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水工程报告文学集(22):广雨辰《托起生命之源》

 

听她这么一说,我越发对这个亲自给我们做向导的水务局局长感兴趣起来。没有官架子,平易近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和工人们都挺和的来。凭着直觉,我想,这儿至少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素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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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全国征稿







托起生命之源

一一记鸡西哈达水务供水工程项目办

鸡西作协  广雨辰





知道鸡西有个供水工程是很早的事了,但套用一句中国古老的谚语:不在其职,不谋其政。所以一直不大关心。也从没有试着去了解过。再说露骨点儿,我毕竟是一介小草民。或者用网上流行的一个词说,我毕竟是一个小屁民。就是想关心了解也没有搭理我呀? 但我却没想到,造化弄人,天降良机。不经意间,我就有了一次亲身体验接触供水工程的机会了。

供水工程本来就是大事,是关乎民生的头等大事。我认为,即便把她比做生命之源也一点儿不为过。鸡西市作家协会决定对这一造福全市的特大供水工程予以切实的关注。并以报告文学的方式将这一造福全市、造福子孙后代的供水工程记录下来。我有幸被选中成为了记录这一特大引水工程的作家之一。任何艺术都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只有报告文学例外。虽报告文学也允许有某种理性的艺术夸张,但毕竟终于生活还是主流。因此,市作家协会决定组织作家们深入到工地去采风。我也就有了亲身体验了解这一鸡西市特大供水工程第一手资料的良机了。

时间进入2015年9月,我接到市作家协会打来的电话,说是近日就要组织作家到工程工地体验生活。为了使我们能更好更便捷地完成此次采风活动,市作家协会特意联络了市水务局,请市水务局派人给我们做向导。让人欣慰的是:市水务局对我们此行也极为重视。不但答应了,还派人给我们做向导,还给我们派了辆专车。

向导是位中年男子,从脸上看,就透着精明强干。车子一驶向哈达,那向导便已经滔滔不绝地向我们介绍起哈达水务供水工程项目办的事迹来。从交谈中得知:鸡西哈达水务供水工程项目办公室是在2014年12月才正式成立的。项目办主要由技术部、总工办、工程部、征地部和管线组等五个部门组成。项目办在主任包广来的带领下,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抱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崇高理想。克服了时间短,任务重等重重困难。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完成了项目的立项及论证。并且顺利地完成了项目的前期审批手续51项,完成工程招标29个。我虽不懂这些,但也从他轻描淡写的叙述中,体味到项目办全体工作人员的辛苦与艰辛。毕竟51项前期审批手续,29个工程招标。这些具体的事情都是需要项目办的全体工作人员一项一项、一件一件逐个的去落实的。别说是让我去具体去参与落实了,就是听听那些枯燥无味的具体数字,也够让我头痛的了。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些所谓作家们的秉性吧。摇旗呐喊内行,一但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就只能是一筹莫展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吧。

说话间,车子不知不觉已然驶出市区,司机突然问了一句:“朱局,咱们先到哪儿?”我不由一愣,什么朱局?难道我们这位所谓的向导居然就是市水务局的朱局长?还是他的名字恰巧带此谐音?看到我们写满疑惑的脸,朱局长笑了,咋了?是不是不欢迎我来陪各位作家朋友们来采风呀?顿了顿又说:“是这样的,按照市委、市政府的有关规定,为了保质保量地完成工期,我们有关单位的负责人都必须轮换着到施工现场去办工,以便出现问题后能够及时地解决。今天正好轮到我班了,我就顺便给各位作家朋友客串一回向导”。解释完,又诙谐地对司机说:“今天我们十几个人的腿都长在你身上,到哪儿不到哪儿你说了算”。司机到也听话,真的不再多问。一脚油门,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就近的一个泵站去参观采风。真还别说,朱局长对这里真的很熟。不但能亲自做讲解,还对某些重要的技术参数较为了解。甚至还有工人和他开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就看他和工人熟悉劲儿,就知道至少这处工地他是没少来。当下就有几个美女作家忙着掏出纸笔做记录。朱局长却笑着说:“你们可都是我请来重要客人,来这参观采风已经够辛苦的了。回去后还要辛苦你们把看到东西变成文字记录下来,我怎么再忍心让你们自己做记录呢?这么办吧,今天你们只管看、只管听,记录的事就由我替你们代劳了。我虽不是作家,不知道也搞不清该记哪儿不该记哪儿。但我手里绝对有你们想要的第一手权威资料。甚至有些还是你们绝对无法通过采风能得到的,回头我让办公室多打印几份给你们送去”。有了朱局长这几句话,我们心里就都有了底。再到下一个工地,就都留露出作家散漫的个性来。我甚至除了对有兴趣的工地四处看看外,甚至有时连车也懒得下了。

