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路百年‖晏略殊

《原野》公众平台“诗路百年”征稿：优选十首诗歌，自己写的诗论随笔或关于诗歌的理论文，简介，照片多张。投稿邮箱：yewx2012@vip.qq.com（未在其它公众平台发过，投稿后勿再投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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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略殊：画展馆★

亲：将手机横过来看会更加美观

《原野》办刊理念：淳朴自然包容存在

晏略殊

我在纸上，亚历山大

我给后世的姑娘写信……

诗路百年‖晏略殊

谱曲家

失魂的人从古书上

提取DNA，退回旧梦前尘

推陈出新

从不同的侧面观摩

站立的河流。高原上

黑藏獒吞食着月亮

事实上，牦牛在另一座山上

静默地吃草。敕勒川

有人寻找不可调和的美

谱曲家是春风里

微雨斜出的紫燕

点拨大地生机盎然

在色彩中走失自己

是青一色的黄绿

和关于我一个人的

草木皆兵之幻影

《原野》公众平台：山泉共鸣候鸟栖息

秋风再起

2009年的9月7日，白露

我们乘着大巴去平山顶旅游

在风景区门前下车

排队的时候，因当地的乡联防队员侍权自傲

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联防队员私自将我们进行了两次隔离

使我们丧失了这次旅游的机会

这让当地乡治保主任很是失范儿

我们也仅仅是一点小失意

如果我们没有爬到山顶

如果天气寒冷会让我们龇牙咧嘴

或许那样更失意。那么，我们忍了吧

回过神来我又想，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来呢？

因为我们还要在当地，忍着看

几个斗士与流氓们没完没了地缠斗

一只无名的黑猫趴在秋草上，幸灾乐祸

也许吃饭才是我们饥饿后的幸福

几个戴面具的孩子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地添乱

看着看着，我们就饱了

如今秋风再起

隔离我们的联防队员还活着吗？

斗士的身体依然硬朗吗？

那几个顽皮的孩子长大了吗？

《原野》：一本纯纸质民刊

风的生日

风只告诉珠海他生日的生天

风只告诉雪山他生日的生月

珠海和雪山都想知道风的生日

鹰在一边做裁判

风给出了十种可能的日期：

5月17日或5月19或

6月16或6月17或6月18或

7月14或7月19或

8月15或8月16或8月18

雪山说：我不知道风的生日

但我知道珠海也不会知道

珠海回答：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风的生日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雪山说：我也知道了

鹰，在雪山和珠海之间盘旋着点头

网站：shiyanren.com

风 歌

灌木丛随着风向摇曳枝条

牧羊人发出浑厚的吆喝

我喜欢走在这片熟悉的土地

任沙砾打在脸上，爱着，流泪

仿佛从老电影的入口，我端详

乡亲们亲切的面容，和用柳条

泥巴编织的水缸。听他们谈论今年

的雨水，那口音温绕而熟旧

吃饭的时候，所有的口舌，挤在一张

桌子上。腾出西北大片的荒凉和风沙

我就出生在这里，像荒芜中

饥饿的乐器，唱着风歌长大你喜欢，就给你吧

你喜欢，就给你吧

那些秋天的叶子和雨后的伞

苦难是天生的，没有好桑子

也不必吃那么多药来折磨自己

大街上游着收藏家一样的鱼

没有教养的鸭子把水溅到

行人的身上，叫声刺耳

上帝懒得看这些拙劣的表演

把脸转向了清静无为之处

落有灰尘的事物被重新审视

贵妇们在洋楼上和孩子喝咖啡

偶尔看一眼街上的混乱

老板在别墅里的沙发上

惜别地留给情人最后一吻

看看天色不早了，准备回家

年轻的恋人，在楼角拥抱

他们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小摊贩忙于收拾床子

急于在道路拥挤前赶回家

你喜欢就给你吧，这人间

尚未平息的灾难

猫起来，我尚未找到

（2016年11月5日）

回 应

我在家里摆弄着手机，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我问道：“谁啊？”

