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厘米

 

你说我在你主肺动脉纠结的地方。我去看了，不太满意。是离心尖最远的地方。

你心每跳一次，我就双手轻轻掐一次你的呼吸。

怪不得你说我故意拿气给你受的时候心脏捏痛，我看到了那个很小很小的黑点点。是我让你不得安生啊，原来，我好骄傲。

从那以后，我会惩罚性的加重力度。你让我轻点，我说谁让你不把我放心尖上。

我就是想去。

“到了吗？”

“快了。”

我使劲儿一掐，骗人！

你喘了好大口气哄我说宝贝轻点，然后我又安静下来，贴着你的大动脉听了好一会儿心跳，双腿随着你的脉搏甩出去又跌回来。

我说你是我的秋千。

“你太贪玩了。”

“不是很好吗？”

你两手并拢合在胸前，拥我入怀，仿佛。

“用不了多久你就到了。”

“你用心跳送我去吗？”

“送你去。”

我说让我一直住在这里好吗？以后你碰到的女孩子都让我把关。要是不喜欢，就咬你一口。要是喜欢，就砰砰砰跳个不停，这样好吗？

你没回答，也没撵我走。

不知是那些女孩太不讨人喜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你已经被我吃掉大半。

“我想心动。”

你脸色苍白，额角挂着冷汗，每呼吸一次，胸膛就像北极熊臃肿的肚皮一样起伏。数千荡得越来越低了。

“你后悔了。”我就是知道。

你默不作声，光是呼吸就很费力了。但我已经好久没曾捉弄过你。

好啊，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被冷暴力还这样。我也有把柄被你抓住的。

我磨磨牙，气鼓鼓地张大嘴，终于把最后一口的你吃进肚里。也吃掉了自己。

15厘米，你还是没让我到达。说话不算话，却没地方盛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