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款》：第2节 爱占便宜的爹

------第2节 爱占便宜的爹------

一

王老爹的儿子王晓晓在城里的公司上班，最近，听说处了个对象，快要结婚了。王老爹很高兴，决定进城去看看，自己儿子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孩，自己还不知道哩。

因此，接到儿子电话，王老爹告诉他，自己准备进城住住，一边看看儿媳。

王晓晓很高兴，告诉他，自己最近忙，来帮帮忙，也很好！

王老爹听了，乐呵呵地答应了。

他知道王晓晓住在哪儿，而且，儿子混的也不错，已经在城里买了房子，正在积极装修。他有儿子的钥匙，当天就去了城里，住进了儿子的房子。儿子接到电话，告诉他，自己准备装空调，可是又没空回家，过一会儿，有装空调的来，让老爹给自己张罗着。

王老爹是村里有名的人尖子，精于算计，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就说："放心，有爹哩。"

电话打好不一会儿，门铃响了，王老爹打开门，几个工人抬着空调进来了，当头一个女孩，很是秀气，对他一笑道："老爹，空调装哪儿啊？"

王老爹按照王晓晓的嘱咐，指了指具体的地方，女孩忙着开始装修起来。王老爹在旁边看着，他想，自己可得要求严了，不能让这个丫头给儿子装坏了，或者装的不好。

女孩看他在旁边望着，笑着说："老爹，不放心？"

王老爹笑着说："你一个小女娃，能装啥啊？"

可能是为了安慰王老爹，女孩告诉他，放心吧，如果装出了问题，公司会赔偿物价的百分之十的。王老爹一听，眼睛顿时就睁大了，心里打开了小九九。

不一会儿，空调的排气扇装好了，装在阳台外，王老爹一看，怎么，排气扇竟然和外面阳台装得一样高，坐在客厅里，一眼就可以看见那个方盒子，这像什么。他冷了脸，告诉女孩，不行，排气扇要装低一点，不能让坐在客厅里的人看见，那像什么。

女孩解释，这是为了以后装防护网用的，到时，防护网放在排气扇上面，就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了。王老爹不行，冷着脸道："我们不装防护网。"

女孩急了，两手一摊："那咋办？"

王老爹等的就是这句话："你们装坏的，刚才你说的，不是可以赔偿吗？"说完，要打公司的电话，索要赔偿。女孩怎么解释，王老爹也不听，一定要索赔，女孩没有办法，说算了算了，你儿子还没交钱呢，交钱时，在那上面扣除，行不？

王老爹勉强答应了，打发那个女孩走了。

二

女孩一走，王老爹很高兴，忙打通电话，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晓晓。王晓晓接到电话，却没功夫听，告诉他，既然装好了，就赶紧过来，给自己做个帮手，去给一家安装冰箱。

王晓晓也在一个家电公司工作。

王老爹急道："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儿？"

王晓晓告诉他，自己的摩托在楼下等着，让他快下楼。王老爹忙下了楼，王晓晓果然等在那儿，等老爹上了车，摩托"呜"一声跑了，不一会儿进了一个小区，上了一层楼。

原来，王晓晓为了挣钱，竟然一个人承包了这座楼里几家房子的家电安装，忙不过来，就让老爹进城来，给自己帮帮下手。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进了一家屋子，冰箱早已搬来了，王晓晓叮叮梆梆忙了起来，王老爹在旁边拿拿管子，或者螺丝什么的。不一会儿，冰箱装好。王晓晓拍拍手上的灰尘，对着屋子里喊："装好了，请来看看吧。"

随着喊声，一个人走进来，王老爹一见，大吃一惊，这个女孩，竟然是刚才给自己装空调的女孩。那女孩看见王老爹，点着头笑笑，径直走过去，看看空调，皱着眉说："不行，这东西不能放在这儿，而且开关安的地方也不对。"

王老爹急了，忙上来解释，自己儿子可是这方面的高手，他的师傅，更是城里家电安装人才，名师出高徒，不会错的。说完，冲着王晓晓直眨眼道："是吧，儿子？"

王晓晓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

女孩可不管这些，拿出手机，就准备给这家家电公司打电话，要求赔偿。王老爹一听，吓了一跳，忙上前拦住道："千万别，我儿子才被公司评成优秀员工，高高兴兴准备结婚，你这一打，优秀员工没了，婚事说不定还有什么闪跌。"

