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中国佛教》:第二节 超然远诣玄佛风——东吴佛教

 

------第二节 超然远诣玄佛风——东吴佛教------

东吴佛教概述

吴国占据长江中下游广大地区,南面的交州(原称交趾,越南北部)也在它的版图之内。由于地域的关系,东吴佛教是由南下和北上两路传人的。东汉年间,楚王刘英在他的封地与沙门、居士一起奉佛,笮融在广陵、彭城一带祠佛以招徕民户,并建寺造像,这些都扩大了佛教的影响和传播范围,使佛教逐渐由中原向江南传播。另一方面,由于东汉末年的战乱,洛阳、长安的居民大批南迁,佛教僧侣也来到了江南。当时南海交通发达,佛教从海路经由林邑(也称占城或占婆,今越南中南部)、扶南(今柬埔寨)等地也传到了广州、交州一带。南下和北上的佛教齐汇吴地,吴都建业遂发展为佛教重镇,成为江南佛教的中心。佛教南下的代表人物是月氏人支谦,北上的代表人物是来自交趾的康僧会。

东吴佛教的开创,在中国宗教发展史中意义重大,它当时处于全国领先地位,对后来江南佛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为当地后来的一些佛教形态提供了模式。首先,佛教从东吴一开始,便与江南学风之问有了微妙的联系。也许是受了绿水青山、杂树生花环境的感染,支谦的“译经尚文丽,盖已为佛教玄学化之开端也”。这是因为“支谦主明本,故重智慧(般若)。禅法所以息意去欲,智慧乃能证体达本。自此以后,玄风渐畅,禅法渐替,而造成两晋南朝之佛学风气”。其实康僧会其人其文也“心无近累,情有余逸”,“超然远诣,卓矣高出”,而颇有玄风的。更不用说牟子“处于南方,颇喜《老子》之玄致,与支谦一系之学说甚见同气也”。其时玄学在中原方露端倪.江南已有高僧译经和它遥相呼应。东晋以降,玄学又在江南特盛。如此前后相继,若不是地气域风使然,则必是两者间互相促动所致。

东吴佛教与儒学靠拢的倾向也很明显。佛教的宽容、平和、忍让、制欲主张,尤其是大乘佛教的菩萨行和中道观,与儒家的仁政礼貌、中庸之道比较接近,这是以后三教合一中儒佛共处的主要基础,也是大乘佛教能流行中国的一个重要原因。中国佛教史上笫一位认识和把握此利,趋向,并付之行动的高僧就是康僧会。杜继文先生经过研究后认为:“康僧会以‘格义’的方法,通过佛经的翻译,尽量使已经流传于印度的佛教故事涂上中国固有的儒家色彩”,而上L他“特别表现在综合佛教教义同孟子的思想巧妙结合上,并以此当作祓救人民苦难和治理国家的妙法”。不仪如此,康僧会还是一位富有宗教实践的僧人,他的这种佛儒结合的倾向,在他的传教活动中也同样体现出来。据说孙皓从反佛转向信佛,康僧会用儒佛结合的道理对他“具为敷析,辞甚精辩”的弘法起了很大的作用。如《出三藏记集》卷一三《康僧会传》云其答孙皓所问:夫明主以孝慈训世,则赤鸟翔而老人星见;仁德育物,则醴泉涌而嘉禾出。善既有端,恶亦如之。故为恶于隐,鬼得而诛之。为恶于显,人得而诛之。《易》称积恶余殃,《诗》咏“求福不回”,虽儒典之格言,即佛教之明勋也。因此佛教宣传中的因果报应糅合儒家的治国思想,对关心其统治稳固的东吴皇帝们来说,听起来还是耳顺心悦的。

汉魏以来,儒学(魏晋南北朝时还有玄学。玄学虽与儒学有别,但实质上只是儒学的一个异端,且名教与自然最后合二为一)一直是士大夫们的主导意识。佛教在一定程度上与儒家思想结合,是有利于其被士大夫们接受的。如作为“佛法初人中国事者,莫古于此书”的《牟子理惑论*“称引经传,则援儒入墨,资为外护”。而“孙权尝以支谦、康僧会为博士”则为僧人与士大夫之间的交流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条件,故东吴统治集团中大多信奉佛教,相传中书令阚泽曾“舍宅为寺”,而张昱是很敬服康僧会的。此外,《广弘明集》卷一里有一篇据说是引自《吴书》的《吴主孙权论叙佛道三宗》,文中有阐泽向孙权论析佛道儒三家优长而使“吴主大悦”的记载。不管此文有多少可信度,大约总可表明东吴时已有士大夫把佛与儒扯在一起议论了。这也可以算作康僧会努力的一种成效。虽在当时这还是一条捉摸不定的细流,日后却汇成三教合一的洪流。其次,东吴佛教还提供了与民间崇拜相处的经验。江南是一个非常崇尚鬼神的地方,神祠特别多。佛教进入江南伊始,彼此就有了接触。据说安世高去庐山时有郑亭庙神“受其咒愿……于是庙神歇末,无复灵验”。这是佛教和中国民间神灵之间关系的一个早期范例,对以后发生着深远的影响。此外,两者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佛教取代或收服地方神怪,“度郑亭庙神为立寺竟”的结果也把民间崇拜的内容带进了佛教,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佛教的形态,特别是在江南。

