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偶寄]我的青菜我的花

 

有心养花花不活,无意种菜菜成荫。春天里,阳台上的青菜“鸠占鹊巢”,生根发芽,长势喜人。初夏时节,方寸...



有心养花花不活,无意种菜菜成荫。春天里,阳台上的青菜“鸠占鹊巢”,生根发芽,长势喜人。初夏时节,方寸之地竟然迎来了丰收,一样样时蔬端上饭桌。越是平凡,越具生命的韧性,且看长沙作家奉荣梅女士的小品文《我的青菜我的花》。

五个高矮胖瘦花色各异的曾经的花盆,先后是“火炬”“粉盏”“发财树”“丁香”“鸿运当头”的故居,但是,它们几乎都没能熬过一个漫长的长沙的冬天。现在,它们成了辣椒、枇杷苗、紫苏、茄子、苋菜,还有反季节的莴笋、油菜苗的新居。我种的花草没有什么成活的,就胡乱撒几把种子,做花来养。



去年春,阳台上花盆里的花草相继枯萎。既然与这些花草无缘,就想在这些废弃的花盆里种几株瓜菜,让青葱的藤蔓栏杆爬满,既有绿意满目,也收获一种清凉的心境。我曾写过一篇《拖把如花》的小文,就期待“青菜如花”的情景一夜之间在阳台上长出来。我便托娘家在长沙县乡间的海棠依旧,给我搜罗一些菜籽。种子送到我的手里时,是初秋,有油菜、莴笋等。当时被俗务一耽搁,加之慵懒,心血平复后,种子袋被我搁在哪个角落,也忘记了。

今春,偶尔清理房间时,发现了去年的那袋种子。念及海棠的心意,萌生种菜的意愿。便在南湖花木市场,买了一包有机肥,晚上与来小住的母亲一道,把半死不活的丁香、“鸿运当头”等残余枝叶连根拔起,松土、浇水,把油菜、莴笋籽撒满了最大的花盆。每天,早晚浇水伺弄,格外殷勤,但一周过后,没有一点萌芽的动静。电话中问询海棠,她呵呵大笑:你弄反季节了啊!这是秋天下种的菜啊,春天怎么会种得活呢?你呀,又可以写一篇文章了!我回神过来:我本来从没种过菜,在都市的超市里,一年四季都可以买到各个季节出产的鲜嫩蔬菜,便以为我家内阳台这样的“大棚”里也可以种出反季节的蔬菜。哈,真是麦子韭菜不分,四体不勤啊!对这一盆的种子,我也不再抱有希望。


五一节,几家人相邀到海棠的娘家乡间度假,我最挂念的是从她家菜园子里弄几株当季的菜苗。在海棠家的菜园子里,不是想象的青蔬满园。蕹菜还是羸弱的一枝独秀,辣椒、茄子刚出苗寸许,葱也稀疏零落,黄瓜、豆角、丝瓜、苦瓜之类,种子刚入土。只有院墙外的蚕豆结了豆荚,但是被山上窜来的黄鼠狼之类的小野兽给糟蹋得差不多了。海棠的母亲说,现在正是乡里青菜青黄不接的时候,自家吃的青菜,也不用大棚种,只随季节下种。我们中午和晚上吃的青菜,除了蚕豆是自家地里摘的,其他都是海棠从星沙的超市里买回来的。临回城时,海棠的母亲替我在地里挖了一把菜苗,四棵辣椒,四株茄子,并顺手把屋门口自由生长的紫苏扯了三根,与一包现时栽种的芝麻样的苋菜籽一并给我。我还讨要了几粒黄瓜、丝瓜种子。


奶黄的瓷盆,曾是丁香的家园。不几日,齐崭崭地冒出一簇新绿,一律向玻璃窗方向倾斜,像接受阅兵式的陆军,一身橄榄绿,整齐划一的姿势;又似一片微缩的原始森林,细弱但挺直向上的茎,密密匝匝地,遮蔽方寸间的天地,鲜活的生命,在阳光流泻中喷张着活力与激情。这是苋菜的家园,实是拥挤不堪,因为正当季,只两三个晨昏交替,它们便急不可耐地呼朋引伴争相破土。


两株辣椒苗,身姿轻盈,张开几片绿中掺黄的叶儿,人见怜爱。在口径扁圆、腰身修长的青花瓷盆里种下时候,辣椒苗的头还够不着盆子的边缘,似乎总在踮着脚跟伸长身子向上探看外面的世界,呼吸也有些急促。我怕她们晒不着太阳,便把一边垫高,倾向透过玻璃的阳光。不过一周,辣椒苗的枝叶已经高出盆缘大半个头,眉舒眼开,在风中扭动着腰肢,于晨阳夕照里舞蹈。四五株纤细的苗,不知什么时候钻出来的,高过了盆中的主角,顶着的两瓣叶,像举着绿旗,对着矮半个头的辣椒苗示威。不像是我们早些天撒下去的黄瓜、丝瓜长出的苗,大概是某天我们随手扔在废弃的盆中的红瓜子,在水分和日光充裕的这些日子里,不请自到地自顾自发芽、生长,大有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势头。


我忘记问主人这辣椒是尖椒、朝天椒还是什么别的种类的辣椒兄弟。我希望,长大了的辣椒树上,挂满小菜椒一般大的青椒,薄脆的皮和瓤,大小长短适中,用来做故乡的醸青椒肉丸,味道肯定鲜美。盯着两株嫩绿的辣椒苗出神,就幻化成一株枝繁叶茂的辣椒树,躲藏着无数个鼓鼓墩墩的青椒,在枝叶间荡着秋千,躲猫猫;忽然间,辣椒树上又挂满了醸辣椒丸子,泛着清亮的油光,有青椒与鲜肉的鲜香从枝叶间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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