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绰号

 

文/飞飞  绰号,老家人也叫它外号。外号是口语,绰号是书面语。这东西,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少不了它。从小长这...



文/飞飞

绰号,老家人也叫它外号。外号是口语,绰号是书面语。这东西,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少不了它。从小长这么大,听到过不少外号,给别人起过绰号,也被人起过外号。如今细细琢磨起来,感觉挺搞笑的。

记得小时候,村里人有各种各样奇葩绰号,老辈人一直用,听在耳里,并不觉奇怪,以为某某人的名字就是那个。村里人最常用的有三孬种、老鳖四、老万、老母猪、小精人、六挠子等等等等。喊的人嘻嘻哈哈,听的人忍俊不禁,被叫的人欣然答应,一派祥和。

上学伊始,同学们各有各的大名,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班级内一批绰号应运而生,比如“屁精、李大牙、尖嘴耗子、四眼儿、大嘴叉子”、“大脑袋”等等。小孩子没有成年人那样的好性情,喊的人嬉皮笑脸,听的人跟着起哄,被叫的人哭哭咧咧找老师告状。于是,老师批,学生斗,搞得血雨腥风。

人开始成熟的标志,也许就是从看待绰号的变化开始的。知道绰号给自己和他人都会带来麻烦之后,小孩子开始驱利避险,不再拿同学开玩笑。即便给同学取绰号,也不再当面喊叫,而是几个同学背地里叽叽咕咕时,悄悄使用罢了。这个时候的绰号,犹如电影中地下党的代名词,隐蔽而实用。比如,“小妖精”、“跟屁虫”、“马屁精”、“告状精”、“大红人”等等。至于对绰号兴趣的发泄,那不能没有。怎么办呢?老师,就顺理成章地成为学生们投放绰号的好去处。给老师取绰号,几乎是历届学生的喜好,但一般不具有恶意,只是小孩子淘气,释放能量,觉得好玩罢了。例如,初中时,按照每位任课教师的特点,我们给每位给我们任课的教师都起了一个绰号。最终组成一盘称。屁股大的叫秤盘,瘦而柔软的叫秤链,瘦而僵的叫秤杆,短而重的叫秤砣。

随着年龄的增长,绰号不再用于熟人。而是在不方便的时候,起个绰号,专用来指代那些不知姓甚名谁、而同学们之间又想谈论的对象。这时候的绰号更有艺术性。比如大学时期,有个长相一般的男生,每天出现在女生宿舍楼门外,不屈不挠地在等一位女同学出去。我们宿舍里的姐妹们背地里一律尊称他为“Ugly”。而他的女朋友个子高挑,长得俊俏,只是皮肤黝黑,展现的是另外一种美,我们背地里就称她为“黑牡丹”。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袖珍男子汉”、“铁牛”等等我们宿舍内耳熟能详的绰号。

现代中学生玩的和我们那时候都不一样。以前,不知道班级里的孩子们都在玩什么,自从自家孩子上初中,才知道现代中学生的玩法。小棉袄在国际班时,她班里的同学,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排的辈分,同学之间的称呼竟然是“我侄子”、“贾大爷”、“佳爷”等等。喊的人开心而没有生疏感,听的人随着叫,被叫的习以为常不以为然。可见现在的小孩子比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大气多了,不会因为称呼上谁吃亏谁占便宜而叽叽咯咯。

孩子刚上高一那会儿,新鲜着那!刚开始,放学回来经常说:班里的学生们给老师们组CP。这词现代,我还跟不上溜,上网一查才知道,原来就是组合,但对孩子来说,想必就是恶作剧。起初,孩子们聚集全班智慧,七班出现“郑权”、“郑建”等组合。随后不久,五六班就出现“杨伟”、“伟谢”等组合。孩子们对女教师还是手下留情的,没背地里拿女教师开涮。玩了一阵子,孩子回来后不再提这茬,估计这阵风刮过去了,又改叫老师“建忠哥哥”、“魏胖儿”,叫得那个亲切,简直腻歪歪,酸得我牙疼。

今天之所以提到这个话题,是因为中午孩子放学回来,说他们班级又有了新玩法。大部分同学都有了新角色。皇上,皇妃,太子、公主俱全不说,还有文官武官,军师御史大夫等等,整整就一个朝廷。

“你们班主任是啥职位?”我笑问。

“国舅爷。”孩子简直开心坏了,又正色补充说:“妈,这个绝对不能让郑大爷知道。哈哈。”

“怕国舅爷收拾你们吧?”我憋不住笑,打着哈哈跟小棉袄说。

“不怕收拾我们,而是担心把国舅爷气疯了。哈哈!”

就像“芝麻开门”是最最著名的密码,人们却不把它当密码一样,如今的孩子们只是用另外一种方法,取代了当年我们玩的绰号罢了。对比一下,今天孩子玩的比我们那时候文明多了。而且知识性也强得多。我像小棉袄这么大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朝廷里都有什么官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是不懂,就别提朝廷里官职级别的高低大小了。不知道孩子们这股风刮过之后,又有什么新玩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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