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那年那海》之往事如烟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高雪的脸很白,眼睛很大,属于明眸善睐那种,彷佛不知道自己被一群青春期的男生明恋或者暗恋一样。...

船长老牛作品
往事如烟


高雪的来信铺在手里,楚天放有点激动。高雪是高中的同学,属于为那种数不多的长的好看但是学习优秀的女生。上学时候两个人并没有多少交集,直到这次休假在北京的一次同学聚会上遇到。



楚天放:

近来好吗?没有想到会收到我的信吧?

这些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后来才知道你一直漂来漂去。记得上学时,你说过要去走四方的,没想到真的实现了。现在航行到哪里了?想着你在海中央,真体会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你这个家伙这几年走的太远了,不光是距离上够不到,也没和几个同学联系。要不是上次休假的时候,我们几个老同学在北京聚到一起,恐怕会又是好多年见不到。

我研究生毕业了,等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南方工作了。你肯定想不到我会走多远。我现在南宁,这里的青秀山和咱们老家的山完全不一样,绿绿的全是树,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苏铁园。当初找工作的时候就想着离开北京,受不了那个城市了。我没有想到会到这里,或许是缘分,说不准哪天我也就漂到拉萨去了。不能像你一样在世界各地晃悠,只好在国内找一个安心的地方呆着。

希望你收到我的信,并且给我回信,不想再和你断了联系。

多多保重!

高雪



楚天放没有想到高雪会给自己写信,没有想到她会扎到大西南去。在路过北京一起吃饭的时候,高雪说不想留在北京。当时楚天放很诧异这个当年风风火火的女同学会这样想。高中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高雪最大的梦想是到大城市,越大越好,这才几年下来,真的可以留下的时候居然走开了,人真是不可琢磨。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高雪的脸很白,眼睛很大,属于明眸善睐那种,彷佛不知道自己被一群青春期的男生明恋或者暗恋一样,这个爱穿牛仔装帆布鞋的女孩一直嘻嘻哈哈的和男生女生都打成了一片。楚天放和高雪是个例外,他们唯一的一次近距离接触是几个人讨论武侠小说。高雪喜欢令狐冲,而楚天放最喜欢的是傅红雪,然后两个人就因为金庸古龙辩论了一番,结果是高雪也开始喜欢傅红雪,楚天放重读《笑傲江湖》。漂亮的女生成绩还能名列前茅的比较少,高雪是其中的一位。这样的女生,连好多女同学都会觉得老天对她很是眷顾。

高雪本硕连读,一直在北京。在大城市里呆过几年以后,这名当年的班花出落得更是亭亭玉立了,马尾换成了披肩长发,帆布鞋换成了高跟鞋,还是那么明媚的一个人,只是多了妩媚的气息。

上次休假的时候,楚天放曾在北京停留了几天。几个高中同学聚在了一起。算一算,从毕业到现在,已六年没有见过当年的班花了。

“高雪,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有别的班的学生到咱们班里上晚自习,就是为了看看你。”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真的只会学习啊,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心都是又细又小吗?”

“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脑子发育晚。”

“去你的,脑子发育晚能每次考试前三名,连你都考不过我。”高雪那个时候的成绩确实很优秀,这让她对以后生活的各种想法都很有信心,“我觉得他们不成熟,小孩子一样。我告诉自己要考上大学以后才谈恋爱的。”

“这都能把握的这么好,你真是高手。”

“我有点后悔了,大学的同学都说我白过了。”

“咱们班那个时候也是芸芸众男生了,就没有一个入你法眼的?”“有。”

“谁,那么有艳福?”

“别胡说八道,这个还真不能告诉你。”

“不会是我吧?”

“你那个时候大仙一样的,飘飘然来飘飘然去,我们哪里逮得住你。”高雪想起了那个瘦瘦的小男生,“你记得英语老师称呼你THE LASTOR吗?你怎么总是迟到?”

“我每天都得修炼一会,有时候控制不好就耽误上课了。”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几个同学哈哈的笑起来,彷佛回到了那个青青的年代,那是多么美丽的金子一样的岁月啊,可是当时却觉得难过极了。

除了高雪,别人都已经工作了,混迹在北京的高楼大厦里,每日行色匆匆的挣着自己的口粮。除了同桌苏小勇,楚天放没有和大家联系多少。那个时候他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家里,不用去上早晚自习,除了上课,别人很少在教室里看到他。

收到高雪的信,楚天放就一直有点小兴奋,习惯的下午觉也没有睡。过往的好多事情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除了她,还想起来很多的同学,而今大家四散天涯,能有一封书信惦念,还是让人微微的觉得感动。

想给她回封信,下午四点还得接着值班,只好推迟了;其实写完了也得到下一个港口才能寄出去。租船的时候,船期是按着小时计算的;而船员们的日子很多时候是按着天和星期甚至是月来计算,有时候放大洋,无边的海,每天重复昨天的日子,时间就像没有意义一样。这是一群没有故乡的人,为所有的港口码头而流浪,像是吉普赛的流浪者,生命的痕迹在旅途上。

到了礼拜的时间,引航员又开始了每天的祈祷。大副朱玉林给他找一面旧的国旗。引航员口中念念有词,随后跪倒在旗子上,两手放在旗面上一个埋头深磕,几乎不见嘴脸。这样站起来、跪下来、磕下去,重复三次完成了祈祷。

有时候船上只一个引水员,虔诚的穆斯林会准时祈祷,船长就得加强注意船舶在运河中的航行,要及时控制船与船之间的距离,因为几乎同时,这些引水员都在膜拜安拉。这是过苏伊士运河的一大奇观,不是过运河的人们很少这样的机会看见这些穆斯林们如何崇拜他们的真主安拉。虔诚的穆斯林每天要祈祷五次。楚天放觉得他们就像每时每刻手持玛尼轮转经的藏族老人,心中对神无比崇拜景仰,这种执着的信仰会使他们过的平静安详。而这种平静和安详对海员来说也很重要。海员,水手,在大多数文学作品里,他们依靠粗犷的性格和强壮的躯体生存。有时候他们像野兽一样,但是他们很快乐。很多人的欢乐寄托在岸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和觥筹交错的酒杯身上,没有家,没有理想,或者说理想已经生了绣,在这个没有女人的世界里,酒色成了唯一的快乐的来源。相比而言,有一份哪怕是固执的理念去坚守,就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宁静的时候,楚天放一直思考这些问题,这种思考让他有时候兴奋有时候痛苦,大概就是因为理想还没有生锈的缘故吧?

苏伊士运河南部是红海里的苏伊士港,北部是塞得港。之后,就是那片蔚蓝的梦中海洋——地中海。“小妇人”驶进地中海,向着目的港热那亚驶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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