“主人在吗？”一个声音传来。

我穿上拖鞋，

挪了挪脚边的红豆杉。

“噢，在呢。”我走出了客厅。

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夹着黑褐色的包站在门外，

从门缝看着我。

“我看一下您家的水表数，”

他很客气地说。

“就在那，”

我指了指餐厅里的厨柜，

“需要把头探进去。”

广结善缘的纽带

梦 游

来世，我做古代的士大夫

接受皇帝的恩典

也叩拜草民

还没活到坦然赴死

群山映在河水里

我只是戴着翻卷的牛仔帽

徜徉在时光中

像一个落伍者。骑马，采风

艳羡那遥远的俗世

隔山落雪，夜里点灯流 年

每一次风都说月亮出轨了，

可每一次挂到树梢的都是

塑料袋。我再看，

月亮还是沉浮在池塘里啊！

灶王爷坐在孔明灯上升天，

昨天的猜测，今日的传说。

神唉，你附我的肉体吧！

剪开我的苦痛和捣蛋。

宇航船上的失重者，

以光的速度漫游感受人间。

那沉沦的夜曲多么迷人，

嗷嗷嗷，就是不叫出我的名字。

我悲伤的欲望乘风

回到童年。在乡下，

有我两小无猜的名字，

一个叫无涯，一个叫寂在。

而我的惊喜，轻如幽梦

茫茫不知归途……

（2017年1月20日）画展馆

我梦到自己来到了世纪画展馆

展馆里面有好多的画，取之不竭……

但我发现里面只有荷花，夜晚和月亮

各式各样的，比如月亮：有的像

山峰上的鹰嘴，有的像水塘腾空的野鹤

这些画是一个人画的吗？不

不是朱自清。是画自画像的人吧！

他坐在大漠荒烟或流烟里

戴着花边墨镜，那沧桑

让站在其对面的我，不寒而栗

我和少数的几个人的画，被长期存藏于

另一个画馆里，因题材和手法的不同

没能进入该展馆

看到这么多的画，我自然无比喜悦

我要把我的见闻分享给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可是我啊！早已是才子

确写不出浪漫，我颤抖着胸前的多个小兽

我在纸上，亚历山大

我给后世的姑娘写信……时代这鸟

我一个人上山

不踩泥土，不踩花草，

只踩石岩。

我一个人上山

不经过树木，不经过陈藤，

只经过青云。

山上有好多好多鸟，

它们都是什么鸟？

乌鸦、黄雀、八哥、交嘴雀、啄木鸟……

这些鸟碰到我就飞，

这些时代的鸟，

他们都是什么鸟？



人群中，我们

相互嘘寒问暖

晏略殊：《意象竞合论》

意象是诗语言的基本单位，它构成了诗歌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意象竞合即诗语言本身的竞争与合作。诗人的情意通过意象的竞合，使语言有陌生感和亲密度，达到具体有效。这里我们不妨将法律上的竞合借用到诗歌中，竞合同样分为同向竞合与逆向竞合。同向竞合是指意象上具有两个以上相对正向或相对反向的作用关系。逆向竞合是指意象上并存相对正向和相对反向的作用关系。

现代诗中，我们研究的竞合关系常常不在零度或一百八十度上，甚至不在同一平面上。意象竞合是诗歌语言张力的本源，也是诗歌重建之归途。比如：现实中，我们懒得维系一些庸俗的关系。特立独行最好，不需要解释。但一些关系不一定要有什么神通，却可能有上通、右通或左通，这样我们不维系还不行。诗歌也这样，意象之间存在着相互联系和对立，却又不失法度。

诗人活在纯洁的想象力和与现实抗争的矛盾中，如阶级矛盾不可调和。其结果是不断地感知矛盾，不断地纠缠。正如顾城的诗：“我拿把旧钥匙/敲着厚厚的墙”。诗人的面前不是永远打不开的门，就是永无止境的路。诗人矛盾的时候，最终要以轻松自然的姿态，优雅地表达。悲喜却藏于诗人的心中。好的诗，长在人们的心中。我认为诗歌最高的境界应当是充满无限张力和想象，却在轻松中回味不绝。这样的效果，正是通过意象竞合而抵达的。诗人就在各种各样的矛盾中，化纠缠为平和。这种平和又不是真的平和。而自然界中，又何尝不是纠缠永在呢？

