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云海茫茫,人生辽阔,每个故事都那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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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易,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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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建国,特点又懒又馋,唯一爱好是睡觉。

我有一张很大很大、很舒服很舒服的床。现在这张床就摆在一座很大的宅子里,建筑很堂皇,前前后后至少也有叁十间房,最大的一间房大的可以同时摆下十几桌酒。但前前后后几十间屋子全是空的,连厨房都是空的。是的,这是《欢乐英雄》的开场,因为王动就是我的先祖。

大宅院里的老人早都去世了,只剩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真不错,对吧。

我的懒,在十里八村已经出了名了。大家都说,建国那假和尚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懒死。话传到耳里,我躺在床上笑的开心,懒死——那真是最舒服的死法了。别的和尚得撞一天钟,我可是大不同,只敲一下钟,当的一声清澈透亮,像刚上市的黄瓜——嘎嘣脆。

村里的父老乡亲一听到钟响,心道建国这孩子起床尿尿了。钟声歇了,就知道我又躺下了。有一天,老支书看不下去了,上门来劝,语重心长,边说边咳。说:“建国啊,你要是懒死了,我怎么跟你死去的师父交代啊?”

我躺着懒洋洋地回答他:“别说跟师父交代了,是没法跟你宗教局的老情人交代吧?像报纸上报导的——兰若寺香火不继,宗教局收入下滑。”老支书气得说不出话来,可着劲咳嗽,我又补了一刀:“没事,老情人要气死了,我给你找个年轻的,年轻的带劲儿。”

老支书扭头就走,拐杖跺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响。我赶紧喊了一声,“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带上啊!”这样省得还得起来关,下次敲钟时辰还早呢,我真会过日子,不禁对自己又佩服了好几回……只听门外噗地一声响,不知是老支书是在吐血,还是被我放在门口防黄鼠狼的夹子咬住了。

02

又有一天晚上,兰若寺来了个姓郭的货郎。巧的是,他的父亲也姓郭,而且也是个货郎。老货郎郭在媳妇生下小货郎的时候,就立了家规,不许儿子当货郎,因为当货郎要走乡穿村、食宿无定所,非常之辛苦。

货郎媳妇生小货郎的时候,也定了个家规,不许儿子当货郎,因为她打算把自己弟弟生的闺女娶过来做儿媳。做货郎的走乡穿村、招蜂惹蝶,惹下不少情债,身子骨也熬虚了,她自己苦这么多年也就算了,可不想自己亲外甥女也遭一样的罪。

所以小货郎的名字叫郭不许——不许当货郎,不许当货郎。

可惜老货郎夫妻俩死得早,还没等小郭成年就双双离世了。郭不许身无长技,为了不让爷娘失望,先是在江湖上卖了几年艺,挣不到钱的时候也免不了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慢慢地攒了些家底就开始转回做货郎的行当。毕竟家学渊源、耳濡目染嘛,何况还有他老子描绘的三县、六乡、七十二村的年轻媳妇齐齐给他借宿的香艳故事做引子。

郭不许先敲了敲门,小半天没听到动静,便从窗户爬进了可以同时摆下十几桌酒的最大的一间房,这里放着他要的壁画。

但他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是张床。一张很大很大、很舒服很舒服的床,床上躺着个人。床前有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副壁画,一张很大很大的壁画。除此外,他再也没看到别的。前前后后几十间屋子全是空的——连厨房都是空的。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并没有睡着,眼睛一直睁得很大,尽管郭不许前前后后地跑,前前后后地躲,始终躲不开他的视线。

那躺着的人自然是我。

房间里啥也没有,只这么个大活人躺着,他会不会对我有香艳的想法呢?刚这么一想,浑身寒毛歘的一下都立了起来——我被自己恶心到了。
03
“葛大爷你好!”郭不许虽衣衫褴褛,但他有模有样地拱着手,显得很是文质彬彬、气度不凡。

“大爷你个头!”我没好气地回答,“大爷我比你还小两岁零三个月呢……”别问为什么知道地这么精确,我能掐会算行不?

“不是大爷,还一天24小时葛优瘫着,说出去谁信啊?”郭不许陪着笑,“我说建国大爷,你这里啥也没有,到底是咋活下来的啊?”见我翻着白眼瞪他,他又说道,“这回咱攒了这个数…”他神秘兮兮地做了个动作,“你就把壁画卖给我吧!”