女孩可不管这些，告诉王老爹，自己不打投诉电话也可以，但是，王晓晓必须赔偿自己这个冰箱的百分之十的价钱。王老爹知道，女孩这明显地是在报复，只有求着女孩，如果她不要自己儿子赔偿，自己也就算了，抹去前面索要的赔偿。

女孩摇摇头不答应，东西价钱和价钱不一样，王晓晓那套空调，也就五千块，这个冰箱可是两万。

王老爹一听，啥，要多掏一千五百块？吓了一跳，忙瞪着眼睛问王晓晓："小子哎，你这是怎么装的，还优秀员工哩？"

王晓晓低着头，轻声告诉他，自己的师傅就是这么教的，谁知到这儿就不行了。王老爹挠着头使劲想着办法，好在他脑子灵活，突然一拍大腿，告诉儿子，打电话，让他师傅来，好好对女孩解释解释。

王晓晓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王老爹气坏了，推了他一把："去啊，糊涂了。"

那女孩冷着脸，告诉王老爹，不用去找，他师傅不会替他说话，这都是他爹爱占小便宜惹的祸，他师傅说了，让他爹自己去料理吧。

王老爹被女孩道破心事，顿时红了脸，不过，仍一瞪儿子："你没去，咋知道你师傅这样想的。"

王晓晓望望女孩，又望望老爹，然后告诉他，面前站着的就是自己师傅。王老爹一听，顿时傻了眼。

三

事情最严重的后果，是王晓晓的女朋友梅子不知道怎么晓得了这件事，马上给王晓晓打电话，发下最后通牒，原来你还有这么个爱占小便宜的爹啊，看样子，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要重新考虑。

王晓晓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老爹，王老爹彻底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占了一辈子便宜，这次，因为一个便宜，竟然把儿子的婚事给耽搁了。

王晓晓看着老爹垂头丧气的样子，埋怨道："爹，你当时怎么想的，竟然向人家提出那么个破要求。"

过去，王老爹要是听到儿子这么说话，准会一跳八丈高，臭骂他一通，自己聪明一生，咋会出破主意？可是，现在坏了儿子的婚事，他没了火，许久，牙痛一样哼哼道："还不是怕你买房缺钱，心想，给你省一个是一个啊。"

谁知王晓晓一点儿也不领情，告诉他，他这样做，是很不地道的，因为这样，过去，自己在村子里一直抬不起头："爹，你爱占别人便宜，你想到没有，被占便宜的人心里会怎么想？"

王老爹不说话了，这会儿，他也感到自己做的有些不对了，尤其坏了儿子的婚事，更是痛心疾首。看到儿子苦恼的样子，他猛地想起一个主意，自己去见见未来的儿媳，向她道歉，爹的错，总不能让儿子承担后果吧？再说了，那女娃不是说了吗，她和王晓晓的关系，不是考虑考虑吗？自己今后改了，不就不用考虑了吗？

王老爹是个敢想敢干的人，马上说出自己的想法。王晓晓愣了愣，问道："行吗？"

王老爹叹口气，也很没谱地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王晓晓看着老爹，问道："你真愿改？"

王老爹点着头，表示一定要改，只要对方回心转意，嫁给自己的儿子。

王晓晓试探着道："你占了周婶的房基地怎么办？"王老爹听了，又是老脸通红，连连说还。原来，王老爹和周婶家隔壁，打猪圈时，硬生生占了对方一块地。周婶这人面软，只是吵了一架，可盖已经盖了，总不能让拆了吧？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一直，王老爹为这事得意着呢，没想到连儿子竟然知道了。

00四

看父亲点了头，王晓晓笑了，拍了拍巴掌，大声道："梅子，出来吧，爹答应改了。"随着说话声，在王晓晓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装空调的女孩--也就是王晓晓的师傅。也不知王晓晓什么时候带回来的，偷偷躲在房里听着。

原来，王晓晓进城后，就在高中同学梅子开的家电公司里打工，一来二去，梅子对王晓晓有了好感。王晓晓对梅子，也在心中暗暗产生了爱慕之情。

两人在一块工作，梅子主动承担起指导王晓晓的责任，这样以来，两个人就成了师徒。不久，两人由师徒，又变成了恋人。

就在两人感情如火如荼，谈婚论嫁时，梅子爹妈突然动摇了，由过去支持他们，一变一百八十度，坚决反对他们来往，不为别的，竟然因为听说王晓晓的爹爱占便宜，在农村，大家都对他很有意见。

