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一、车祸

------一、车祸------

我叫林晓燕，从小父母离异，我跟了妈妈，我妈妈本来是个教师，后来失业了，就在家中以写稿为生。到了学龄年，我妈妈也没有把我送去学校，而是在家中自己教育我。所以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家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玩，一个人睡觉。

到我十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妈妈才通过以前当教师的一些关系，把我送进镇里一所小学就读五年级。到了真正读书的时候，我才明白，一切跟我想的都不一样，跟电视上做的也完全是两回事。班里的同学都不爱搭理我这个中途插班的人。因为我什么都不会，我一跟他们说话我就紧张，常年独自一个人惯了，所以就是上了学的我也还是交不到一个朋友。有些人曾尝试跟我交朋友，可是愚不可及的我实在不懂与人打交道的学问，所以那些人觉得我无趣后也都不理我了。如此反复几次后，我也觉得厌了，还是过起了我一个人的生活，不跟任何人交朋友。所幸的是，妈妈教我的知识还是很有用的，我来读五年级并没有学习上的压力，相反我学的很轻松。

五年级升六年级，六年级升初中，初中升高中，学校换了又换，唯一没有换的就是我永远都是一个人。我考上了区里的重点中学，离家有点远，我只好住宿，一般每两个星期回一次家，坐公交车回家。而就是在一次公交车上的意外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是在我踏入高一第二学期不久的时候。又到了星期五，放学后我去宿舍收拾了点东西，就走出校门，走到候车站等公交车。一辆小巴了驶过来，我走上了那辆小巴，一辆很普通的小巴，当时的我真的看不出那是辆临近报废的车。车子的上人不算很多，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习惯性的带上耳机，听着音乐，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车子缓缓开动，逐渐加速。经过一段较颠簸的路时，车子自然而然的震动了几下，我也没理会。没想到越震越厉害，感觉车子就快散架了，我的脚被震的生疼，我也不得不摘下耳机，正想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车子突然发生了可怕的偏转，整辆车斜向右翻倒，我整个人也向右倒过去，我的头突然撞到了什么硬东西，我的脑袋传来一阵沉重的痛觉，我的耳朵里响起一阵阵"嗡嗡"的声音，我感觉车子继续在翻转，我的人也在继续翻转，整个脑袋像被灌满了热铅似的，晕，好晕啊 。我的脚离地，我听到周围响起的慌乱的尖叫声，惨叫声，整个世界被颠倒，我这是要死了吗？

我是在医院醒过来的。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妈妈趴在我床边。我低头看了看妈妈，这才发现妈妈头上已有好几根白发了。可能是睡太久了，我觉得背很痒，我挪了挪身体，在病床上坐了起来。可能是 我的动作惊醒了妈妈，妈妈醒了过来，看了看我，说："醒了啊？"我点点头，我已经习惯了不怎么跟人说话，哪怕是对着妈妈的时候，我的话也很少。点头和摇头就是我的口头禅。妈妈自然也是习惯了我这样子的，她说："这里没水了， 我出去弄点水给你喝，顺便买点吃的。"然后她就走出去了。

我的脑子还是很沉啊，我迷迷糊糊的睁着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白的墙壁，白的床单，白的窗帘。真不明白病房为什么要一色白到底，这样的颜色就有助于病人的康复吗？我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可我环顾四周，周围除了我，并没有其它人啊。我敲了敲脑袋，心想不会是脑子摔坏，出现幻听了吧。那声音又出现了。可周围真的没人啊。难道······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些恐怖小说和恐怖片，我俯下了身子，头朝下，看了看床底下，床下面也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想看到什么。

