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挽歌

“它是一部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茅盾如此评价《呼兰河传》。...

“它是一部叙事诗，一副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茅盾如此评价《呼兰河传》。很早就听过萧红的《呼兰河传》，却一直没有读。第一次读是在一堂无聊的课上，伴随着她朴素的文辞、缓慢的节奏，我走进了她少时的大花园，那里阳光明媚，风儿轻暖。花园里有金色的蜻蜓，绿色的蚂蚱，大红的蝴蝶，她说:“花园里边明晃晃的，红的红，绿的绿，新鲜漂亮。”这是多么直白的话语啊，看到美好的事物便直接了当地夸赞，没有含蓄没有矜持，只有满心满怀的喜爱，这就是童心呵。她眼中的园子是自由的在那里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上架还是上房，随倭瓜去吧；开花还是结瓜，又或者是不开花也不结瓜，随黄瓜去吧；再比如有想要长上天的玉米，也随它的意。这是多么气派啊，也只有孩子有这么大的胸怀。要是换做古板无趣的大人，那倭瓜就只能上架，黄瓜就必须开花结瓜，玉米也不能上天去，要不他们就该担心怎么摘了。大人们会把一切处理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也不去管人家乐意不乐意，不合他们心意的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他们一定会拔掉不结瓜的黄瓜。园子里还有眼睛是笑吟吟的，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祖父，她说:“祖父、后院、我，这三样是一样也不可缺少的。”祖父是她的阳光，祖父带她去拔草、栽花、念诗，一切都是十分美好的样子，那时的她是安心且幸福的。后来，祖父死了，她也离开了她们的花园。那花园也许荒凉了，我想一定是荒凉了。再没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丫头去探访它了，园子也就寂寞了，寂寞了就任凭荒草将它覆盖、覆盖。从此之后，她过的很不如意了。花园和祖父是她唯一的温暖轻快，我读了全本后深刻地感受到。正式读《呼兰河传》时，我在封皮上看到有人写道:“那些字句，最平常不过却在心里一点一点蚀出一个大坑空落落的直想落泪。”，我想这大概不是一段轻松的家乡回忆。看完之后，确实不轻松，更多的是沉重。

开头很生活化很有趣。严寒把大地冻裂了，老头说:“好冷的天，地皮冻裂了，吞了我的馒头了。”生活场景的再现，有很强的代入感，让人不禁莞尔。接着文章较详尽的介绍了呼兰河这座并不怎么繁华的小城，大街、店铺、学堂、商贩，展现了一个质朴、平静的小城。小城里的人“一年四季，春暖、花开、秋雨、冬雪，也不过是随着季节穿起棉袄来，脱下单衣去地过着。生老病死也都是一声不吭地默默地办理。”生活的很平凡很普通，除了一些盛举，比如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灯、野台子戏、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等，能够吸引一群看热闹的人。然而这些盛举却逗融入了一种愚昧、庸俗、虚伪和冷漠。生活是很平凡的，所以人们想方设法地发现些不平凡的事来消遣。所有鸡毛蒜皮都是大家的焦点，人们赶时髦似的看热闹，似乎赶上了热闹才显得自己不那么平凡，不孤陋寡闻，还是有思想有追求的人。这一点放到今天也是合适的，常常有潮流，常常有你不可不备的爆款，这背后就是一种选择的空虚与无力，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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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张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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