梅子父母都是教师，他们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不想女儿还没出嫁，就有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公爹。

梅子急了，告诉爸妈，自己是嫁给王晓晓，又不是嫁给他爹。可她爸妈就是不答应，告诉梅子，无论如何女儿也不能嫁给名声不好的人家。他们虽态度强硬，可架不住女儿又哭又闹，最后开出个条件，如果王晓晓的爹答应了，以后不再占别人的小便宜，这事还有考虑的余地。梅子听了，喜滋滋地跑去告诉了王晓晓。王晓晓哭丧着脸，摇了摇头，他太清楚了，要让他爹改掉这个毛病，比登天还难。

梅子无奈之下，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王老爹听了，更是羞得老脸通红，半天道："我的--那个名声咋就传进城里了啊？"

王晓晓也大惑不解，是啊，梅子的爹妈咋就晓得了，而且还知道自己爹占周婶的地打猪圈的事啊，他们会掐会算？梅子听了，咯咯一笑，点着王晓晓的额头："你傻啊，那是我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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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拯救谁的灵魂------

詹姆斯是个公司的大经理，生意做的很大，应酬也很多，因此每天忙得连轴转，几乎很少回家。最近，他刚刚忙完手头的工作，就挤出点时间回到家里，拥抱着妻子琼斯，对她微笑着说："亲爱的，我们出去旅游一下可以吗，我最近几天可真累坏了？"琼斯听了非常高兴，拉着詹姆斯，给了他几个响亮的回吻。

第二天，詹姆斯和琼斯就出发了，他们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海边，租了只小船，去了海上一处惊险刺激的地方，这个地方叫斯勒海湾。勒斯海湾礁石林立，激浪澎湃，在这儿游泳，或者像詹姆斯夫妻那样，坐一只小船看海，是非常开心的。只不过这儿最近游人很少，据说有一个海盗时常出没，抢劫游人。

琼斯有点害怕了，颤抖着声音说："詹姆斯，亲爱的，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詹姆斯摇着头微笑着，他就爱追求刺激。再说了，他们坐着船去玩，身上一分钱不带，那个海盗听说只抢东西不伤人，怕什么。

看詹姆斯一定要去，琼斯想，不可能恰巧遇见海盗吧，于是微笑着一块出海了。

两人开着一只小船，一边看着大海，一边发出喜悦的尖叫，十分高兴。

两人正沉浸在斯勒湾的美景中，突然，詹姆斯感到船身轻轻一晃，他大吃一惊道："不好，船可能出问题了。"琼斯望着他，以为詹姆斯在开玩笑吓唬自己。怎么可能呢？今天的斯勒湾十分平静，海水平得如一面镜子，小船在海上也并没撞到什么礁石啊。詹姆斯不放心，说情况不对，自己还是去看看的好。说罢，他飞快地跑进船舱里，继而发出一声惊叫："上帝，救救我们吧。"琼斯一惊，飞快地跑下去。原来，船体果然出现了一个洞，不知是虫蛀的，还是撞破的，水不断地涌了进来。

两人望着汹涌而入的海水，傻了眼，接着跑出船舱，站在船上，面对着大海大喊救命，声音远远传开来。这时，他们已经远离了海滩，海上，不见一只船的影子。就在他们几近绝望的时候，一个黑点出现在眼前，飞速地滑动，近了，是一只船。他们非常高兴，琼斯拿出一条丝带挥舞着，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那只船上的人显然看到了他们，飞快地冲来，是一只小艇子，在海面上奔驰如飞，看看到了眼前，他们顿时停住了手，互相望望，满脸失望。来的那只艇子很小，除了那个驾船的大胡子外，只能再载下一个人。

大胡子把艇子靠近，跳上了船，到船舱里看看，出来望着他们两人，拧着眉毛道："两人？可我的小艇只能救一个人，怎么办？"

琼斯急了，拉着大胡子的胳膊道："看在上帝的面上，求求你，救救我们两人。"

大胡子一甩手，没好气地翻着眼睛道："让上帝见鬼去吧，我可不能因为救两个人，承担翻船的危险。"