我常常想，有风吹过的时候，万物摇晃最历害的是什么？我站在墙头上想。飓风到来的时候呢？我站在甲板上想，老河沙在岸上一定够不到海的眼睛。话剧用来挑衅，真的没意思。是的，意不是我的，象不是我的，竞不是我的，合不是我的。但“意象竞合”（首提）一定是我的，这就是语言的神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给我们带来指引和便利。

扯远了，言归正传。假设我们的思维和情感属于量子运动范畴。那么，诗歌将遵循不确定性原理。这种不确定性有来自诗人本身意识上的。还有一种是来自读者对诗人意识上的偏移，原因是读者的智力、情感、经验、生活环境及对作品的熟悉程度等各不相同。莎士比亚说过：“一千个读者眼中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汉人董仲舒也说过“诗无达诂”。两个不同时空的人，为什么能想到一起去？那就是，上帝也会掷骰子。没有定规可寻，它仅仅是一种概率的出现，一定范围内的可能性。其实，这种不确定性也是建立在相对确定的基础上的。只能说，不确定性原理是诗歌的一条重要原理。

诗歌遵循的第二条原理就是因果律。因果律是在二十世纪被相对论证明了的一条规律。而在量子论中虽然还争论不休。在诗歌中，因果律是切实存在的。那就是象为因，意（情）为果。为此，很多诗人提及了对诗歌的敬畏，这种敬畏实质为因。很多诗人提出了，诗人要有担当和良知，担当和良知实质为因。那么，为什么很多写诗的人不够成诗人，只因其缺少了太多的因，而不够成诗人的果。那不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只是讲讲排场，做做样子怎么能够成诗人呢？因果律的一因多果和一果多因存在于诗歌，从另一个方面解释了语言结构构成了核心意象想象力时空的多维性与意象竞合性。也许是诗佛同源，分流成派吧！

诗歌遵循的第三条原理即为意象竞合原理。意象竞合从形式上对诗歌语言进行了重组，从内在上使各种纠缠此消彼长，相互统一。诗人就在各种各样的矛盾中，化纠缠为平和。这种平和又不是真的平和。可以是伤情的消解、转化或陷入更深层次的纠缠，也可以是其它什么。诗歌的众多意象竞合的作用结果产生该诗的核心意象，核心意象具有指向性和想象力的时空的属性，核心意象的多个想象力时空构成共生或核心意象指向多个目标存在即为多维诗歌。多维诗歌区别于诗歌元素上的多样性和普通意象上的多种可能性。语言的指向性构成诗歌行使效能（传情达意）的时空途径。我在《楹联体诗论》中对语言的指向性进行了探讨。其实，语言的指向性并不一定是直接指向目标。常常是指向目标的某一方面，目标的属性及与目标紧密联系的事件等。意象竞合原理为现代诗歌的核心或更高层次的原理。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进行诗歌创作的时候，意象要有创新、有挖掘。这里引出了想象力空间一词。想象力空间泛指意象之间的竞合或单独意象的想象力空间。想象力空间也同样依附于核心意象指向的目标存在。其实，我认为称其为想象力时空更确切。原因是：越经典的好诗，其时空属性越强，穿越力越强。诗歌核心意象想象力时空指多个单独意象或意象群的想象力时空整体性竞合而形成的相对不确定的想象力时空。诗歌具有想象力的空间，假设想象力空间具有边界，那么其边界应当是可收缩、膨胀的，类似气球的球壁。有创新、有挖掘的意象就像一个新气球，诗歌才会鲜活而有语感。味道丰盈，张力充沛。事实上，有很多诗人一味沿用陈旧的意象或其它诗人已经使用过的意象却没有挖掘、新意。自然如老旧的气球，其球壁僵硬、老化，毫无新尚。

