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作家丨周庆：人鸟情未了

我又惊喜地发现，这不正是去年我救助过的那只鸟儿“小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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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八月，我写了一篇《我为小鸟撑起一把伞》的文章，讲述了一段发生在我家花园中一对白头翁小鸟从筑巢、孵卵，到养育三只幼鸟的全过程、以及我与“小精灵”间互相敬畏，和谐相处的感人故事。文章有幸被贵刊选中，刊登在06年总第41期杂志上。然而，这个故事并未就此了结，“人鸟情未了”在延续着......



去年4月7号中午，我和夫人坐在客厅中边吃饭边透过落地式大窗观赏着花园里的景致。正当我们陶醉在这春天里的美景时，忽然两只白头翁小鸟飞落在画面中的柚子树上，这时，夫人却在一边打趣地说：“你瞧，你的小鸟又回来看你了！”听她这么一说，我回过神来。“是啊！小鸟又回来看我了”，心中油然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惬意来。两只小鸟在窗外的树上蹦跳着，不经意间，我发现其中一只的嘴里居然衔着一片羽毛。我的心格登一下又被提到嗓子眼来，“难不成它们回来修补鸟巢，又准备在我家院里孵窝了吗？”于是，我开始认真观察起它俩的举动来。白头翁小鸟有个习惯，总是成双成对飞来飞去，如果一只负责筑巢的话，另一只就会站在旁边站岗放哨；一只如去喂养孩子时，另一只肯定也会执着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真是恩爱有加！这会儿，它俩跳着跳着，就跳到旁边的一棵茶花树上，一阵东张西望后，嘴衔羽毛那只鸟儿突然起飞，窜进我家门口凉棚柱子上缠绕的牛麻藤枝叶中去了。哦，原来这小家伙又看中了我家的这地儿了！这地儿的优点是，不用日晒雨淋了。我心里好生欢喜，感谢上帝又将这美意赐给我们！接下来的几天，为了不干扰它们营建爱巢，我们就没太在意它们。4月11日上午，我站在屋外凉棚下正和周育才教授因周氏联谱的事通着电话，突然一只白头翁小鸟飞到我跟前的茶花树上，平行距离仅此一米，它对着我不停地叽叽喳喳叫唤着，半天不愿离去。于是，我在电话这头将白头翁小鸟今年又来我家搭窝孵卵的事向周教授说起，周教授因在编辑这本动物保护的杂志，他爱护、保护动物的意识很强，便对我说：“这样的事太难得了，你应该把它记录下来，再写一篇文章，很珍贵哦！”

我想也是，不然这些野生的“小精灵”怎么老会选择我家来筑巢孵卵呢？不然这会儿这只小家伙怎么能这么近距离地和我叽喳磨叽着？这不就是它对我的一种信任，是我们间的一种缘份吗？！此刻，我又惊喜地发现，这不正是去年我救助过的那只鸟儿“小小”吗？这只弱小的小鸟是去年最后一只从我家小院飞离的，因为这苗条痩弱的身材就是它的特征，我认识它。这会儿它站在我面前却久久不忍离去，可能因着去年我与它接触最多、相处最久的原故吧！你看它这会儿不停地向我絮叨着，仿佛在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去年救了我的命，今年我回来看你啦，我还准备在你家垒窝筑巢，请你继续来看护保守我们哟？！”此刻我的眼圈湿润了，“谁说鸟儿没有感情？!”

可惜当时我的手机正被通话占用着，不然我真该把这珍贵的镜头拍下来。后来，为了不留遗憾，我便开始每日认真观察、记录起它们整个的哺育过程来。

4月18日

“小小”开始趴窝了。



4月19日

我趁鸟爸鸟妈出去觅食放风的时候，搭了个板凳上去拍下了这张三只蛋的镜头。



5月3日

幼鸟孵出来了，是三只可爱的小宝宝。于是，我这个辅助型的“奶爸”也开始忙活起来，在小区花园内捉昆虫、挖丘蚓、逮蜗牛，忙得不亦乐乎！一心为的是帮助投放一些食物在窝里，为小鸟提供丰富充足的养料，同时也为减轻鸟爸鸟妈来回觅食的辛劳。

6日中午，我又趁小鸟妈妈出去觅食的功夫，搭个板凳准备上去观察观察幼鸟成长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我一跳，窝内空空如也。明明几分钟前我还看见鸟爸站在窝边喂食小鸟呢，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难不成这三天功夫它们就能长翅飞了不成？

