下午3点半了,我们感谢了主家后坐车踏上了返程路,往回走的是山上的另一条乡村路,路况相对好些。

秋季的冯陡峁也是美景一片,沿途恰好能领略一番。

九月正是蓝野菊盛开的季节,花瓣青蓝发亮,身段娇小玲珑,它们多数生长在杂草丛生的土塄畔上,一簇簇的花枝招展,一排排的竞相开放,一路上都是它们蓝盈盈娇滴滴的身影。苦菜花也不甘示弱,虽然花型没有野菊俊俏,但是花色不输丝毫,黄澄澄的让人欣喜,它们伸长了茎勃生怕路人看不到。路边有一棵向日葵,像醉汉似得摇摆不定,一只小松鼠从它身边一溜烟的跃了过去,几个小跳步就爬上了路破的塄畔上,瞬间消失在林草中。梯田条子上的绿豆叶子黄亮黄亮的,像团团蛋黄铺在了地面上,缀亮了那片山洼洼和山沟沟。

走着走着又到了玉皇庙地界,无意中看到了对面沟畔上的岩层,一层压着一层,一落赶着一落,石层之间的缝隙像刀子划过一样清楚明了,靠下面的是翡翠色的,再往上渐变为砂红色,它们块块相连,井井有条,齐整的让人惊讶,壮观的让人震撼。岩层上方是实楞楞的丈八厚的土层,土层上覆盖了一片墨绿的野草,野草的头顶是棵棵纤细苗条的白杨,它们在微风鼓动下舞动于山间,着实的风韵飒爽。

太阳悄悄的走下了山峁峁,绵绵山峦给了我们一个苍黑的背影。这时,我们的汽车也回到了镇上。

作者简介: 刘昱,男,1984年生,陕西吴起人,就职于吴起县吴仓堡镇政府,业余时间喜欢写作看书。作品在《长征》杂志和一些网刊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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