我重新坐回了床上，头因为刚才朝下的动作而又冲晕。我还在想着刚才的两句话，心想难道我遇鬼了？那个声音又起来了，而且准确回答了我的问题，这让我毛骨悚然。

我对调整了一下差点因为害怕而不能窒息了的呼吸，然后对着这个空房间喊道："喂，你是不是鬼你都不知道啊？你藏在哪里啊？干嘛缠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传输给你的？我心里想。"你，你别胡说八道了好不好。你到底藏在哪里啊？这么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你滚出来啦你。"我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啊~~~~~~我忍不住喊出来，别骗人了，你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偷看。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我走下了床，可能是因为躺太久了，起来后的我有一种眩晕感。我正想反驳我晕关你屁事的时候。一个护士打开门走了进来，说："你醒了啊？先别乱动，医生说你的脑袋受到不小的冲击，很有可能有脑震荡，要再仔细观察一下，你还是别下床走动的好，回床上休息吧。"我对护士点了点头， 看到有别的活人在，我的心里稍微安定了点，暂时忘却了那个古怪声音的存在。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关你屁事啊？"我忍不住骂出句，刚要走的那个护士好像听到了回过头看了我一下，我赶忙解释"我不是说你。"

那个护士朝周围看了看，然后看我的眼神显得更加奇怪了，可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打开门出去了。那个声音说道。"你才是神经病呢？无缘无故干嘛来骚扰我啊？"我忍不住说道，可能是他的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他不是只"恶鬼"，所以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说起话来也更有底气了。

"你······"我没说出口，也很好奇他刚才一直在说的那个"感同身受"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没说出声，而是在心里试着默念（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在哪里啊？）

"脑子？"我又忍不住叫喊起来，并且有一种冷到毛细孔里的感觉。

传感觉？我觉得一阵恶心。

我真的是服输了啊，这都能感觉的到，这令我实在无法不相信他的话啊。

他的声音现在透露处一种洋洋得意。

就在我准备再问问他其它问题的时候，一个医生走了进来，看了看我的病历后对我说："你需要做下CT。"

做完CT后，我尝试着跟脑中的那个他说话，可是他并没有回话。这让我不禁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只是因为脑震荡而引起的幻听，而现在做过CT了，所以好了。可CT不是只起一个检查作用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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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脑子里的声音------

做完CT，医生确定我脑子没什么问题后，妈妈就收拾好东西带着我坐车回家。

坐在车上，妈妈跟我说起了我昏迷这几天的事（原来我昏迷了这么久啊！）原来那天我乘坐的是一辆报废的小巴，黑心的司机把车换了层新铁皮后就直接上路了，结果在经过一段较颠簸的地方时，车子的底盘掉了一部分，卡住轮胎后就翻车了。这次意外，总共造成了三个人的死亡，十二个人受伤，司机将被追究刑事责任，死了的人和受伤的人都由保险公司和巴士公司赔偿。我的医药费也有了。还好，不然凭我妈妈那点微薄的稿费怎么顶得住呢？妈妈本来也是很少说话的，可是这件事这么重要，她自然难免跟我多说了几句。可我在一边只是一直点头，甚少回话。

脑袋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了。

"关你屁事啊。"我忍不住骂道。我妈看了我一下，糟糕，同样的戏码又再次上演了。我听到脑子里传来的嬉笑声，我急忙说："这个关保险公司屁事啊，是那家巴士公司的司机造假的，保险公司也肯赔吗？"

"嗯，主要是一出事保险公司就赔钱出来了，后来经过调查保险公司也查出了其中的端倪，正在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取回保险金和准备告他们骗取保险金呢。"妈妈做解释道。

那个声音说道。

我努力尝试着在心里跟他对话（我说，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叫你，你都不回话？）

（呵呵，你怕那个啊，那么我去多做几次，是不是就能把你震死啊。省的你来烦我。）我恶毒的在心里念道。

后半句那声音显的很正经。

（为什么啊？）我默问。

先拿镜子照一照自己吧。>他的提议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我没镜子啊，我不爱照镜子的）我实话实说。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我照镜子是为了什么，可我还是跟妈妈借了一下镜子，妈妈拿镜子给我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异，就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似的，我拿过镜子对着自己。

我虽然很气，可为了搞清这整件事，我只好忍了，我把镜子拿高了些，让自己整张脸都照进镜子里。

"放心，脸没刮花。"妈妈笑着说道。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

（什么跟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

"啊？"我忍不住喊了出了声，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这次不仅是妈妈，连前面的司机都回过头来看了我一下。

