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

 

隔天先生买彩票,我说,如果中了大奖,我们再去一趟塞班,玩十天再回来!...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塞班,好玩的好吃的大都与海有关。但是好玩的,好吃的好些都是自费。几经斟酌,报了几个自费项目。我和儿子一起报名参加海底漫步、香蕉船+拖伞+浮潜用具套餐项目,另外给儿子单独报名蓝洞浮潜和体验驾驶直升飞机。本来我也报了名去蓝洞浮潜,在用那个套餐里的浮潜用具体验时,口鼻呛了咸咸的海水,上岸后找到导游,取消了蓝洞浮潜。

儿子还想报名参加跳伞项目,但是导游劝说,跳伞危险性太大,并举例某个游客落地摔倒后,没有动手术就花了多少多少美金。有人问,跳伞成功率有多大,导游回说百分之九十八,众人惊叹:天啦,那百分之二好可怕。至于那个好些人报名的夕阳晚餐,海鲜自助餐项目,我和儿子达成共识:夕阳晚餐适合恋人或者夫妻一起去,母子二人花上一百四十四美元去吃那些没有必要。海鲜自助餐更不必了,对海鲜我一向不热爱,真想吃了,国内的海鲜餐馆多的是,味道也都地道。最先体验的是海底漫步,我望文生义,想当然地以为会像太空漫步一样,在海底慢慢地走动,手里捏着面包,成群的鱼包围着我,我在珊瑚丛里与鱼儿嬉戏!在酒店吃早餐时,就按照导游说的拿了两个小面包,用纸包着放到包里带到船上。一行十一个人被安排着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船的两侧。一个精瘦,黝黑,像竹杆一样的年老男子中英文夹杂,并伴有夸张的肢体动作讲解在水底戴着头盔的注意事项,他把头盔戴在头上:“慢慢护(呼),慢慢细(吸)。”接着鼓起眼睛,猛烈哈哧哈哧喘气状:This ,no!轻轻地左右扭动头:This,ok! 又把头低下后迅速抬起:This,no! 并做了个张大嘴巴,摊开双臂的姿势,身子作势往下一软。没有想到竟然报了这么一个危险的游戏项目,我紧张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生怕一不小心会葬身海底。



还好,我和儿子被安排在第二组下水。第一组的人下水后,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下水的地方,好象没有十分钟的样子,船上的船员在船边接应,待那个团友上船后,我们纷纷问他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他回答,完全受不了,气都喘不过来,闷得很。其他人都感觉良好,可能与他抽烟抽得太凶有关。一会儿就轮到我下水,腰间系着绑了铁块的腰带,我猜是怕我脂肪太厚沉不下水才系着的,因为看到有个小孩子就没有系腰带。下水之前我连忙拿着面包,没想到被年老男子不客气地抓着扔到船上的垃圾篓里,并给我使了个摆手的手势。

下水后感觉耳朵发胀,于是张大嘴巴,小心调匀呼吸,才看清水底有铁栏杆,刚才的那个年老男子示意抓紧栏杆慢慢往前走,没有走多远就挨着了前一个下水的团友。跟着前面的团友挪动,在一根横着的栏杆前,大家排排站定。年老男子给每人发了半根火腿肠。水里面另外还有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拿着相机给我们照相。(相机是导游私人的,借给大家免费使用。)左手紧紧地抓住栏杆,右手捏着火腿肠,瞬间就有鱼群游来。鱼就在我的手上啄食,鱼嘴都碰着我的手指头了。我放开抓着栏杆的左手,抓鱼,鱼儿迅速躲开,但还是围绕在我的右手周围。年老男子游过来,神情严肃地把我的左手往栏杆上搭,示意我紧紧抓住。儿子在我的边上把我手上的火腿肠拿过去揉碎,往水里洒,我腾出右手,迅速地向前抓,差点儿就抓到了一条鱼。火腿肠被鱼吃完了,年老男子示意大伙儿转身,沿原路回去。上船后大伙儿一致认为时间太过短暂,如果给每人一根香肠就好了。半根香肠的喂鱼时间,就花去七十五美元,实在是有点贵。那个吸烟的人更不划算,连鱼都没有喂上。更不划算的是团里的母子俩,他们起得晚,我们要出发时他们还在吃早餐,坐在餐桌上,一百五十美元就没有了,因为取消活动只能隔天取消。







八点出发去海底漫步,十点就已经回到了酒店集合,参加接下来的丛林探险和拖伞,香蕉船活动。

丛林探险那个险字看着着实吓人,我不知有多险,导游说会有蚊虫叮咬。当穿着长衣长裤到酒店大堂集合时,看到同团的美女们依然穿着裙子、短裤,趿拉着拖鞋,调侃她们:丛林的蚊虫们太有福气了,有鲜嫩的食物要上门了。后来证明我的长衣长裤除了防紫外线,根本就没有防到蚊虫,因为大部分时间是在越野车里颠簸,即使下来走路也是比较好走的小道,根本就与险字沾不上边。唯一与险字沾上边的大概就是全世界第一深的海沟——北马里亚纳海沟。

当爬上那个小山包的最高处时,我看到了一尊耶稣雕像。导游指着远处的海面,告诉我们那底下就是全世界最深的海沟,北马里亚纳海沟。眼神不好的我根本看不到导游说的七色的海,并且我有恐高症,不敢站在边上看风景,只站在认为安全的地方仰头看天上的云,眺望远处碧蓝的海,兴致勃勃地叫儿子在怡人的风景里给我拍照。

