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然自然农庄 在4300亩森林里，死磕一个好苹果

一个苹果教会我的事。...

“如果我是树，如果我是高丽菜，如果我是西红柿……当设身处地地站在农作物的立场思考时，它就会告诉你答案。”

说这句话的人，没得臆想症，他是一位名叫木村秋则的日本老人。这句话出自他自己写的书《苹果教我的事》。


就是这位和蔼的老人家4000人想要吃到他的苹果，只有2000个运气好的靠抽签吃到了。吃过的人说，从来没想到，苹果居然能这么好吃。

东京一家法国餐厅里，有一道菜就叫《木村先生的苹果汤》，而店里的后厨还留着两年前切成两半的一个木村苹果，干枯成草茎一般的质感，却没有丝毫的腐烂。

就像这样。


保存了9个月的苹果，也只会干枯，不会腐烂，和木村苹果一样。我叫谢明。大学毕业后做过日本料理店店长，干过摄影师，还做过某国有银行省行的资产管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种苹果的（笑）。

2010年，女朋友和我说起她看到的一个漂亮的农庄和向往的田园生活，于是我开玩笑提议，不如我们回你老家种苹果吧（她老家山东烟台是中国苹果之都），刚巧，电视里CCTV的主持人用一板一眼的声音说道，“再次暴露的XX事件说明，食品安全问题已成为当今民生刻不容缓需要解决的大问题”--就这样，我们做了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决定。

接下来的一年半里，我们在栖霞早起晚归学习苹果种植。当我第一次看到《苹果教我的事》，灵魂就被深深地震撼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孤独地、默默地守候了11年。


整个日本经济最蓬勃的那些年，他颗粒无收，耐着寂寞，最终种出了让世界惊艳的苹果。如同一个隐姓埋名的剑客，十年苦练后独步江湖，充满了孤胆英雄的意味，尽管他只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人家。

2011年底，我们承包了135亩荒山，开山，挖水库，修路，盖房子，栽树苗。有了可以住人的房子，和2400棵树苗，我们想着得给这块地方取个名字，于是就有了“恩然自然农庄”。感恩自然的意思。


载上苹果树以后，我们开始按照木村秋则的自然农法来种植苹果树，不施肥，不打药甚至不怎么浇水，果树完全靠自己的生命力成长。荒山土质不好，所以长得很慢。

山上鸟多虫多，加上买的树苗质量参差不齐，苹果树的死亡率很高。因为不打农药，我们只能采用酵素和人工抓虫的方法来防治病虫害，像这种红毛虫，每年都会抓一周左右，连晚上做梦都是在抓虫子。


每一年，死掉的苹果树都高达几百棵，我们只能补上新的几百棵树苗，第二年，一场大火烧了一个山头，烧死了400多棵树，那几个晚上，我几乎没合眼。

想着种点花生作为经济植物挽回点损失，结果花生和草长得一样快，出土7天就埋在草里看不见了，最后，3亩地的花生都烂在地里做了肥料，从土里挑地膜都花了我们半个月。

每次从农庄下来经过村子，路过村民们都会不经意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看那俩大学生，啥也不懂，不用肥不用药还想种苹果，就知道瞎折腾。一开始我还赌气满口自然农法和他们理论，慢慢也懒得说了，反正他们也没法理解，我干好我的就好。


那两年，我们在整个栖霞都小有名气，因为傻不拉几的不施肥不打药每年死几百棵树还继续种苹果，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个笑话。不过我们都没怎么关心了，要干的事情那么多，哪有功夫来管这些。

割草，抓虫，自己一砖一瓦造房子，做秋千，仔细分辨农庄里的每一种植物，每一种虫子，每一种鸟。每年夏天，我们都会招募志愿者和朋友来农场和我们一起劳作，做饭，喝茶，聊天，遛狗。大城市里的复杂和喧嚣，就这么一点点在数星星的时候被淡忘了。


两年间，苹果的长势并不好，但整片荒山的生态在逐渐恢复，昆虫多了起来，鸟多了起来，植物也多了起来，我们把农庄的植物归类，一共130种，这里甚至已经看不出荒山的样子了。

2014年春天，我的女儿来到这个世界，我给她取名“小苹果”，希望她能像农庄的苹果树一样，自由、坚强地成长。


这一年，农庄的苹果树开始好转，当年结了2000多个苹果，因为没有套袋，要么被鸟吃掉，要么熟透了掉在地里，成为了泥土的一部分。

2015年，我们尝试一半套袋一半不套，结果不套的那一半又被鸟吃了个精光，期间我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没能奏效，剩下的2000斤苹果，品相都不是很好，却是来栖霞的5年里吃过最好吃的苹果。


这几个保存了9个月的果子，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自己的果园上了正轨，周围果农看向我们的眼光也慢慢变了，甚至还有些上门来，请我教他们怎么用自然农法种苹果。栖霞已经成了我的第二故乡，我责无旁贷。


和我合作的农户们一开始，我拿岳父的4亩果园做实验，全部失败。苹果的卖相很差，口感也不好，岳父急的满嘴燎泡，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和跟我一起研究自然农法的苹果技术员老郭一起研究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土壤和果树已经习惯了农药和化肥，我们一开始就用自然农法，太拔苗助长了。

第二年，我们改进了管理方法，把自然农法和当地传统的种植方法相结合，我们叫他“恩然农法”。简而言之就是用循序渐进的过程，逐步降低肥料和农药的使用量，培养果树对病害和虫害的抵抗力，最终达到自然农法的结果。

结果是喜人的，用恩然农法种植的苹果，从肉眼上就能和传统方法种出的苹果区别开来，口感上也是。果农尝了一口就说：“真的不一样！”

虽然恩然农场的经验证明，自然农法的确有效，但那片荒山的自身环境和土壤条件都一般，现在方法有了，我就想找一片真正的好地，种出最好的苹果。


至少得是这个程度的去年8月，在当地人的带领下，我去了位于唐家泊的牙山国家森林公园。


4300亩国家森林公园环抱的55亩苹果园4300亩的森林公园中，隐藏着55亩的苹果园，走进园子的一瞬间，我心想，就是它了。

牙山是栖霞海拔最高的山，牙山国家森林公园也是栖霞唯一的国家级森林公园，这里的平均海拔在500米左右，气候温润。


苹果树隔了条步道，就是森林公园里的百岁古木纯净的水土和森林性气候造就了这片果园特有的口感，高海拔和较大的昼夜温差使这里的苹果果皮更亮，甜度也更高。


牙山因其特有的植物“天鹅花”而闻名，天鹅花顾名思义，形似天鹅，花期在8月底-9月上旬，每年这个时候，天鹅花一开，漫山遍野都是仙境的感觉。



神奇的天鹅花去年11月起，我们开始按照恩然农法来管理这55亩苹果园，使得今年的苹果品质和安全性有了很大的提高，经过英国天祥（Intertek）283项农残检测，全部0检出。

这是一个尝试，在从恩然农法到自然农法的进化过程中，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我希望每年都能种出比上一年更好的苹果，直到我的所有果园都完全实现自然农法。

我一直有农庄的梦想，现在的恩然自然农庄是我们的第一个尝试，一路磕绊走来走了很多弯路，现在在这片森林里有这么好的苹果园，那么一片森林里的苹果园，一座苹果园里的农庄或民宿的梦想是时候开始了。文章策划：麦穗儿

图片设计：谢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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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监制：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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