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神明

 

新年的第一天,依然习惯性晚睡。倒是破天荒的早起了一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急火火的赶在大年初一去上了坟。刻...



新年的第一天,依然习惯性晚睡。

倒是破天荒的早起了一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急火火的赶在大年初一去上了坟。

刻薄一点说,我既不太相信逝者神灵的护佑,也不太相信许愿这回事。

但总觉得,快要30岁了,总该给过去的时光一个妥贴的交代。

自从十五年前换成另外一番生活,也算是,活了第二个十五岁。

说起来,我从小对亲人的概念也淡薄得很。

有次读到吴冠中先生写:

「我这一辈子啊,我这一辈子啊,很孤独。我有亲人,但一步步往前走时,亲人渐渐不理解,你走得越远,中间距离就越远。亲情,我并不很看重。至于朋友,只能某一段同路而已,过了这一段,各走各的路。一辈子的同道,几乎没有。这时代有太多的虚假,与我们那个时代比,垃圾更多,人心更虚伪,所以更难求知音了。」

总觉得有七八分是自己想说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十五年都活在宠溺中的缘故,尽管那年母亲离世对当时的我并没有造成多少实质性的影响(当然现在想起来,是有点自以为是了),但从那之后与所有的人交流,总是在刻意的营造一种疏离感——兴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我还真没少被人评价为「自我保护意识过强」。

算起来的话,我和母亲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七八年,七岁之前的日子,全然活在亲戚们的谈资里,诸如尚还在襁褓中的我,是怎么通过连绵不绝的哭声折磨全家上下,或是从小就如何沾染上爬墙跳楼放火和掀女生裙子等等作死爱好的。

所以尽管亲缘短暂得很,但对于一个「十恶不赦」的熊孩子的转变,恐怕八年的时间里面,母亲也用尽全力了吧。

如今再回想的话,我几乎所有身为「正常人类」应该有的观念,大概都是那段时间里建立起来的——要知道,在我回到她身边之前,几乎处于一种散养并且十分招人讨厌的生活状态,一哭二闹三打滚那是基本配置,被人惯得不像话。

在上香点纸的时候,我又好好的回忆了一下这些年独自摸索着成长的生活,总还是能够找到那个八年里留下的种种痕迹。

所以生儿育女,究竟是怎样一件奇妙的事情呢?

那个人已经离去很久了,可她还是在你身上不着痕迹的活着。

可能这也是我,之前的许多年都没理解得到的所谓血浓于水吧。

这样的活着,对我来说奋进也好,安稳也罢,总还带着另外一种奇特的意义,尽管如今我已经或者还无法确切的为它命名,但恐怕「希望」是最接近的词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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