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安溥,可我还在等你啊。

 

回来吧,别在家里打麻将了。...



“即使懂得什么,最好还是不说。”



我荷尔蒙开始激增的时候应该算是高中,和初中傻不愣登人畜无害的样子完全不同。那会儿什么都听什么都看什么都想去试什么都好奇,音乐书籍电影变得五花八门,反正后来成绩也下降了。别人的青春里是周杰伦,是陈奕迅是五月天,是在那个时候总能轻易就占上华语歌坛榜单的人,可是我整个高中时代里只有张悬,这个在08年就偏向小众冷门甚至可能到现在都还是有些人不知道她名字的台湾歌手。

听她的第一首歌《宝贝》时我16岁,刚上高一,那时候什么都不懂的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流行音乐还有个音种叫民谣(虽然她后期很多曲风已偏向民谣摇滚。插句题外话,我觉得现在的有些民谣已经脱离了实质,个人理解的民谣并不仅仅只是一把吉他,唱首姑娘,就是民谣了,不然你搞音乐就是为了搞姑娘咯)

后来也因为她才知道了胡德夫,还有NIRVANA。

和无数小青年一样,让我们同时变成脑残粉的是张悬当年红透圈子里的一句歌词:
“ 我拥有的是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想那会儿,无数人都拿这句话做签名,我们这些老阿姨老叔叔们还在玩QQ空间的时候,点进十个有三个空间里面的背景音乐是《关于我爱你》。碍于个人性格,我从来就不喜欢非常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感受,听了她的歌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比“今晚的月色真美” 更放纵却不放荡的表达。

我从最小清新的《宝贝》听到热门的《南国的孩子》《喜欢》《Scream》再到点击率不那么高的《外婆桥》《讨人厌的字》《我不和你谈论》《live酒馆300秒》《欲望把眼前的地板铺满》等等,但真正让我狂热的还是09年《城市》的这张专辑。

当时一看封面就高潮了,老板真酷。


这张专辑是09年5月份出的,而那年暑假我要升高二,变态的学校对所有高一生强行进行暑期到校补课,我少了很多时间听歌。最喜欢的还是专辑里的同名主打《城市》,这应该是我在其所有的曲目里喜爱度排行第一的歌,因为这时候,我觉得她不一样了,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分界点,出现的早晚罢了。

那个夏天,扑面而来的热浪、窗外的蝉鸣和桌前的数学题花式吊打着我。我还是坚持没穿学校发的夏装短袖,因为想听歌啊。午休的时候,为了不让老师抓到,我就一直穿着秋装的长袖校服,把耳机塞在手臂里通到耳朵上,一直循环着这首《城市》:

 “ 人与蝉,蝉与狗
狗与深夜冲撞高处街灯的蛾
所有浮生里的万千脸孔
让我因你们而隆重

人们懂的激情后,各自沉默
而我爱你,但不因你而什麽
我们今曾与共   

交织于城市你的流行歌   
整张专辑每一首歌的前奏一出来不到三秒,我就能知道这是哪首歌,并开始哼哼。就这样,过了高中的三年,备了高考,上了大学。


记得大一有一次去KTV,我点了首《南国的孩子》,唱完后有点冷场,有个朋友很不解地问我:“咦,这首歌怎么没有高潮啊?”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听完很难过,他们不懂。

我从不否认每每想要倾诉的欲望却总是无疾而终的心情体验,毕竟它伴随了这二十几年,我还是孤身一人,拼尽全力地想把其变成一种不可动摇的态度,但是最后,我真的有点迷路了。

后来,2012年,我忙着大学里各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很久没有关注过她的消息。突然间,她出了一张新专《神的游戏》,一下子,轰炸了豆瓣上所有的文艺青年。


好久不见的她,剪了短发,染了8种颜色,比以前更酷了。

这时候从《艳火》听到《玫瑰色的你》,所有人都发现张悬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有着文艺腔调还带着所有人装了点小逼的张老板,我很难去归类她的风格种类,只是觉得她变得更加无所畏惧,一个人文主义诗人,和谁都不争,和谁争她都不屑。

“ 我等你在前方回头,而我不回头
你要不要我
扑火,我们相视着扑火


什么都不说,不说的是真的
我们相视笑着
有梦了,快乐。



以及这首每次听都会有点波动的《如何》

“   你要如何原谅彼时此时的愚蠢
如何原谅奋力过  但无声
岁月在这儿      温凉如丝却也能灼身
要如何让缘份就是缘份
你如何凝视缘份看我们的每种眼神
而我
不停的
无悔的
与你的
总有的  
 ”




再后来,"国旗门“事件后,她选择退到了幕后。那时候舆论铺天盖地,张悬从那天开始死了,可是焦安溥还一直活在我的心里。很想她的时候,翻翻青峰或者张钧甯的微博,偶尔运气好才能看到安溥的近照。有一次就突然想说说话,就买了个VPN账号翻了墙去她的脸书上留了长长的言,她看到了吗,也许吧。

2014年,我去了台湾交流访学,其实当初报名就是为了去找她。很遗憾,在高雄的日子里我没有见到她。同行的好朋友特别喜欢五月天,有天晚上我和她在街上闲逛,突然发现了阿信创立的stay real的门店,我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当好朋友看见门店时眼里突然闪现的光芒和激动地攥着我手的样子,随后拉着我冲进去逛了好久。那天晚上她特别开心,我想陪着她一起爆炸,一起唱《笑忘歌》,这可是人家真真切切的青春啊。
去年,陈粒突然大火,第一次听《历历万乡》的时候,以为张悬回来了。很多人会把她们做对比,可我对陈粒怎么也狂热不起来,并非说她唱的不好,毕竟陈的歌确实有几首是惊艳到我了的。只是越惊艳,就越让我想到阿悬,初心这种东西是不能忘的。

她就像我最初爱上喝的一种酒,无论之后我的味蕾被多少昂贵的味道占领过,换过了多少器皿去盛装,可我再闻到熟悉的酒香能让我流下眼泪的依旧是最初的那一瓶。就是爱喝,下架了,过期了,喝了会拉肚子还是爱喝。我这个人对很多东西都秉持着执念,容易念旧,有时候也需要仪式感,一直觉得无论哪种层次哪种领域的所谓“第一个”“第一次”,那么他们于我的意义总会永远澎湃在我日后的生命里,这点不会变。



阿悬在告别演唱会上谢幕时说了这么一段话:
“ 诗人放过夜里的笔,
眼睛放下相机。
一杯热茶留在客厅,放走蒸汽。
我们除了和彼此相伴活在当下,
不肯再做别的事情。
吾爱,人心不需印证。
如同世界上唯一的,我们,
像是想家的根不用泥土,
它自己生长,活着,
我深爱你,这就是我的生命。 
喜欢你的这七年时间里,我经历了很多事,从一个小孩儿变成了法定意义上的大人,轻易地伤害过别人,也被人狠狠伤害过,可我还是特别想真诚而坦率地活着。你看看这世界,依然还存在着你曾经关心的那些贫穷、偏见、阶级、战乱和模糊的自由。我想试着学习你,用最大的慈悲,去拥抱去化解那些伤害,自己的,别人的。

写这篇文章时才发现歌单里已经很久没有循环过你的歌,现在的我开始学会慢慢听朴树,听陈升,不再盯着逼哥的一首歌,在一些时候也觉得突然能听懂李宗盛了。

可是安溥,我真的好想你。

隐退的这些年,你还好吗?

小野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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