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年间,道教那些妖魔鬼怪般的存在,导致多少年后依然被佛教踩在脚底下

 

南唐大饥这一年,那些无所事事的史记官们在编年史中把这一切责任归结到我的身上, 他们记载在我的视线下,国土上哀...







南唐大饥这一年,那些无所事事的史记官们在编年史中把这一切责任归结到我的身上, 他们记载在我的视线下,国土上哀鸿遍野,而我作为掌管天下命运的帝王,对自己苦难中的人民撒手不管之外,为博得美人欢颜,深宫里夜夜笙歌。以学士尚文宇为首的言官,在南唐政治的话语上很是有一定的分量,他们评说时政利弊,写史传送后世,他们的言论导向当然为国家的发展带来一定绩效,不过他们刚正耿直的秉性,直言不讳又无所顾忌的辞令,时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皇宫内外鸡犬不宁,那些人总是会给我一种感觉,在他们眼中,天下的官员,没有一个是清廉的好官,自古至今的皇帝,也没有一个是好皇帝。言官无罪,这是祖宗立下的遗训,虽然有时他们会令我颇为头疼,但我知道我没有父皇那种铁腕政治的威严能够让他们缄默其口。罢了,身前生后事,留与后人说。

皇叔李耀龙和皇弟李从善这时又来为我打抱不平,尚文宇那帮老东西,凭着自己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就信口雌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以为凭他空口说说就能治理天下?他们以为全天下就他们那一帮是好人?陛下的美名可是要流芳百世的,可不能任他们肆意胡来。能怎么办呢?言官无罪,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可不能坏了规矩,就随他们说说吧,能有多大影响呢?陛下一定要三思,言官们的言辞可是后人评价陛下的依据,陛下是当世的英明君主,可不能让他们毁坏了陛下的名声。那么皇叔皇弟,依你们看,该如何处置这件事?他当言官,陛下拿他无可奈何,如果把他调换个职位,让他带军去打仗,这样一来可以让他吃吃苦头,二来让他明白保家卫国不是随口说说而已,是真刀真剑打出来的,等他深有体会之后,说话肯定就不会再这么口无遮拦了。

这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让言官去带兵打仗,自古以来还没有过先例,我想象着年迈的尚文宇在金戈铁马刀剑棍棒场面惨烈的混战之中被惊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忍不住出声笑了出来,好,我就破破这个先例,让他去尝尝苦头。我是真的觉得那个场景实在是很有意思。但我没有想到三个月后尚文宇的尸首被人从战场上抬了回来,据说他当时像个真正的将军一样一马当先冲锋陷阵,可他毕竟不是一个将军,仅凭着一腔热血只会让自己白白送掉性命,对于这样一个刚直不阿的人,这样死了不免觉得很可惜,他是朝中少有的让我觉得有敬意的人,我用一品大臣的待遇将他厚葬。

尚文宇有一个儿子叫尚克勤,也是在翰林学院出任言官一职,我想让他接替他父亲生前的位置,可是他竟然将我的好意拒之千里之外,并且自行提出要辞官归乡的请愿,皇叔闻之恼怒不已,他这是对陛下的不满和抗议,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难道也想跟他老子一样尝尝上战场的滋味。算了算了,我劝慰皇叔,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一时意气用事,就先晾晾他让他静静心,一切以后再说。

但是我没有等到如人以愿的以后,尚克勤秉承了他父亲尚文宇一样的倔犟脾气,在我没有允许他辞官回乡之后,他似乎大为光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肆无忌惮地开始对我妄加批判,他说我弃人民的苦难不顾,夜夜肆意享乐,为了周薇的美色,故意气死了大周后周蔷,还在人民民不聊生的时候却照样增加赋税搜刮民脂民膏,而只是为了给小周后修建宫殿讨得美人欢心,更甚的是为了皇叔李耀龙和皇帝李从善这样的杵逆罪人,丢弃了两座城池,丢弃了两座城里面的人们,丢弃了一个帝王和国家的尊严,然后又听任杵逆罪人的摆布,将国家置于内忧外患的危难之中。现在是大旱之灾,亡国之灾即将来临。尚克勤用他的辞令将言官的权利发挥得淋漓尽致。

多年以后,当人们在回望南唐历史,当我站在炼囚山后的石崖上,思念我的故国山河,我开始渐渐明白,时间是一只巨大的车轮,一切都将在时间的碾压下粉碎得灰飞烟灭,一切都逃不过避不了这只无情的车轮,只是当我明白这些的时候,谁能知道我是历经了多少磨难,看透了多少沧桑?当我明白这些,好像已经有些晚了,我终日的忧伤,也变得枉然与徒劳,让我倍感遗憾的是,如果我能早些明白,或许我就能早一点更加温柔地面对从前,也能更加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为我亡去的人了,当然,我也就能在看似无常其实早已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的命运中不再徒劳地挣扎了。或许我该早一点信命,我在终南山上过着道和一样清苦居士一般的生活,我有着大把大把清闲的时间,大部分时间我不仅仅用来思考我自己,我也思考命运无序的终极规律,思考宇宙洪荒的尽头与我每天在终南山上行走的清幽小径如何相对应。所以我也应该早一点明白,当我面临意想不到的纷扰而又不以为然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并非偶然。即使那一年如巨龙下凡这样的荒唐传说,它也是命运齿轮中注定要转动的一页篇章。