诗歌遵循的最后一条原理就是感染性原理。当一首诗达到了高度的艺术和美的统一并形成影响力。它就会形成一种品牌效应，从而感染众生。当我在读屈原的诗时，我会怀着一种崇敬心情，读着读着就仿佛身临其境，被其诗歌深深的感染。这就是诗歌的魅力所在吧！古代，诗歌常常用来既吟又唱。现代的很多诗人也在开诗歌朗诵会，诗现场……因此，诗歌的感染力不得不称其为诗歌的又一重要原理。魏王曹操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种对情绪的宣泄，其感染力不言而喻。而现代诗中诗与歌的分离，其感染力也就有所弱化了。

好诗歌是建立在语言的有效性基础之上的，有一些诗人自认为自己的诗写的凶猛、精准、花样翻新，其实语言是无效的。诗语言的无效性大致上表现以下几点：一是语言的忤逆性滥用。为忤逆而忤逆，其忤逆也只是真的忤逆，显然诗语言无效。好的语言则是我们在一侧看到忤逆时，却在别一侧发现其真理的出口或人性的可解性。二是语言的简单重复。比如：苏子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阳缺，此事古难全……”如果苏轼的同时代文人在苏轼写就这句诗的后几天，再写“月有阴晴阳缺”就使用了别人使用过的语言，在语言标识上无效。而它的有效性也只能体现在引用上。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先进的哲学光芒可以照亮诗歌。甚至，诗歌中的先进哲思和预言还可以指导科学思想。至于谶纬、寓言、悖论在诗歌中的使用，大多数诗人还是可以接受的。存在一句以上与他人雷同的句子不加引注，完全可以定为抄袭。也有的诗人与其同时代的诗人玩语言上、理念上的擦边球或共生本质上都是改造，变造他人语言标识的嫌疑犯。允许存在语言和理念的发展与衍生，通常是要有明晰的时间差，建立在非有意混淆先后顺序的基础上。有的当下诗人明明是写别人写过的东西，却要在博客上或作品上篡改写作时间，这是可笑的。这是写作上的猥琐，当然也是作者的猥琐。以上我啰嗦这些，其实是让大家明白要保护好自己的知识产权。使自己写作心血不白白流失。三是停留在语言浅表的揭示、扒皮，类似法律上的诽谤、侮辱，却找不到相对应的实据。以及对残疾人、弱势者的嘲讽都构成了语言的无效性。甚至，对此我们不用问为什么。四是信奉语言的任意抵达，文化快餐式的诗。道理很简单：如果你相信诗歌是一道菜，那么诗歌一定不应当是无滋无味的，毫无营养和品味的菜。也不应当是和尚念经，一成不变的同一种菜。又怎堪，诗歌作为一道精神的上的菜，秀色可餐呢？另一方面，诗歌也不应当重文轻质。艾略特说过：“莎士比亚过于随便，他有天才，倒也无妨。但丁有同样的天才，这些自由他是不要的。传给后人自己的语言，使之比它在自己使用前更发达，更文雅，更精细，那是诗人作为诗人所能达到的最高成就。”如果我们没有莎士比亚的天才，为诗为文也就不要过于华丽了。况且像但丁那样的诗歌巨人不也同样以功力取胜吗？想想苏轼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种来自对美的追寻，与文质相宜又有何区别呢？

没有很好的哲学素养，没有担当的精神，没有悲闵的情怀，便成就不了好诗人。当下常常会在网络上遇到一些诗人围攻异己或围攻弱势，这显然是诗界的耻辱。一个喜欢抓住别人的弱点不放的人，常常是因为自身不具备具有竞争力的优势。一个缺德的人，做人都不合格怎么可能成为合格的诗人。如果有人认为我说的不对，你可以在古今中外的诗人中搜索一下。爱你的族人，它不是虚伪的，不是造作的，是你敬畏一份事业的前提。很多现代诗人，诗歌的内容很空洞，我想这样是不应该的。现实中诗歌的内容或题材是无比丰富的。那么诗歌的内容有哪些呢？诗歌是人写的，与人密切相关。诗歌的内容很广泛：生殖、生存状况（社会与自然）、死亡、精神（哲学、宗教、心理……）、身体、历史与未来、科学、艺术等等。都需要诗人赋予其情感使其存活留证。以上为我对诗歌的一点理解，休息之日偶有所思，及时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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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微刊362期 本期责编：冷巉 制作：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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