佛教在东吴时期的传播为其在江南诸宗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基础。如支谦译了《微密持经》、《佛说华积陀罗尼神咒经》、《佛说持句神咒经》等,都是最早译成汉文的密宗经典。汤用彤先生指出:“《微密持》者,总持也,真言也。经中有八字咒。支谦亦居士而持咒者。”即支谦亦是中国最早能演密法咒术的佛教徒之一。他和当时在武昌能咒术的天竺僧维祗难遥相呼应。因此尽管此后密宗在江南的传授系统不很明显,但后来江南长期都是汉传密宗流播的一个重要地区,不能说与这个开端没有关联。

东吴时期的佛教对中因禅学的影响也是深远的。“安世高之学,禅数最悉”,而“(康)僧会终主神养,故重禅法”。不仅如此,支谦也译过《维摩诘所说不思议法门经》,且“《维摩经》形成禅教之要门,其所说散见所有禅书”,可见佛学中支谦一脉与禅法也颇有瓜葛。因此以东吴为先河的江南佛教不仅有着高标清玄的佛学特色,而且有着注重治意守一的宗教实践传统。这两者表面上似乎分道扬镳,实质则是殊途同归,并且始终相辅相成,成为以后江南禅学的双源。其中,前者重标识,后者重修养。无前者,后者则囿于小乘,缺乏澄清万里之精神;无后者,前者易流于空虚,难以发挥宗教的功用。此两者同兴于东吴,相续在江南,并影响到全国。

东吴佛教对后来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不只在于佛教内质,而且作用于传统文化。这除了前面已提到的对民间崇拜的影响外,译经的文化介绍作用也间接给中国诗歌的发展注入了活力。如康僧会“传泥洹呗声,清靡哀亮,一代模式”,支谦电“依《无量寿》、《中本起》制《菩提连句梵呗》三契”。梵呗虽与声律不是一回事,“但二者实互有关系”。以后南朝声律之学特盛,固与“建康京邑,其地既为政治之中心,而扬州又属滨海地域,故本多胡人居住”等因素有关,然康、支两公首将外国新声带入中国,也同样不可忽视。其实,佛教由此在江南存在的事实本身便是最大的影响。佛教的存在,推动整个江南社会不断有新的变化。东吴名寺东吴名寺主要有上海龙华寺、上海玉佛寺,还有相传始建于吴嘉禾元年(242),位于上海金山卫的万寿寺。上海龙华寺龙华寺位于上海徐汇区龙华镇,相传建于吴赤乌五年(242),唐垂拱三年(687)扩建,明嘉靖四十三年(1564)重修大殿,明万历皇帝的母亲信佛的李太后,赐额“大兴国万寿慈华禅寺”。寺在明清两代多次毁r兵火,现存主要建筑多是清光绪元年(1875)至光绪二十四年(1898)重修时留下的。寺内主要建筑有:弥勒殿、天王殿、大雄宝殿、三圣宝殿、藏经楼、钟鼓楼、观音殿、玉佛殿、方丈室、念佛堂等。

寺内有塔,名龙华塔。龙华塔建于三国吴赤乌十年(247),是孙权为报母恩而建,名“报恩塔”。唐垂拱三年(687)、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两次重建,南宋绍兴十七年(1147)曾修葺。消光绪十八年(1892),塔底层被火烧坏后,寺僧竹禅募款得以修葺。1920年重修时,底座栏杆改用钢筋水泥,破坏了古塔风貌。1954年和1984年两次重修恢复了宋塔的风貌。塔七层八角形,楼阁式木檐砖术结构,塔身高为32.3米,塔刹高8.34米。每层有四扇壶门,每层的塔门依次转换45度角,二层以上每层挑出塔檐平座,上有木质栏朴。每层八个角的飞檐上悬有小铜铃,随风摇动,铃声清脆悦耳。有木梯可上至七层,第七层楼梯仅宽0.4米。上海静安寺位于上海市区静安区繁华的南京西路,寺始建于吴赤乌十年(247),创始人为康僧会,初名“沪渎重元寺”。唐改名“永泰禅院”,北宋大中样符元年(1008)因避讳宋太祖、太宗陵墓之名称,敕名“静安寺”。寺庙从1915年到1947年间一度为“子孙寺庙”。寺庙主要建筑有大雄宝殿、密坛等。静安寺曾有静安八景:赤乌碑、陈朝桧、虾子潭、讲经台、沪渎垒、涌泉井、芦了渡、绿云洞。

八景之一的涌泉井原在静安寺山门前,因泉水昼夜涌动沸腾,又名“沸井”。清乾隆四十三年(1778),垒石筑亭,设木栏护之,名为“应天涌泉”,有人题为“天下第六泉”。1945年,曾在涌泉旁建过一座印度阿育王柱,也叫“梵柱”。1949年后,因道路拓宽,将井盖没,现在这一景观已经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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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晋十六国佛教------

西晋从公元265年篡魏到公元316年亡国,历时不长,但其思想领域却非常活跃,玄学大兴。佛教大乘“般若”学用空元否定世俗世界,而小乘的“禅数”学,则是以法体实有论证士族品类等级的合理性。佛教内部对“空”、“有”的讨论,与玄学遥相呼应。在这种学术氛围中,佛教发展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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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人文社科小说 《细说中国佛教》

作者:刘鹏
现有字数:13万字
最后更新于:2016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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