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中国的古以色列人

 

父亲接着读利未记16章,祭司兴奋地跳起来,叫喊说,父亲读的就是羌族早已失去的经文。父亲又朗读了约翰福音第一章,为了解释羌族千年一直等待的拯救者,神的羔羊,已经来到了人世。一听父亲的话,祭司马上承认耶稣基督就是神的羔羊。然后他和家里人都受洗。...

《陶然士作品选译》1988 年版的前言
托马斯· F· 陶然士牧师
(爱丁堡大学荣誉退休教授)


我的父亲第一次出版这本书是在1937年。那时他已经在中国四川当了四十年的传教士,之后回到了爱丁堡。他写这本书的目的是让国外的教会意识到在四川西边的山区还保留着一群有自己独特宗教的少数民族。这个民族很显然不是中国本土的民族,而起源于闪米特人。他也想让人知道,在这些人中间,基督教会已经建立起来并且在稳步增长。大约在1916年,他第一次碰见这个民族,那时候他正在汉族和藏族人之间的边地传教。这些人居住在岷江上游旁边的高山坡上,在岷江小支流的山谷里面。他们被叫做羌民。我的父亲对他们立在陡峭的山岭上堡垒型的寨子很着迷,包括他们高高的碉楼和石头造的平顶的房子。跟他们有亲属关系的一些部落,可能大概两百万多人,从西川的藏族地区向西南延伸到云南与缅甸和越南的国界,但是羌民人口应该不超过二十万左右。


陶然士(中)与羌族人
羌民是何时,又是如何来到这个地区的真是一个未解之谜。在他们的祭司家庭中,世代流传下来的史诗和传说都提到他们长期在中亚草原流浪。我父亲很仔细地查询了每个能找到的中文文献,无论是已经出版的或者未出版的,希望这样能够多理解羌族的风俗和来源。在当地的中文历史资料中他发现了比汉代和蜀国更早关于羌族在西川的记载。有的并不完全可靠,有的也不太好评价。

最早对羌族的一处提及是跟夏朝的大禹有关(大约公元前2205年)。据说,大禹出生于羌族地区的石纽山,被认为是羌人。其实,我父亲在石纽山下面发现了凿在临路的岩面上关于大禹出生的大字铭文。另外一个记载宣称周初(公元前1122年)有羌族的战士帮助了第一位周王登基。

可以确定的是,许多个世纪以来,在成都(四川的省会)一直居住着羌族的居民,而且强大的羌族兵力也驻扎在汶川县的深山里(汶川县在灌县的西北方向三十英里处,而灌县是岷江激流喷涌至平原的地方),但是因为受到汉人的压迫,他们的情况变得很糟。汉武帝(公元前140-前86年)侵入了汶川县的羌地,可是征服不了他们山上的堡垒。汉代之后的蜀汉时期(公元221-263年),姜维将军又试图征服羌族,在岷江上游杂谷脑河流域设防,但未能长期统治他们。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羌族或是独立自治,或是在中央政府的管辖之下不断地奋斗,来保护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俗。最后,大概五百年前,朝廷让西藏西边的一群雇佣兵迁到羌族的山区,在他们之间定居,企图遏制羌人独立的民族意识。从此,他们处在中央王朝管辖之下。我父亲遇到这些强壮耐劳、住在高地的羌人的时候,他们住的地方高到岷江和杂谷脑河上面的山坡与草甸之中,从两河在威州的汇合点直到岷江上游的松潘,直到杂谷脑上游偏僻的寨子。那时候的汶川(大概今天的绵虒)是郡府所在地,而威州(今天的汶川县城)成为了羌人、汉人和藏族人交流、做生意的集镇。

羌族人的生活方式给我父亲留下很深的印象,特别是他们一神论的宗教信仰,与汉人那时拜偶像的习俗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深深吸引他的兴趣是他们信仰和崇拜中与《圣经》类似的方面,尤其是旧约的教义与羌人的宗教仪式有很多对应之处。羌人很害羞,可是当我的父亲获得他们的信任之后,就觉得很容易给他们传福音,因为对他们来说,福音就是他们自己长期保留的信仰的完成。他越了解他们,跟他们住在一起,就越相信羌民不只是闪米特人的后裔,而是跟古代西伯来先祖有某种关系。如果不是如此,那如何解释两边类似的宗教活动和祭祀仪式?如何解释羌语里面留下来的希伯来语,以及跟《圣经》摩西五书里面类似的宗教仪式?我父亲把这些人叫做“古代以色列人”,把他们当做“中国最早的传教者”,因为他发现了四川最古老的一些陶器已受到了羌文化的影响,而且认为在古代青铜器上面的一些图案也包含着《圣经》里面的主题。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整个四川的一些常见的家庭观念和习俗也表示出某种这样的关系。