詹姆斯和琼斯互相望望，在各自的脸上看出了绝望的神情。

大胡子侧着眼睛看着他们，嘴角挂着冷笑道："既然都怕死，那就让上帝来做最后的决定吧。"

詹姆斯和琼斯听了，都大惑不解，不知道上帝如何做决定。现在情况又急，实在没时间问他。大胡子看两人望着自己，就说，现在用一种最古老的办法，来确定究竟该让谁上船该让谁留下。原来，他想用一种抓阄的办法，在一个纸团里写着"走"，另一个上写着"留"。抓着"走"字的人，就坐船跟着自己一块儿逃命；反之，就留在这儿等死。

这个办法，过去詹姆斯他们只在中国电影里见过，当时觉得很新奇，没想到现在却让他俩遇见了。就在他俩一愣间，大胡子指着琼斯道："女士优先，先让这位夫人做阄，这位先生抓。"琼斯一听，长长出了口气，脸上显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大胡子看在眼里，发出阵阵冷笑。

琼斯从衣兜里找出张纸，还有一支笔，转过身去，把纸撕成两半，飞快地写上两个单词，揉成两个纸团，伸出手，递到詹姆斯面前，催促道："亲爱的，快点吧，我们没时间了。"

詹姆斯望望琼斯，脑门上渗出了汗珠，伸出颤抖的手，在琼斯的手里拿了个纸团，又望望琼斯，看到她脸上一副淡定的样子，忙把拿到手里的纸团放下，拿起另一个来，抬起头看到琼斯仍很笃定，又准备放下，去拿刚刚扔下的那个。这时，大胡子恼了，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道："快点，再磨蹭一会儿，船就要沉了。"

詹姆斯拿着纸团，抖索着手，剥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一个"走"的单词。他长长吐了口气，嘴角出现一缕不易觉察的微笑，一闪即逝。

琼斯也微笑着，拿起另一个纸团，准备扔进大海里。大胡子喊一声："慢着！"说完，突然一伸手，闪电般抢过琼斯手里的纸团，拆开来一看，上面也写着一个单词--走。他拿着纸团，望着琼斯，许久含着泪花喃喃道："上帝，真有这样的人吗？"

詹姆斯看见这个纸团上的字，一时也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喊道："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船舱里有个救生圈。"说完，扑进船舱，飞快地寻找着，没有找到救生圈，却找到一个救生皮筏，他很快给救生皮筏充了气，系在小艇的后面。

大胡子和琼斯坐上小艇，詹姆斯坐上了皮阀。他们刚撤离小船，小船就沉入了江中，一眨眼就不见了。

三人望着沉入水里的船，惊魂未定，擦着头上的汗，暗暗感谢着万能的上帝，在危急的时刻挽救了他们。接着，他们开着小艇驶离了这儿，一直驶向较近处的一个码头。

大胡子带着琼斯，还有詹姆斯刚走上岸边，就引了大家的注意。海边的渔民看见他们，纷纷瞪大眼睛，都大叫一声，远远逃开道："天啊，怎么会这样？太可怕了。"

琼斯和詹姆斯互相迷惑不解地望望，不知怎么啦。他们不就是遭遇了一次海难吗？不就是死里逃生回来了吗，有什么可怕的？琼斯微笑着做个鬼脸，对逃跑的人大声喊道："嗨，朋友们，没什么可怕的，虽然我们经历了海难，可我们活着回来了，不是什么鬼魂。这是我的丈夫詹姆斯，这位是我们的朋友。"

她不喊还罢了，越是大声喊，大家越发跑得快，不一会儿，一个个不见了影子。

就在琼斯大感疑惑时，一辆警车呜呜驶来，飞速驶到他们面前。车子猛地停下，从上面跳下几个警察，举着枪全神戒备地对着三人大声道："举起手来，不许反抗。"甚至，一个警察举着大喇叭喊："汤姆，你们被包围了，逃不出去啦。"

琼斯和詹姆斯害怕极了，他们实在弄不清，他们仅仅经历了一场海难，并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这些人究竟怎么啦，如临大敌。

就在他们吃惊不解时，大胡子耸耸肩，笑着举起手走上前来，对警察们大喊："我不会反抗的，我是来投案自首的。这两位和我素不相识，你们放了他。"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渔民害怕的是大胡子。警察要抓的，也是大胡子。

