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丨彭佳慧 Ugly Beauty

生了一副这样的皮囊，只好把努力刻在声音里实在是情有可原...





教主最近一直都在同小毒物们吐槽《歌手》，也是许久没有捡起“看脸”这一话题了。但就在上周的节目上，教主看靠着该节目重拾荣耀并来再战舞台的彭佳慧，穿一袭黑色纱裙，在四面八方灯光的环绕下，吃力却不讨好地唱着偶像林忆莲的《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竟忽然觉得这个曾经以丑著称的女歌手有些好看了，便动了写一写她的心思。既然是因她的外形先动了想写她的愿望，索性那就把写她的小文归到“看脸”这一处。

据彭佳慧自己说，到台北以前她是不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的（？），直到签进了唱片公司，公司里的同门师姐是刘嘉玲和关之琳这样的大美人，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平凡（？？）。而后发了唱片跑通告，还听见主持人背地里讨论说自己长得真难看（！），让她一度怀疑自己。但其实比起自己的好姐妹周蕙，彭佳慧遭遇的外貌其实还不算是彻底，毕竟她每一张唱片都是将自己的脸堂堂正正地印在封套上，而不是被一个什么动画小人所替代。

而教主第一次听彭佳慧并不是那首歌名甜蜜因此被很多人错用在婚礼，实际上却几乎是在诅咒自己永远嫁不掉的《走在红毯那一天》，而是真的满溢着恋爱心情的《喜欢两个人》。当年年幼的教主到仍然人声鼎沸的音像店去找孙燕姿的专辑《风筝》，一头长发摇滚范儿的店主得知后嘴角轻哼了一声说，这哑脖哑嗓的女的有什么好听的，我给你推荐个真正唱得好的。于是翻出了一张专辑，封面上的女生黑黄相间的头发，斜侧着脸露出虎牙浅浅笑着……教主心头一惊，哎哟！这不我小学的龅牙数学老师么！“不好意思，这专辑我不买！”

音像店老板却很执着，硬是拆开专辑给我放了一首歌，这歌正是《喜欢两个人》，而那张专辑正是彭佳慧2001年的《情歌手》。其实就算以教主当时未健全的审美观来品，这歌也算是动人的，歌手的声音细密缠绵、表达情感充沛，重点是声音足足是称得上美的。但当时听歌看长相的教主（当然你姿也并不美，再次强调一遍，教主彼时年幼审美观不健全）是真的对专辑上的那张教导主任硬要拗纯情的脸无比抗拒，于是抢下孙燕姿的专辑，丢下买路钱，飞也似地夺门而逃。

嗯，数学一定很好，这是彭佳慧给教主留下的第一印象。

现在再来听《喜欢两个人》，教主私以为依然称得上是一首情歌佳作，而且比对更家喻户晓但苦情似狗血淋头的《走在红毯那一天》和《相见恨晚》，《喜欢两个人》显得温馨得多，倒真的更适合放到婚礼上来应应景。

但讽刺的是，在《走在红毯那一天》和《相见恨晚》中彭佳慧大唱感情里的不如意，但那时的她正沉浸在与男友陈国华的绵绵情意之中，但事过境迁，在推出这首腻味情歌《喜欢两个人》的时候，却是俩人11年感情走到尽头之时。

陈国华，婊彭佳慧一定绕不开的名字，不仅因为他与彭佳慧有长达11年的感情纠葛，还因为彭佳慧大半的名曲均出自他之手，前面提到的那三首作曲及编曲均是这同样的一个人名。

女子爱才，有一系列的女歌手就是容易被才子所吸引，如涂惠源之于黄绮珊、如曹俊鸿之于张清芳，如李正帆之于赵咏华，如陈佳明之于许美静，再如许愿李宗盛恭硕良之于林忆莲。而曾经属于彭佳慧的陈国华，履历也足够对得起才子两个字。梁咏琪的《短发》、林志颖的《稻草人》、徐怀钰的《分飞》、迪克牛仔的《放手去爱》等等一大波有名，或者兴许你不太记得名但旋律响起你势必能跟着哼几句的歌，作曲人一栏都是陈国华。从当年的图片来看，彭佳慧当年虽丑，但陈国华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若单从外形上来说也算是登对了，更何况俩人从籍籍无名时便在一起，之后俩人一个跃升知名音乐人，一位佳作频出，俩人互相成就，可谓生活事业良伴。这当中最感人的一次，莫不如现如今常被人们揪出来说的彭佳慧1999年的那场“呼彭唤友live演唱会”。那时候正是彭佳慧最得意之时，刚在1997年获得第八届金曲奖年度最佳新人，发行的四张专辑销量都不错，也终于开了大型的售票演唱会，连爱情也都是正好的样子。演唱会上，在陈国华的钢琴伴奏下，她唱起《走在红毯那一天》，模样虽然还是和美没半点关系，但实在是幸福满溢的姿态，俩人深情互动表白，简直甜到齁了。要是闭着眼睛听，着实是才子佳人一出好戏。