“不…”我本来只打算回答一个字。后来想着,按小郭货郎站立的方位,一个字属于死门,不够吉利。毕竟生意不成情意在,勉强又搭了一个字,算是买一赠一,”卖!”多一个字我俩的对话就从死门移到惊门,惊门宜捕盗、捉奸、侦搜、威吓。局势一下大利我方,我不禁唇齿微张、笑意微漾,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建国,你又不干活,总不能坐吃山空吧!3乘以10的6次方块够过半辈子了。”郭不许将脸都凑到了我面前,贼兮兮笑着,“你不会不知道3乘以10的6次方等于多少吗?”

我翻了个身子,更不耐烦了:“别吵吵,说了不卖,你大爷有的是家底,饿不死!”我是不会告诉他我奥数拿过奖的,虽然只是鼓励奖。

郭不许见游说无效,对着墙上那副画流连的看了半天,嘴里骂骂咧咧地翻窗子走了,临了还骂一句:“等你快饿死的时候,记得不许来找爷——哦不对,记得来找不许爷!”

本想提醒他出去可以走大门的,想想又懒得说。郭不许翻过窗子,哎哟一声惨叫,估计被老鼠夹子夹着了。

就着黯淡的月光,我瞄了一眼墙上的画,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只记得有些年份,应该挺老鼻子钱的。墙壁上画着好多散花的天女,她们中间有一个垂发少女,手拈鲜花面带微笑,樱桃小嘴像要说话,眼睛也像要转动起来。我盯着她看了很久,不由得有些痴了,竟昏昏睡去。

04

醒来的时候,有些辨不清现实与梦,恍惚间闹不清身在何地。却隐约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这感觉,有些诡异。

我赶紧爬起身来,往屋里看去,只见八仙桌上,摆满了酒菜,色香味俱全,甚至还有一壶酒——山巅、一寺、一壶酒,这分明是圆周率啊!更让我惊讶的是,一位花一样年华的姑娘,冲着我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问道:“建国,你醒了?饭菜都得了,趁热吃吧!”

我有些懵圈:“你是?”

她笑而不语,只是拿眼角撇着墙上的画。我下意识赶紧回头看了下墙上,果然,那个垂发少女不见了。

“你可是画中女子?!”我赶紧起身下床,说了一句明显是废话的话。我太激动了,可见我不是懒,只是把能量用在适当的地方,例如有美女的地方。

她娇羞地点点头,扶着我走到桌旁坐下,温声道:“建国,你多吃点,不够跟我说。”那声音柔和的,那手掌细腻的……让我,让我忍不住夹起桌上的一块柔柔的红烧肉,一口咬下。

我眉飞色舞道:“按照你们的仙人套,哦不是,仙人的套路,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嫁给我了?”此时我忽然想到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内心还有些小确幸——虽然还没偷看过她洗澡,搁不住咱以后能天天看不是?不枉老司机我天天撸论坛,看雅蠛蝶片啊,在此我要感谢CCAV和you need AV,感谢小川阿佐美、早乙女露依……等等奋斗在AV届的仙女们。我有点地语无伦次了。

“不,不是。”她低下头。

“不是?”我有些疑惑:“那你从画里出来干嘛,难道就是来叫我起床的?”叫我起床可以打妖妖灵啊!

“建国,你听我说。”她抬头,泫然欲泣的看着我:“我本是王母娘娘的第八个女儿,叫成晶,因为贪玩、不爱睡觉被母后封印到画里,一定要有个人不贪玩、只睡觉地在这里躺上十八年,才能解印。”

我有些震惊——我是爱睡在床上没错,“可我才十七岁零八个月啊?”

“可能那个封印我的神,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她在我身旁深深做了个揖:“多谢建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师父都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了。”我有些纳闷,“这世上还哪来的神仙?。”


05
“建国,我当时在墙上听得清清楚楚,你师父那句话说的是‘建国以后不许成亲’,你许是听岔了……我是想嫁给你的,”成晶同情地看着我说,“可我不能违背你师父的旨意啊!”