大胡子，就是汤姆，海盗汤姆。

原来，汤姆是一个渔民，在海上打鱼为生，他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他非常爱她，为了她，他什么苦都吃什么罪都受。一次，他驾船出海，遇见了大风浪，半个月后，经历了九磨十难回到家里，却不见了妻子的影子。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写着字的纸条上，他这才知道，妻子早已背叛了他，和一个老板之间有了暧昧之情，这次趁他驾船出海的间隙，那个女人跟着自己的情人悄悄跑了。

汤姆双眼发红，他对着十字架发誓，自己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将她送入地狱，可是，找遍各处，也没有找见这个给他带来羞辱和痛苦的女人。随着时间的延续，他心中的怨恨越积越深，无以发泄，于是，就驾船出海，来到斯勒海湾，干起了抢劫营生。

斯勒海湾是一处旅游胜地，游人很多，他经常抢劫落单的游人。当然，他不抢一般的人，专抢富人。仗着自己驾船技术高，还有地形熟，他屡次逃出警察的围捕，来去无踪。因而，这一带的人都称他"海盗汤姆"，谈到他，人人变色。

今天，他悄悄驾着艇子在这一带海上游弋，最终选定詹姆斯夫妻做目标，从他们的着装上，他确定他们是有钱人。在跟踪中，他发现他们的船发生了故障，赶到跟前，起初，他并不想救他们，只是想看看他们在灾难到来时，表现出怎样的一种丑态。上了船，为了进一步领略他们的自私，和他们的卑鄙，他想出一种办法，让他们拈阄，互相争吵，各露丑态，从而让自己在心理上满足一下。没想到的是，最终结果竟出乎自己的意料。当琼斯连做两个"走"字时，他的心里轰隆一响，一座冰山顷刻间融化了。他知道，世间的人，不只是冷漠和欺骗，还有爱，有深情。那一刻，他十分感动，也十分羞愧，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过去迁怒于他人的做法，是何等的自私和狭隘。最终，他决定送他们上岸，同时去自首。

汤姆被戴上手铐，随着警察走了，走了一段路，又突然走回来，对琼斯感激地道："谢谢你，是你拯救了我的灵魂。"然后，他拉着詹姆斯的手，动情地道："好好爱你的妻子，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詹姆斯流下了热泪，拉着汤姆的手，连连点头，并告诉他，如果他出来后，没有合适的工作，可以去自己的公司。他的公司，始终向汤姆敞开着大门。

汤姆答应了，对他们夫妻最后挥挥手，跟着警察走了。

琼斯也流着泪，不停地挥着手。

詹姆斯瞅琼斯没注意，悄悄走到墙边的一个拐角处，拨通了电话，对着里面悄声道："亲爱的雅莉，对不起，你还是嫁人吧。因为，我不能离开我的太太，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然后，对着电话，他轻轻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对方。

那边，响起了抽泣声，许久雅莉道："你应该陪着她，因为，她是那么爱你。"

原来，詹姆斯事业有成后，和别的富翁一样，也养了个名叫雅莉的情人。两人卿卿我我后，商量着准备结婚。可是，如果和琼斯离婚，那就意味着，詹姆斯财产的百分之五十就将被琼斯分割。这对詹姆斯来说，是很痛苦的。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带着琼斯出去旅游，然后谋杀了她。谋杀地点，最终选定斯勒海湾。

提前，詹姆斯就在这儿租下了一只小船，他把这只船凿了个洞，又用木塞塞住。那天，船开到勒斯海湾后，他假称船上发生了事故，下了舱里。拔出木塞，让海水涌入。这样以来，小船就会沉江，毫不会水的琼斯也就会被淹死。至于他自己，早已在船上藏了个救生筏，到时坐上，再加上自己高超的游泳水平，一定能够逃出这儿。逃出来后，他会到警察那儿报案，告诉他们，他们夫妻在海上游玩，遇见了海盗，东西被抢，船被弄沉，妻子被害，只有自己舍命逃了出来。这样以来，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可是，所有的谋划都在琼斯做阄的那一刻，彻底地被改变了。他心灵的良知，最终被琼斯无私的爱唤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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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幽默短篇小说 《捐款》

作者：余显斌
小说现有字数：10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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