从山上下来时坐回越野车里,同车团友问司机:这个地方叫什么?司机答:最高峰。啊?就叫最高峰啊?他颇有自豪感:对啊,这个就叫最高峰,是全世界最高峰。不禁失笑:就刚才那个小山包,还世界最高峰啊?司机答:这个山海拔有四百七十五米,但是海沟有一万多米深啊!哦哦,原来这样子,珠穆朗玛峰海拔一万都不到,跟这个比是差远了。不来塞班,我还不知道珠穆朗玛峰已然“屈居世界第二峰”了,回望小山包上的耶稣雕像,原来,刚才竟然是到了天堂,真是失敬得很!
司机很是健谈,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但能听懂。同车的团友问:塞班的特产是什么?司机回说:诺丽果。团友问:诺丽,怎么写?司机:承诺的诺。众人惊奇:呀,居然知道承诺的诺,中国话说这么好!结果人家司机说:我是广东人,来塞班二十年了。(外表太本土化了)你们在酒店吃早餐的时候,有诺丽汁的。商店里还有诺丽香皂出售。塞班还有一种辣椒酱,国内好多人带回去送人。司机拿出一个小小的绿色果子,传给后座的我们,我问,这就是诺丽,削皮吃吗?司机:哪能这么吃啊,要发酵好多天,才加工的。因为知道不能带回国,于是和团友们互相替对方拿着果子,在颠簸的越野车里,抖抖索索地给诺丽果拍照。从司机嘴里得知,当地人真的就像生活在天堂里,生活节奏极慢,一到周六周日,除了警察,都不上班。周六周日加班的都是外地人。中国人生性勤劳,到哪里都会过得很好。饶是这样,他回到广东已经很不习惯了。他摇头:国内的节奏太快了。





吃过午饭,先去体验浅水浮潜,戴着浮潜用具刚看到海底有鱼悠闲游弋,呼气的管子就进了海水,呛到口鼻里,立马站起身来,改浮潜为戏水,然而水太浅,脚底岩石硌脚,悻悻上岸。当询问导游得知蓝洞浮潜也和这差不多,不同的是在深海区里浮潜,海底景色非常迷人,并且有专业教练指导,不像在这里只是自己瞎折腾。嘴里的咸涩让我果断地取消次日的蓝洞浮潜。后来证明这个决定无比正确,儿子告诉我,他去蓝洞浮潜,虽然有专业教练指导,他也还是被呛水了。并且同是中国人的教练态度很不耐烦,让儿子很不爽。在我询问有没有给教练小费时,他愤然:态度这么差,凭什么给他小费?玩拖伞时已是午后两三点的样子。我和儿子坐在吊板上,巨大的拖伞通过快艇上特制的绞索慢慢升空,升空后,快艇在我们下前方加大马力,劈波急驰。我们坐在拖伞下边的吊板上,双手紧紧拉着吊绳,耳旁风声呼呼作响。艇上的船员按动机关,吊板一会升空,一会儿掠水,光脚接触海水,溅起水花,天边斜阳娇艳,海上碧浪翻飞。我总是担心会象海底漫步时一样,时间过于短暂。在担心中,我的身体已经在空中水上无数个起落,当缓缓降落在甲板上后,满脸笑意的儿子说:唉呀,我们要不是第一组就好了。都想不起把手机给其他人,让人家给我们拍照。最后一组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和他的父亲,上吊板时,他还捂脸表示好害怕。待拖伞往下降时,他在半空中大喊:好刺激呀,你们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拖伞项目结束后,全体人员上了一条形似香蕉的小气船。身体前倾,抓住生在船体上的绊绳,半跪状伏坐。快艇加大马力在前面开路,我感觉自己就象周伯通骑在鲸鱼上一样在水中飞驰。兴奋之中,早已把补涂防晒霜的事抛在脑后。最后一天,因为把蓝洞浮潜取消,我可以在酒店睡到自然醒。儿子则早早起床,上午体验开飞机,下午体验蓝洞浮潜。那天时不时地下上一场雨,我就只在脸上粗粗抹了薄薄一层防晒霜,穿着泳衣,在海边的沙滩上和酒店的泳池里消磨掉了大半天时间。待回国过海关时,海关人员把我端详又端详,我还以为我因丰盛的团餐吃得脸儿圆圆,容颜更改让海关人员拿不准本人与护照上的照片是否同一人。儿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因为你黑了许多!在机场自拍后赫然发现,照片中的人儿已是很“菲律宾”了。比晒黑更让人可惜的是,我居然在最后一天早餐时,因着几天内急剧鼓起的小腹,一门心思放在脱脂牛奶上,把品尝诺丽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后记:

因为去了一趟塞班,丰盛的酒店早餐和中国饭店团餐让我的减肥事业前功尽弃,腰腹迅速反弹。黑与胖让我很长时间都打不起精神写游记。当向先生埋怨时,先生很是愤怒。隔天先生买彩票,我说,如果中了大奖,我们再去一趟塞班,玩十天再回来!先生质疑:你不是很埋怨这趟旅游让你又黑又胖吗?怎么还想再去?我:塞班嘛,如果有钱,再去一趟也无妨!





作者   荻障蓬山路

四十有余,湖北人,现客居他乡。做过老师、业务员、统计员,现赋闲在家。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所思所感,尤喜古典诗词、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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