那一年,人们把巨龙下凡这个传说宣扬得沸沸扬扬,据说饥民们在终南山脚下的湖畔里取水抗灾的时候,一天夜里,终南山的上空突然乌云密布,还伴随着电闪雷鸣,很多人欣喜若狂,以为老天爷终于要降雨了,结果那天并没有降雨,等待了一晚上的饥民们看到从天而降的是一条凶悍的猛龙,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他亲眼目睹了这条巨龙游到终南山脚下的湖畔了,只一个打呵欠的工夫,湖畔里仅剩的湖水被猛龙一饮而尽。看来老天爷真的是发怒了,连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都不给了,看着干枯发裂的湖面,绝望的情绪像火一样在饥民们的心中燃烧开来,那些听闻了尚克勤描述我无所作为言论的人们,开始把愤怒的矛头指向我,有史料记载,在终南山脚下,夜夜能听闻磨刀霍霍的声响,只是那即将磨好的快刀,是拿去屠龙,还是用来刺杀于我,那已是无从考证的千古谜题。

只能说那一年是开始显现我南唐走向无序的一个开端,一个匪夷所思的巨龙传说似乎把每个人都带进了信天命无生死的盲从漩涡,最疯狂的是尚克勤,这个晕头转向的浑小子学会了他父亲耿直而胆大的心性,却没有学会他父亲的冷静与理智,他愚蠢的愤怒跟那些迷茫的饥民们一样一点即燃,于是他又开始了他新一轮的鼓动与游说,他说上天降灾祸,不祥的源头是我李煜的一个儿子叫李济民,济民即饥民的意思。要想度过灾祸,唯有除掉源头李济民,这个混帐东西的意思也就是要除掉我四岁的儿子李济民。

我说过,大惊小怪的言官总会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题大做搞得鸡犬不宁,而且影响甚重,听从他的人们也波及甚广,当有人真的把这个小小言官的言论信以为真的时候,也竟真的有人采取了针对我儿子的行动。

有一天我的儿子李济民突发高烧,查不出症状的御医们一筹莫展,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我儿子滚烫的身体急得团团转,当然,没人会比我更焦急,这帮吃干饭的庸医们总是到关键时刻屁用也不顶一个,竟然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让我儿子白白遭受罪孽,全是废物加饭桶。我变得非常易怒暴躁,肝火大动地对御医们说,查不出来继续给我查,治不好我儿子,谁也别想好过。

后来是道和出来为御医们解了围,道和过来看了我儿子李济民一眼,便说,这是中了蛊毒。是茅山派的那十二个老道士施法捣鬼的,他们以妖邪的法术施下蛊毒,残害我的儿子,他们竟敢真的谋害我儿子的性命去祭祀那条被传说得不着边际的巨龙,这是我对道家没有好感的最大原因,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终其一生都在推崇佛教,很多人以为我是受到老师道和的鼓说与影响,难免片面,于是有人向我推荐道家学说,但每次我都勃然大怒,那样一个邪恶不辨是非又迷信的教派,怎能让我生出好感。最终挽救了我儿子性命的人也是道和,他在我儿子的房间里把所有人都清了出去,与济民两人独处一室,然后编扎了十二个道士模样的草人,用一系列繁琐而神秘的方式与茅山老道们斗法,我是被他清退出门外的人之一,所以具体详情我也不得而知,只是当他把我儿子济民完好如初地交还给我的时候,我这一辈子第一次看到道和行将老矣的疲惫神态,他的须发枯松眼神空洞让我一下子没有意识过来元气大损的他为了拯救济民而从此让自己失神的眼睛再也恢复不了光亮。

剿灭道教是我再也忍无可忍的心声,但是道和立即阻止我,他说现在道教的影响力不容小视,而且现在人心纷乱,挑起这样一种清剿纷争,势必天下大乱,当务之急是要安抚人心,缓解南唐灾情。怎么缓解?我反问道和,这次他们敢找上济民,没准下一次他们就敢找上我了。

道和眼神茫然无踪,但是表情依旧平静如初,他说,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对付那条人人都惧怕的神龙,神龙不除,没有办法活命了,既然人人都怕它,那就让我去会会这条神龙,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待续)

南唐后主李煜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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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雷

南京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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