好吧,莫非我语文也是体育老师教的。体育老师任务真重,体育老师你要多保重啊!我心里嘀咕道,保重个鬼,数学、语文、体育老师不都是师父一个人嘛,师父都死翘翘了,还怎么保重?等等,莫非师父是被我的笨气死的……

成晶掐着指头做法,一会儿门口来了几个金甲力士。她说车要把壁画搬走,回去了拿它激励自己多睡觉,少干不正经的事儿。那些个金甲力士,有的长得像郭不许,有的长得像老村长,都一瘸一拐的。他们吹胡子瞪眼珠子,费了老鼻子劲儿总算把壁画抬上车。

临走前她到床边,温柔地抚着我的手和我告别,“建国,我走了。我走以后你可千万别懒了,成个家,好好过日子……”

都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可是我好舍不得……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我只好闭上眼,大声叫了句:“郭不许,你过来!”

那个长的像郭不许的金甲力士吭哧吭哧跑过来,讨好地问,“哟,建国大爷,你咋知道是我的?”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没好气地说,你妆都没化当我真傻啊,“你妈在你小时候是不是给你定了个媳妇,就是你小舅家的二闺女?—喏,我就是她。”

郭不许点点头,“还真像这么回事哎,我妈姓王,妈妈的爸爸自然也姓王,这样舅舅也姓王……你也姓王。”他掰着手指数了数,又拿着显微镜仔仔细细把我看了一遍,补充道,“可是建国大爷,你是女的吗?”

“谁说女的不能叫建国?”我翻了一下白眼,NNDT,今天一天说的话比过去一年说的还多,不管了,该说的不能省,“人家当然是女的咯!”我挺了挺胸,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稍微有些扭捏,毕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嘛,“刚才我突然想起来,师父说的是——建国以后和不许成亲,郭不许咱们成亲吧!”

郭不许大惊失色,问道,“建国表妹,我是没问题,只是有个要求——我想娶一个站着做事,躺下睡觉的媳妇。这愿望不高吧,你能做到吗?”

我想了一想,也是啊,他的要求不算夸张,但我不想不躺着啊,那怎么办呢?我边想边摇头,不行不行,这不划算,“算了算了,咱俩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还是放你一马好了!”

“表妹真美!表妹再见!”郭不许如释重负,慌忙跑去推起三轮车。

“记得把门关好!”一个人晕倒。“老支书走好!”话音未落,又一个人打了个趔趄。
06
山道上,日头高照。一群人轮流推着车子,累得汗流浃背。

忽然一个人放下车来,趴在地上,看他专注的样子像是在听音辨形。另一人走到他身边,蹲下身问道:“有敌情?”躺着的人慢慢竖起一根指头,做出噤声的提示,蹲着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追上来了?”

“滚犊子的,郭不许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吗?”躺着的人抱怨道,“我是累了,躺下来休息一下!”边说边拍腿,自言自语着,“老了就是不一样,腰腿都跟长在别人身上一样。”

“切,搞毛啊,还以为建国那傻子开窍了,追上来了呢……” 旁边站着的老女人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不过啊,我说老不死的小支书——这条道咋就这么长,走了大半天还没走出去呢。以前咱俩约会的时候,不是一顿饭的功夫就遛完了吗,这跟你老了没啥关系吧?”

“说起来老了——对啊,以前一天七次,现在七天不到一次,看来还真是得换一个年轻的了……”老女人把思绪从深陷的记忆中拔出来,眼珠四转,看到郭不许时,郭不许打了个寒颤。老女人骂骂咧咧道,“又不是说你,你怕什么?”

另一个说话声音听起来像是成晶的小姑娘,忽然跑到路旁的大树上,扯了一根头绳下来,大声嚷道,“妈,快看,这不是刚才咱绑着的丝带吗,我们又走回老地方啦!”

我还是躺在那张很大很大、很舒服很舒服的床上。

床前还是那幅很大很大的画,画着好多散花的天女,她们中间还是有一个垂发少女,手拈鲜花面带微笑,樱桃小嘴像要说话,眼睛也像要转动起来。远处有个山道,山道上日头高照,只是多了一群人轮流推着车子,累得汗流浃背。

我盯着壁画看了很久,不由得有些痴了,竟昏昏睡去。

梦里,我把墙上的画揭下来,卷成一团,放到包袱里,打算去云游四方。我曾漂泊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写过很多故事。例如说很多很多年以前,我讲过一个游寺庙的人爱上壁画里的仙女的故事,那个故事名字叫《画壁》;然后过了很多年,我讲写了个故事,主人公是一个总爱躺着但动如脱兔的人,故事的名字叫《欢乐英雄》。这回的故事叫什么,倒还没想好,但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头黄色的老虎。

我长啸一声,云海茫茫,人生辽阔,每个故事都那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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