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收甲鱼壳的老人们

 

“鹅毛鸭毛,鹅毛鸭毛,甲鱼壳……….”...



—  这是我的童年

前段时间,偶尔和朋友谈起生活中的事情,朋友说:“恩,你知道甲鱼壳能干什么吗?”我一下子愣住了,对于善于观察生活的我,的确,实在说不上来,于是朋友就连带嘲笑地乐道:甲鱼壳里面有个东西,非常的坚硬,可以当做牙签,你难道不知道吗?

而我还是愣了很久,想了半天,“对啊,甲鱼壳到底能干嘛呢?为什么他们要回收甲鱼壳呢?”

·  这个问句,也让我们回到了童年  ·
这个他们指的并不是誰,而是一群回收甲鱼壳的老人家们。

我记忆里的童年总是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并不是天天出现在村子、大街小巷口,因为他们并不是以此为生,而他们却成为了我童年印象最深的那几位老人。



似乎,脑子里依然清楚的记着他们的吆喝声:“鹅毛鸭毛,甲鱼壳``````”一直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荡漾着,儿时的画面随着十多年的光阴离去却依然清晰可见。

他们骑着一辆老式的28寸自行车,前面横杠处放着一个小型蛇皮袋,里面主要是放着他们的钱,钱还是由用完的洗衣粉袋子装的,如今看来虽然显得破旧,但是在当时而言,却是一个节省的潮流。而车子的后座,两侧一般是挂着两个大型蛇皮袋,一边是装着鸭毛,而另一边是装着鹅毛,这就是他们的“老坦克”,也是他们生活的战友。



平时,他们总会在中午或者傍晚的时候出现在村子里的小巷子口,来回的转悠,迎合着吆喝声,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一般人的家里都有人,而他们也正好是本职工作空下来的时候。而他们生意最忙碌的就是在年后的那几天,因为过年家家户户杀鸡杀鸭,都会留下鸭毛,而甲鱼作为年菜的主要大菜,也成为盛产的一部分。



其实小时候,我并不明白场上晒着的鸭毛有什么用,窗台上布满菌纹的甲鱼壳有什么用,爸爸只是单纯的说:这个可以回收的,有人回来的。直到有一天中午,厨房里忙碌的老爸听到吆喝声出去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真的是可以回收的。

我也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略显得“脏乱”的大爷,大爷只是笑呵呵地说:小孩子,你不懂,这个是卖到药材铺的,他们会回收的。”印象里的价格大概是一只鸭的鸭毛是1-2元钱,一个乌龟壳是1元钱,其实并不高,我也帮他们算了一笔账,一天收5样东西,最多也就赚个10元钱,一个月也就300元最多的了。大爷有点意外的说:“你看看我们这个年纪,还图一些什么呢?赚个零花钱,去换包烟抽抽那就够了。”说完,大爷拿出了他的一包“飞马”牌,抽了起来。



十多年的记忆,没想到依然是那么的亲切,而我对那几位老人的印象也是格外的清晰,尤其是那位抽着烟的老大爷,略显得带有一个行业的特征。

如今在上海,我也问了几个的姐姐,原来在上世纪80年代的上海,从鸡肫皮、甲鱼壳到鹅毛、鸭毛、肉骨头,从废报、废纸、废玻璃到废牙膏皮、坏铝锅,上海废弃物回收面之广曾得到过联合国专家的表扬。而如今,人们早已不在青睐于如此行业,其实,后来自己也主动去查阅了一下这些东西,甲鱼壳具有滋阴补血,退热、清淤。能治“妇女难产、产后虚脱”对肝硬化、脾肿大有治疗作用,还有调节免疫功能,提高淋巴细胞转化率,促进骨髓造血功能。 其实也是圆了我小时候那么多的疑问。



一个行业的没落,并不代表一个时代的进步,这些环保的举动如今早已不再盛行,我想其中还有很多问题值得去思考、借鉴。

而我依然记得最初的美好,收得一两张甲鱼壳,等一位老人到来,搬一个板凳,听这位老人背后的故事。

我也很想去找回那位曾今抽着飞马的老者,不知他如今何在,时光蹉跎,带不走光阴的故事。

致青春,那些被遗忘的老行当,那些被遗忘的吆喝声

“鹅毛鸭毛,鹅毛鸭毛,甲鱼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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