（没有哦，我当时在听音乐，没注意到。你刚才说的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啊？）我忍不住发问，满腹狐疑。

"啊！"我大喊起来，并拼命骚动着头发，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反应过来，我又被耍了。车上司机再一次回头看了我一下。我和妈妈终于坐不下去了，在离家还有好几百米的地方就叫司机停车了，付过车钱后，我妈就赶紧带着我下了车，我知道，我妈这是怕司机把我当神经病看待。我跟我妈就这样步行了好几百米回家。

回到家后，妈妈好像显得很累，径直走到沙发那就趴了上去。

我正准备上楼，

（嗯！）

（啊？我该做什么啊？）

（好像厨房有。）

（嗯，好）我走向厨房，从抽屉里拿出参茶，倒入杯子里，然后走到饮水机前，正准备倒入温水的时候，

我有点恼火，但他说的没错，所以我就按下了饮水机的沸腾键，等着水煮沸。

我把冲好的参茶端过去给妈妈，"妈妈，喝茶。"

妈妈醒过来，看了看我手上的参茶，说："你冲的？"我点点头，妈妈接了过去，吹吹后抿了一口，然后说："你在医院有几天没洗澡了，去洗个热水澡吧，人会精神点的。"我又点点头，然后朝我楼上的房间走去。

热水澡的确很舒服，我加上洗头，整整洗了半个小时。整个浴室弥漫着水汽，我走到镜子前，镜子上也蒙了一层薄雾，我用手擦掉那层薄雾，然后对着镜子，用毛巾擦拭头发。我突然想知道，脑子里的他怎么样了？就问："喂，热水澡舒服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切！"，我甩了甩头发，等下，他能感觉我的感觉，也能看到我看到的东西，那我现在没穿衣服对着镜子，他岂不是也看的到？

"啊，啊~~~~~~~"我大叫起来，并且拿过毛巾马上遮住自己。

"什么事啊？"妈妈在外面担心的问。

"没······没事，有蟑螂，不过已经跑了。"我说谎道。

"哦，走了就好，你洗很久了啊，该出来了。"妈妈说。

"知道了！"我应着，我拉过另一条毛巾，把镜子给遮住，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我跑回房间，然后在心里对他破口大骂，（色狼，流氓，变态，居然偷窥，你有没有道德的啊你？）

（鬼才信你呢，你这个大话精，一定是蓄谋已久的。要不然我洗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啊？）我可以想象出我在心里默念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怎样一副咬牙切齿状。

他辩解道。

（你给我自挖双目。）我恶狠狠的念着。

他针锋相对的说道。

（你······不跟你说了。）我跑到床上，拉过被子就睡。

过了几分钟，

我虽然不想理他，可他说的话的确有道理，我下了床，拿过吹风机吹头发。

"嗡嗡"的吹了一会后，他突然喊道。

（干嘛啊？）

（哈哈，原来你怕这个啊，我偏要吹。）我恶作剧的把风力调大些，然后左吹吹，右吹吹。

他在我脑子里骂着。

（你说什么？）最后一个形容词对女性实在是莫大的侮辱啊。

（找死）不可原谅的，我把风力调到最大，使劲的吹。

我没理会他再说什么，我哼着歌在那足足吹了半小时。吹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晕了，头发早就干了。

（喂，你道不道歉？）我默念道。

他没回话，该不会是给吹晕了吧，就跟做CT的时候一样。我没再理会他，放好吹风机，打了个哈欠后我就上床去睡了。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手牵着手奔跑在一个又一个巷口中，女孩笑的很甜很美，真希望那些巷口永远走不完，可在一个突然的转角，男孩却不见了，女孩四处寻找都找不到，那些熟悉的巷子变成了迷宫，女孩走不出了。"这是那天晚上我做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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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热血都市小说 《一体》

作者：逆锋
小说现有字数：15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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