奈何女歌手与才子们的故事似乎往往缺一个世俗中完美的结局，2001年底，就在彭佳慧发行专辑《情歌手》的记者会上，每每发专辑总会主动谈及与陈国华感情的彭佳慧，一反常态只谈歌不谈情，等到最后记者问及她与陈国华感情如何时，“彭佳慧突然眼眶一红，未语先掉泪，看着她的泪珠儿一滴滴滑落脸颊，原本热闹气氛突然降到冰点，彭佳慧擦乾眼泪，冒出一句‘我和国华分手了，二个月前分手！’”——讲真，彭佳慧虽然貌不惊人，但为人真的蛮drama的，媒体对现场的记录俨然一出琼瑶大戏。

彭佳慧还当场表示分手其实是自己提的，因为觉得感情“一直不退不进，我想是该冷静下来了”。看看这台词，一股逼婚未遂的味道扑面而来。而关于陈国华是如何回应分手提议的，彭佳慧表示，他是祭出了一首歌——来自上一任性冷淡天后陈绮贞的《让我想一想》——来作答。这品味、这冷漠的姿态，要是后来陈国华没结婚，教主险些要以为陈国华是准备向彭佳慧出柜呢。

分手传闻一出，坊间大抵两种反应：有唏嘘的，毕竟11年啊，都够某几位天后离完又结好几次了；还有纷纷猜测分手原因的，应着世间男子多薄情的刻板印象和彭佳慧的长相，大部分猜测都归于陈国华劈腿。但双方对于此都是否认的。倒是陈国华还对媒体表示，在俩人交往期间，彭佳慧还另有追求者，而且还曾亲耳听见彭佳慧和这名外国男士通电话。而彭佳慧得知陈国华的表态后也很气愤，表示关于外国追求者的事情自己也和陈国华交待过，并无其他。

之前总是彭佳慧爱在媒体前秀恩爱，而分手之后陈国华的话倒多起来，他还曾经和媒体感叹过，自己出身单亲家庭，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老人家很希望孙子赶紧抱孩子，并且希望未来媳妇可以在家相夫教子，而自己却舍不得让彭佳慧舍弃音乐，原话是：“佳慧可能吗？她对音乐还有梦，对事业还有企图心，我不忍、也不舍要求她，这样太残忍了。”

这太极打得之高明，丢锅丢得之彻底，也是令人蛮佩服的。当然了，人类在分手之后的说辞大抵都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大家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哭诉，真愿意站在对方立场留给对方脸的人少之又少。

但从陈国华之后的婚姻状况来看，彭佳慧恐怕是满足不了陈国华的诉求。喜欢看台湾综艺的小毒物们应该记得陈国华后来娶的媳妇叫Ivy——这Ivy长得娇滴滴的样子，有多美说不上，但气质和彭佳慧那可真是一个像秋天一个像春，没有天。彭佳慧之前每每谈起陈国华，谈得上爆料的也仅仅是感情琐事，而Ivy就还蛮喜欢在综艺节目上含着羞半推半就地把房事摊到大众面前来的，什么上酒店给陈国华庆祝，请脱衣舞娘跳艳舞，晚上夫妻在高级酒店泳池嘿咻，因为特别带感，精虫冲破避孕环怀孕的故事啦，什么每做一次就会记录，怀孕的那一次大概是第多少多少次啦，什么在家只穿围裙做菜等陈国华下班，陈国华回到家马上按捺不住啦……活生生一本《夫妻房事300招》。人家夫妻感情甜蜜十足煽色腥倒不是不好，只是明眼人总看得出来，以彭佳慧的drama个性似乎是有能力做得出来此等撩人春事，但即便她愿意讲，也总得有人想听吧……而且以陈国华婚后的作派，媒体言之凿凿的实锤桃色新闻总是不断，彭佳慧若真在当时与陈国华结合，怕婚后生活也会歌如其人般苦情。

