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优雅的爱情生活

 

为何你只想在可以任性的爱人面前赢一次?...



一个梦“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发现先生有外遇的迹象,然后就偷偷地追踪他的行踪,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但这时我也被他发现我在跟踪他了,他冷冷地摆出事实证明他是无辜的,但是他非常愤怒,我从没见他那么愤怒过,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绝望地起身离开了。

那一刻他不再是个温暖的人,而是一个抛弃我的人,我在梦里觉得伤心欲绝,失去了一切。醒来之后,那种痛还在,我第一次清晰感到,其实我是多么怕他离开我啊。

可是,这样的感受,不但生活中我没有过,现实中我还常常抱怨、指责他,一万遍地说不跟你过了——问题是说不过了的人是我呀!结果,梦里我是那么害怕他的离开。

这个梦让我真实地体验了,如果最后离婚,我才是觉得自己最悲惨的人,他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因为现实中我总是贬低他、冷落他、骂他没有用、说他不体贴……却从来没有表达过他对我的重要,相反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可能常常感到自己作为老公的不足,而我是多么恨他。”

“梦醒后,我细细想了,他对我为何重要,就像《小王子》里说的,我在他身上能看到自己的所有时间和精力,所以他是我的,我的朋友他都认识,他是我小孩的爸爸,作为外地人,他可以用我的家乡话和我所有的亲人谈笑风声,他甚至能走进我小学同学的生日宴,叫出一桌人名字……他知道我的手机密码,银行存折,喜欢什么口味……不能说再见的是这些共同花岁月长到一起的血肉,到哪里再去找这样的一个人,和她就像长在一起的藤蔓彼此根系都在一起,过着最熟悉、最交织在一起的生活。”

——以上是上次我在一篇文章末尾说征集留言和采访,一个绝望主妇发过来的。她记下了午夜梦回时,自己的内心独白。刚刚梦里的一幕让她反思起自己的婚姻生活:那种离开丈夫强烈的活不下去的感觉震撼了她,而她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婚姻里做决定的那个强势的人。

驯服一个男人

这个朋友说,自己出嫁的时候,妈妈半开玩笑说“我女儿可不能做家务,你要对我女儿好,我养这么大,可不是嫁到你家去做丫鬟的。”

她爸爸表示反对“没什么不能做家务的,心甘情愿为爱人做家务和没有办法为了生活去做事能一样吗,丫鬟是为了活命,而爱一个人是为了爱。愿意做家务就多做,为了爱付出也是幸福的。”

虽然当爸爸的说得好像道理,但是这个朋友的无意识却更像妈妈。

很多次她对丈夫说“我是来做丫鬟的吗,为什么别人家的妻子都在外面美容游玩,我在这里干活呢?”

不知怎么的,在婚姻中很怕认为自己“傻”,从付出中完全得不到幸福感。相反,她就是从驯服一个男人,从对他的占有和掌控甚至压迫中,她才最终找到婚姻里的存在感,她的力量和控制证实了她的“优秀”和“值得”。

她内在当然知道这导致她老公在婚姻中的状态是蜷缩着的,得不到关怀,所以才在梦里的潜意识显示出对崩盘的不安;而婚姻中,她又不停止地用强烈的不满和对丈夫的要求,制造深度的纠缠,把婚姻变成了消耗彼此耐心的较量游戏。

女王的内心戏

如果过分矫枉过正地强调自己女王的地位,远不是强大,她只是太弱了,只想在可以任性的爱人面前赢一次。

也许我们就此可以推断她内心的匮乏感和脆弱。庆山也一针见血地说,有些人的爱情观是这样的,“就像清点他的行李。只是确认它在不在,在可控的范围里占有它,而不是认真对待,享受彼此的存在。”

那么费力,要了一个被占有的奴隶,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她的孤独,懊恼,也害怕爱人的离开,证明了婚姻里的暗流涌动。正因为用暴力驯服一个人,其实是一种人际隔绝,形成了即使在婚姻里,也是事实上的单身。

精神上的优雅

我想起了另一个自我囚禁的例子,知乎上有个精英女在提问,“在这个都市里,有车有房有自己的爱好和生活,我不觉得缺什么,就是没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有时候面对逼婚,觉得困惑,到底我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需要一个男人?”

这个问题,可以用《欲望都市》里的一个情节来回答:

凯利和男友吵架了,之后她沮丧了几天,很巧的是街头他们又相遇了,她既喜悦又很矛盾,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过去几天过得并不好,但一看到男友的一点点示好又重新被点燃激情,她感到自己不像自己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说,“我想知道,曼哈顿这么多独立又聪明单身女性,她们那么强大,什么都可以处理好,为什么只有我过得一团糟?”

她的男友微笑着拥抱她说,“那是因为她们从没爱过”。

女人驯服了男人,最终掌控了自己,那感觉可能真好;不过,你要的不是驯服,而是伴侣,是灵魂上更大的空间,一些有关生命的新知和融合。

婚姻里的爱情生活,本质上也是一种精神生活,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悟性去创造一种精神关系。它往往要从反思欲望,小心护念开始的。它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柴米油盐车子房子,它的精神内涵是:理性、克制、坦诚、勇敢。

我问那个给我留言的主妇:如果不控制压迫他会怎样?

她回答,若非如此,好像自我将不复存在。

这就是多少人凭着本能在活着,把婚姻弄得一团糟的原因。在我们自己的内在健康程度有限的情况下,内在是有一头欲望的怪兽的,它一直会出来主导你无意识把他人吸进你自身匮乏的黑洞来,然而,精神上的自我认知却能带我们反思,走出这些黑洞无意识。

这背后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对不再忠于自我,那是逆着人性的,它会带来失控与无力感,也就是她说的“我就不复存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爱就是要杀死“一次自我”,抓住一个走向他人的机会。也只有这样走出舒适区,才能得到两个精神生命的互相交融。

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情话——“我真的不知怎么才能和你亲近起来,你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来。”

它因为笨拙而可爱,我们感动这里面的信任,它仿佛是爱的禅机:当我爱你,我看到自己像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而我不羞耻于爱的无力感,甚至为我的缴械投降而幸福,而相信你也会因此而共同幸福。

这信任便是我们所谓爱的能力,也是走向融合的开始。如果我们不是循着生存的恐惧,回避无力感,用更强力的控制去征服对方,而是释放这样的信任,我们的婚姻会怎样呢?

这真的是很大的勇气。

婚姻很容易磨蚀爱情,而爱情的脆弱来自它在婚姻中的存在需要这样的利他和理想主义。

正如伯格曼在一封情书里写道:“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好好地活着,勇于献出生命,勇于接受生命,勇于为生命所伤,勇于感受生命之美。敬勇气,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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