我自己清清楚楚地记得小时候在羌民中的经历,十二三岁时陪着父亲在羌民居住的山区旅游传教。他一般夏天去,因为那时候没有雪,羌族部落的寨子容易走到。1925年,我在阿尔村有过很特殊的经历。阿尔位于威州(今天的汶川县城)后面的横向山沟里,海拔有一万英尺高。那时候有一位受人尊敬的老羌族祭司,他第一次向我的父亲透露了羌族教历的赎罪日的整个仪式。当我父亲接着给他读《圣经·利未记》的十六章,那位祭司兴奋地跳起来,叫喊说,父亲读出来的经文就是羌族早已失去的经文。后来,我父亲朗读了新约约翰福音的第一章,为了解释羌族千年一直等待的拯救者,神的羔羊,已经来到了人世。一听父亲的话,祭司马上承认耶稣基督就是神的羔羊。然后他和家里人都受洗。这对我来说是一次非常难忘的经历。

再读父亲的书的时候,我觉得他的某些推测是错的或者有矛盾,写法也有点儿老式,但尽管如此,书的内容还是十分吸引人,使我特别感动,尤其是因为它会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圣经》的旧约,以及新约的一些部分。就我而言,我坚定地认为我父亲的主要论点是对的,就是说,可以在古代以色列发现羌民与他们宗教的根源,因为不容易找到另一个办法来解释他们这样的宗教信仰、思维方式与生活习俗。最让我惊异的是羌族的宗教仪式好像来自摩西之前的以色列历史阶段。如果不是那么早,肯定是高地崇拜还流行而耶路撒冷还没成为以色列人的宗教中心的那个阶段。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但是希望四川基督教会的学者将有助于解答这些问题,通过研究这个偏僻的世界一角有助于让我们更清楚地了解犹太人和基督徒的《圣经》。

1984年和1986年,我有机会飞往成都,再次沿着岷江上游去威州(今天的汶川县城)。现在有一条不错的路代替了以前建凿在峭壁上很危险的道路,因而人们可以更方便地到达羌族地区,一直到因为大熊猫而举世闻名的松潘。路上我看见了在山麓斜坡与河上面阶地上的一些羌寨的遗址,见证了1935年开始的坚持独立的部落纷争,那里的庙宇也被毁掉。然而靠近山顶的斜坡与山肩上,那些繁荣兴盛的寨子看起来仍然完好无损。它们高高的碉楼很自豪地宣告着他们的羌族身份。我很幸运能够经历威州的赶集日,看到穿有羌族特色衣服的农民和他们的妻子,从高山寨子下来卖自己的农产品,也买一些生产工具。对我来说,能够再次与他们取得联系,真是让我特别激动。通过中国政府对少数民族的新政策,羌民现在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方式,选择崇拜神的方式。据我那时候得知的,跟其他的少数民族一样,羌族人中有不少的基督徒。我祈祷他们可以见证基督是全世界的救主,也可以把福音传到其他民族,包括汉族、藏族,使他们将来都能够聚在一起敬拜神。

我父亲在他1937年的前言中只提到了几篇他撰写的关于羌族的文章。可是因为对羌族的来源、文化与宗教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所以我下面提供了更全面的文献目录,列举我父亲跟这本书的题目有关的写作,希望有助于未来关于羌族的研究和新发现。我父亲把大部分跟羌族有关的考古证据放在他于成都建立的华西协合大学博物馆,但是在成都平原以及岷江上游发掘的一些早期的青铜器与黑色陶器被放在伦敦的英国博物馆。据我所知,所有物品在四川省最早的博物馆——华西协合大学博物馆,位于成都过去的华西协合大学,现在的华西医科大学校园内,在那里它们可以被深入研究。

最后想说的是,我没有刻意更改“中国最早的传教者”原本的内容,包括我父亲拼写中文名字的方式,也包括他称羌民为“以色列人”或者“犹太人”。也许有一天会有人更充分地研究羌族,写出一本新的书。

于爱丁堡

1984年、1987年



讲座时间:2016年5月21日(周六) 15:00——17:00

讲座地点:成都芳草东街54号1栋5单元4号每日更新三一书店

报名电话:(028)8512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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