上午最后一站参观的是一个由龙桥道桥公司施工的净水厂。龙桥道桥公司对我们一行也极为重视,当即安排了两名技术员为我们做讲解。可惜的是,无论两名专业的技术员讲解的多么生动。对我们这些丝毫不懂水利知识的人来说,也无疑犹如听天书。听过天书,就到了午饭时间了。龙桥道桥公司为了展示欢迎我们的诚意,特意在十数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安排了一桌酒席,用以来款待我们这些来采风的作家们。作陪的就是那两名为我们做讲解的技术员。龙桥道桥公司虽说盛情,但说句实话,那顿饭吃的却并不怎么愉快,主要是席间没有人喝酒。尽管朱局长和两名技术员再三劝我们多少都喝点儿,可做为主人的他们都不喝。做为客人的我们,谁有好意思喝呢?白白浪费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都不喝酒,饭吃的就快。不到半个小时,饭就吃完了。朱局长体谅我们这些所谓的作家们都懒惰成性,便提议大伙儿在这儿多休息会儿。颠簸了一上午,大伙儿也真的都有些累了,便同意了朱局长的提议。我的座位刚好和一位女技术员挨着,我便和她攀谈了起来。问了几句有关工程上的事,话题便转移到朱局长的身上。

我问:“你和朱局长熟悉吗”?

女技术员说:“人家是水务局局长,我是一个企业的技术员,能熟悉到哪儿去?也就是我们公司承揽下了这个工程,在这儿施工作业。他经常到工地来视察办公,能多见上几面罢了。不过他这人挺有意思的,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和我们都挺和善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越发对这个亲自给我们做向导的水务局局长感兴趣起来。没有官架子,平易近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和工人们都挺和的来。凭着直觉,我想,这儿至少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素材吧。于是,我追问:“你们怎么和善的”?

女技术员却偷看了朱局长一眼,噗嗤一声抿嘴笑了:“别提了,他住我们工地那晚出的洋相,工友们现在还都当笑话讲呢”。

我有些懵懂,问:“什么?什么?什么?你说他曾经在你们工地住过”?

女技术员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在我们工地住过的领导有好几个呢,他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只不过别人住这儿没闹出笑话,他住这儿可闹出过笑话了。

我笑笑说:“是吗?那是我少见多怪了。你能把那晚他出的洋相讲给我听吗”?

女技术员又瞥了眼朱局长,收敛了笑容说:“我知道你们作家都喜欢听有趣儿的故事。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以后你要是写东西,可不能随便把这些写进去。我可不想做朱局长的小人”。

我笑了,说:“你想的也太多了,啥我就写进去呀?再说我们写东西,并不是只有一个原型的。有时为了成功塑造一个人物形象,需要把十几个形象揉捏在一起。即便是这样,有时人物形象还显得苍白呢。你要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经我这么一说,立时打消了女技术员的顾虑,这才笑着把朱局长的笑料讲了出来——

原来,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了。那时,净水厂工程才刚开工,工地的条件也要远比现在艰苦。朱局长也是第一次来到工地现场。龙桥道桥公司的领导也考虑到施工太过于艰苦,准备到附近的镇上安排一桌。可朱局长听说后却说啥也不同意,并拍着胸脯说:“我来这儿是干啥来了?我来这儿是工作来了;我来这儿是办公来了,又不是享福来了。去镇上吃什么?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工地上和大家一块儿吃。大伙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绝不搞特殊化”。话说到这儿了,谁也就不好再说别的了。但大多工友都有点儿不以为然。以为面前的这位局长也就是来做做秀,没准儿比划两筷子就又去别的什么地方吃去了。工友中有个机灵鬼,平时就爱搞恶作剧。这时眼珠儿一转有了坏主意,说啥也要去帮着朱局长打饭。打饭前,又偷偷捏了把细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细沙撒到了饭菜里。朱局长哪里知道有人会故意搞鬼捉弄他,端起饭碗就吃。第一口便吃到了沙子,愣了一下,便要吐出。一抬头,却看到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他。就以为是工地的条件艰苦,在做饭时吹进的风沙呢。既然刚刚说过,大伙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哪好意思吐出来,皱着眉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看到大伙还在看他,似乎还有人憋不住想笑,就越发怕人小看了。三下两下,把餐具中的饭菜吃光。将餐具递给那机灵鬼说:“再给我少来点儿饭”。机灵鬼就是机灵鬼,响亮地说了声:“好了!”不知又从哪儿捏了把细沙撒进饭菜里。朱局长那么大个活人,还眼睁睁地看着,硬是没看出来里面的猫腻儿。