也差不多就是在与陈国华分手后没多长时间，彭佳慧的事业就全面陷入了低谷，那时候乐坛面临新老更迭，新生代的日后被称为“四大”的乐坛小花声势喜人，彭佳慧被夹在一个不够老牌却又太过老派的尴尬境地，同时还受制于外貌，因此唱片约满未获续约，又没有下家肯接盘，爱情事业两方面都全面停滞，一切几乎归零。好在彭佳慧本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她从来都是苦过来的——

5岁丧父，母亲不到半年就选择逃家改嫁，离开时母亲视彭佳慧亲姐妹俩人为拖油瓶，传闻中是甩了不肯放她走的彭佳慧一个耳光才得以脱身。彭佳慧在初成名的1998年还参加了《超级星期天》的一期“女歌星寻母”的节目，本意是想要缓和母女关系，却在节目中失控，细数母亲种种不是，最后闹得母女不欢而散，可见这段母女关系给她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彭佳慧结婚的时候，给母亲发了请柬，老太太却没来。很长一段时间，彭佳慧提起母亲都说“只能理解，不能体谅”。直到多年后她再次捧起金曲奖的奖杯，后冠加身，才带着成功者的姿态与母亲彻底和解。所以啊，原谅这件事情，更多需要的并不是多宽广的胸怀，而是骄傲，那种此刻我已功成名就到无须再在乎你曾给我伤害的骄傲。

母亲逃家后，彭佳慧和妹妹是靠种莲雾的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懂事的彭佳慧也一直打零工贴补家用，剪过毛豆、装配过电子零件、在牛排店端过盘子、给名牌包包处理过线头，尝尽同龄人少有的苦，好在有副好嗓子算是拥有一技傍身。高中毕业后，她在台南的酒吧驻唱，后来得到赵咏华的提携，才算是正式开启了歌唱生涯。没错，就是那个能想到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卖卖电脑的赵咏华。

情感大起大落演戏很用力的彭佳慧和心里永远住着纯情少女公主派很足的赵咏华，提起这两位女歌手的关系，那也算是Drama Queen之间一言难尽的往事了。

赵咏华是1967年生人，比1972年的赵咏华年长5岁，俩人的相遇是在彭佳慧屏东驻唱的民歌餐厅，那时候已经成名贵为幸福系一姐的赵咏华到屏东去给朋友的场子捧场，而彭佳慧恰好在那里驻唱。当时的彭佳慧在台南已经小有名气，每天晚上都唱足6场。惜才的赵咏华觉得以彭佳慧的声音条件，并不应该埋没于台南，于是一直不断鼓励她到台北发展，为了让她节省费用，还特别让彭佳慧与自己同住，不收房租，此处划重点。

彭佳慧到台北以后开始在酒吧驻唱，赵咏华也似家长般为彭佳慧张罗各种事宜，包括花钱为彭佳慧做造型拍宣传照，此处再画重点，还包括彭佳慧初到台北收入较少怕她吃不起饭但又考虑彭佳慧面子因此亲自下厨为彭佳慧做饭，而据赵咏华自己说她之前几乎是很少下厨的，反正善良小公主戏码那真是感天动地。

那时是1995年前后，正值华语唱片业的全盛时期，不说别的，随便一个不会唱歌的港星到台湾录一录发一发都能赚得盆满钵满，而彭佳慧这样还真的算会唱的驻唱歌手自然也成为了唱片公司的争抢对象。与此同时，彭佳慧在音乐上的伯乐赵咏华对她的合约走向却毫无动静，据多年后赵咏华自己说，她是想要等彭佳慧再多锻炼、积攒等多筹码，等到有好的唱片公司能够将彭佳慧作为重点发展对象的时候，再让彭佳慧签约；再加上赵咏华与当时的知名音乐人男朋友李正帆俩人对彭佳慧的未来发展走向意见并不统一，于是关于合约问题一直未给彭佳慧明确的表态。

一边是多家唱片公司的接洽邀请，一边是赵咏华方面的默不作声，白羊座急性子的彭佳慧自然是着急了，她原本想与赵咏华来个温柔的谈判，告知她有唱片公司在接洽自己，想用激将法逼得赵咏华赶紧与自己签约，但公主赵咏华哪经得起这么激——本公主用尽心思为你筹谋出路，想不到你竟然不听本公主的话，想和别的唱片公司签约，哼！你不仁就休怪本公主发威了！彭佳慧都还没有说完话，赵咏华就大发了一场脾气，而后自己搬家走人。没错，公主还是有良心的，没有逼着彭佳慧搬家。