我挺郁闷地转身回到屋里，心急火潦地寻问夫人“是谁？动了这奶酪”，一种不祥的念头开始袭上心头。但我非常不愿意往坏处去想，很快我整理好心情，使自己平静下来。于是，我回眸窗外，下意识地在院内搜寻起来。忽然，我在凉棚下木地板的梯步上发现几个灰不溜秋的东西？乍看就像几片烂树叶似的，当我再定睛一瞧，却是三只刚开始露毛的小鸟。我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捡回窝里，也顺便检察一下它们有无伤处。还好，鸟窝离木台阶的高度不算太高、木地板的硬度也不是太硬，三只小鸟坠落后并无大碍。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它们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我准备去看它们前的那一会功夫就掉下来了；还有，如若我晩些发现它们，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当我再对鸟窝进行检查时发现，鸟窝外侧这一面下边是虚空的，当鸟爸鸟妈飞回喂食站到这一侧时，因受力不均就容易发生侧翻，这可能就是刚才鸟爸回来喂食那会儿造成的事故。从这一点上看，正好应证了我对“小小”的确认，也说明了这是一对没经验的新婚夫妻造窝时所致的败笔。原因找到后，我立即动手帮忙加固。我在窝的底部穿过一根枝条，一头搭在牢固的藤枝上，另一头用绳把它吊起，形成抬杠原理把整个鸟窝抬住。鸟窝加固完毕，我便放下心来。接下来我每天要做的两件事就是，一是寻食投食，帮助提高喂养的质量；二是随时注意观察它们的动态，以防万一。也正是通过我的这些友好的举动，再次嬴得了小鸟对我的信赖，有时我往小院内去喂狗或在树下浇花时，鸟爸鸟妈都会飞到旁边的枝头来叽叽喳喳和我唠上几句，那声音是委婉动听的，而绝非那种敌意警示性的尖叫。就这么我们和谐相处、快乐地生活着。



一周后，三只小鸟羽毛尚未长全，它们就开始不安份起来，在窝里相互打逗，后来打逗到干脆都别在窝里呆了，就全都扑腾到地上来。这下可安逸了，再不用挤在窝里憋屈着了，它们在地上欢快地蹦跳着，想往那儿钻就往那儿钻。于是，我家的那盆黄角树大盆景也就成了它们的最爱，盆景不高，枝叶郁郁葱葱，十分茂密，便于它们在里面隐藏、嬉戏和休息。有时它们也会心高到往上扑腾，你别看它们羽翼尚未丰满，但胆子忒大，跳跃功夫也十分了得，连扑带跳一会功夫就能跃上1.5米高的幸福树上，再经过一番扑打就又能转跳到2米高的桂树上去。这时鸟爸鸟妈也会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它们面前，为它们鼓劲，教它们飞翔。这次小鸟孵窝，因为我们比去年更有经验，知道鸟儿喜欢吃什么，也知道怎样去投食。因此，三只幼鸟的饮食无论从数量和质量上都得到了保证，使鸟爸鸟妈能均衡喂养三只宝宝，再没有出现厚此薄彼的现象，鸟儿个个长的结实可爱。5月17日上午9点左右，我刚吃完早饭，就看见小鸟一家齐刷刷地都站上了小院内最高的那棵桂树上，我明白，该是它们飞走的时候了！此时，鸟爸鸟妈正在桂树和院外的银杏树间飞来飞去，为儿女们耐心地作做临飞前的示范，鼓励它们展翅飞翔，三只小鸟也探头探脑地观察着。突然，其中一只首先起飞，但看得出它飞的不是那么自信，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但好歹它还是飞过去了，勇敢地向大自然迈出了可喜的一步。见此情景，另外两只小鸟也按捺不住了，一伸腿一展翅双双飞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小叶榕树丛中。望着它们飞去的背影，想想这一个多月的亲密接触，还是多有不舍。母亲“小小”又是最后飞离我家小院的。它从茂密的桂树枝中飞到稍矮的幸福树上，叽叽喳喳向我们唱着，我知道它这也是在向我们表达着不舍与敬意！我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向它挥挥手说：“去吧，可爱的小鸟，去自由自在地追逐大自然的美好吧！”是的，和谐、美好的大自然，是世间一切生灵共同的“原乡”，也包括我们人类在内。因此，对大自然我们应该怀有敬畏之心，应该去爱惜它、呵护它！我们敬它一尺，它回馈我们的总是一丈。我们和小鸟间的这份情，就是大自然赐予我们幸福、快乐的恩恵！

作者介绍

一位自嘲为50后的“拙者”，就职于央企中铁八局。下过乡、扛过枪的他不谙人情世故，却深迷大自然，喜欢在大自然中去寻觅万事万物生生不息的发展规律，去感悟人生的真谛。他虽没有各种光鲜亮丽的头衔，却已出版过两部文化学术专著，近几年并在国内多家知名学术、综艺类刊物发表了数十篇感悟性文章，受到多方好评。文：周庆

图片源：黄国香及网络查看“悦读 ▏我在鸟窝的上方为它们撑起了一把伞”请点击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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