我笑笑问:“他不会现在都不知道吧”?

女技术员说:“机灵鬼早就亲口告诉他了。朱局长知道后不但一点儿没生气,他俩还成了不错的好朋友”。

我问:“还有吗”?

女技术员说:“有,你听我慢慢往下讲呀”。



机灵鬼的鬼把戏能瞒的住朱局长,却瞒不了陪朱局长的龙桥道桥公司领导。但那时他们也是没接触几回,也都不知道朱局长到底啥脾气。所以也都没敢说破,寻思吃完饭,送走朱局长了事。他们却没想到,朱局长根本就没想走,竟然说啥要在工地住一宿。偏偏陪朱局长的龙桥道桥公司领导晚间还有个会,不能在工地陪朱局长。只好偷着把机灵鬼叫到一边,警告他不许再戏弄朱局长。

那晚,机灵鬼还真没再戏弄朱局长。只是这儿荒郊野外的,旁边又守着个小池塘,没人戏弄也好不到哪去。是夜,工友们都进入了梦乡,朱局长可就遭了罪了。尤其是这儿的蚊虫,一个个长的是又大又凶。叮起人来,一口就是一个大包,还奇痒无比。工友们都是野外生活习惯了的,也都皮实了。身上给叮咬几口还不碍啥事,可怜朱局长啥时候遭过这罪呀,被蚊虫叮咬得浑身上下尽是包。在这儿鬼环境下,睡觉是睡不着了,索性觉也不睡了。但又不敢起来打蚊虫,怕影响到工友们休息,只好起来想着消磨时间。向窗外望去,正好看到那个池塘,便有了主意。便自己找材料,自己动手,做了一件简单的钓鱼工具。独自一人来到池塘边,钓了一宿的鱼。池塘边蚊虫更多,有只蚊虫竟飞到了朱局长的眼皮上狠狠地叮咬了一口,朱局长的眼皮立时肿胀起来。及至天明,眼皮肿胀的都快看不到眼睛了。好在这一宿罪没白遭,这一宿大小鱼也钓上来十几条。天朦朦亮,朱局长便心满意得地拎着他的战利品去了食堂,要求厨师给工友们加一道菜。但可惜的是,人多鱼少。要做个什么鱼实在牵强,只好褒了一大锅汤。工友们都戏称那天的鱼汤为鱼眼汤。

听到这,我也不仅哑然。鱼眼汤,多形象的比喻呀。眼睛不由得也瞥向了朱局长,正好朱局长的眼神也向这边瞥来,似乎意识到我们在说什么。笑着问:“你们俩谈什么呐,这么好笑,能不能大点儿声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

女技术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这可不行,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

我说:“对,打死也不能说”。

但我还是没做到守口如瓶,还是在嘴里忍不住说了出去。说出去就说出去吧,我说的也都是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说出去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但是我想,就是因为有这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的累积,所以才有供水工程这件大事的顺利上马。根据市委市政府的整体规划,供水工程要在2016年6月30日通水。在我写完这篇报告文学之际,我想:这绝对是一个可以预期的日期。不信!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广雨辰:原名周广震。1969年生于山东,现居黑龙江。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北京文学》、《天津文学》、《作品》、《山东文学》、《青年作家》、《北方文学》、《长江文艺》、《鸭绿江》、《星火中短篇小说》、《四川文学》、《文学界》、《当代小说》、《西湖》、《牡丹》、《北方文学》等主流纯文学杂志。发表文字二多百万。有小说入选《小说选刊》、小说《鉴宝》。《牙痛》分别入选《2010年中国微型小说年选》;《2012年中国微型小说年选》。已出版长篇小说《短歌三国行》、《仙侠传》、《鬼脸劫》三部,小说集《我们的理想》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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