而后一脸懵逼的彭佳慧与巨石唱片签了约，获得了17万元的签约费。小毒物们还记得前面画的两个重点吧，此刻，翻脸的小公主硬是逼着彭佳慧补交了65000元的房租和10万元的造型拍照费用，到手的17万转眼变成了5000块。但不得不为小公主的良心再次点赞，好歹还留了5000呢。

之后俩人便情谊尽断，其间彭佳慧经历事业起起落落、赵咏华分手、结婚、离婚俩人都未彼此过问，一度小絮也仅是不亲不疏的尴尬。直到2011年彭佳慧产子病危，赵咏华才打来电话关切，主动恢复往日姐妹情。

而说到赵咏华和彭佳慧，还有一件趣事。俩人情同姐妹之时，金牛座的赵咏华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其实为彭佳慧做了许多努力，一度还想要为彭佳慧改名。因为当时影星陈冲正当红，赵咏华曾属意将彭佳慧改名为“彭冲”，虽然后来作罢，但现在想来，这个一枚炮弹般的名字，倒更适合无论是人生还是唱歌皆是drama又用力的彭佳慧。



其实彭佳慧的用力是一件不难理解的事，生长在那样的家庭，不用力又如何拥有出头天，成名后仍然遭遇了7年没有唱片公司肯签的境遇，终于迎来了更宽广的舞台，不再唱得大声一点也实在对不起这些年的蛰伏，更何况还生了一副这样的皮囊，只好把努力刻在声音里实在是情有可原。

后来的故事乏味得多却也不乏戏剧性，她小小红了一阵，然后7年未发唱片，其间她在平凡的路人甲王先生的穷追不舍下终于走出情伤选择了嫁给这个疼自己的老实人。婚礼的时候，伴娘除了自己的亲妹妹，还有同样星途不顺的周蕙和林晓培（所以说物以类聚啊）。

婚后她即便怀孕也仍然坚持在酒吧驻唱， 2009年终于有唱片公司肯签肯发，她顺便当了歌唱节目《超级星光大道》的评审，事业开始小有些起色，但又生第二胎双胞胎女儿时险些就丢了命。2013年，她到大陆参加了《我是歌手》，终于再次翻红，并且托了节目的福在20年以后捧起了金曲奖的奖杯，20年前的最佳新人终于扬眉吐气熬成了歌后，她也开始有勇气拿自己的长相开玩笑了，与媒体见面时号称自己是法拉利姐张婷婷（台湾著名变性人，代表作有《冷风吹进我的洞》，整容时号称要变成韩星泫雅，最后效果却被嘲讽像彭佳慧），并且还说要感谢自己的外貌和嘲笑自己的人，否则自己就不知道要努力了，虽然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种自我安慰，但我们就姑且信她说的吧，可算是输在这张脸，却又成于这张脸。

与母亲情感纠葛，与好姐妹不欢而散，与多年恋人不愉快分手，分娩时到鬼门关走一遭，事业感情均几经波折，终于迎来这半途的圆满，彭佳慧这一路走来，几乎是言情小说女主角的套路，当然还是得除开那张脸。

明晚的《歌手》彭佳慧将再次被这节目淘汰，但在突围赛她又会再努力地走回来，在《歌手》上的历程其实和她这些年在音乐上走的路是如出一辙的——刚出场便惊艳全场，随后渐渐蛰伏，等再战时成绩不甚理想，却又不屈不挠地重新归位。虽然教主直至如今对她的好感也仅仅限于《喜欢两个人》，但这么个还算会唱又如此用尽全力的人，你总会和看待张杰一样，不喜欢，却又生出些怜悯，即便这样的怜悯并不是TA想要的。说白了，和王菲林忆莲们骨子里的浑然天成不一样，从真实的丑，到丑中却还带着点美，现在的一切，都是彭佳慧自己一点点拼来的。而这，不正是再平常不过的你我么。（在写这篇文的时候，教主的姐妹和教主讨论起女歌手的长相时说，其实华语音乐圈对女歌手相貌的要求并不算苛责。仔细想一想还真是，你们看小眼睛的林忆莲、粗犷的张惠妹，再就是“四大三小”，虽然常年有人在背后追着夸美，但刚出道的蔡依林和杨丞琳都宛若凤姐亲临，鸭姐小眯眯眼、王心凌是verycd的亲姐妹、孙燕子和梁静鱼全身上下写满了寡淡，只剩孝女还算平头正脸些，但总说不上惊艳。这些妹子们都红了，倒是真正称得上美且唱得也不差的许慧欣和萧潇之流渐渐淡出，未再有大动静，实在也是未解之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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