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德,你为什么要哼哼?

 

格伦·古尔德不仅是一位音乐天才,同时也是一位怪杰,他奇特的习惯常常成为公众的谈资。...





▲格伦·古尔德(Glenn Gould):加拿大20世纪最具精神魅力的钢琴演奏家,他演绎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已成为音乐史上的瑰宝。译/卡列宁的微笑

古尔德有着一些广为人知的古怪习惯。比如他总在演奏时喃喃哼吟。录音师试图将他的声音从唱片中抹去,但效果并不都是那么理想。古尔德称自己的哼唱是下意识的,有助于深刻理解作品,弥补钢琴的不足。按凯文·巴扎纳(加拿大音乐历史学家)的说法,这是受到他母亲教育的影响,母亲告诉他:“把演奏的一切都唱出来吧”。于是边弹边哼就成了古尔德固有的习惯,而他的部分唱片正因为背景中的哼哼声而受到猛烈抨击。针对古尔德在1981年重新录制的《哥德堡变奏曲》,一位批评家指出,许多听众都会从唱片中“听到让人难以忍受的‘浅唱低吟’”。


古尔德演奏时古怪的肢体语言以及对演奏环境要求之苛刻也是出了名的。他坚持录音棚内必须严格控制在足够温暖的温度下。据一名叫弗雷德里希的空调师回忆,当时他的工作一点也不比录音师轻松。钢琴的摆放高度也必须恰到好处,必要时需用木块垫高,有时他还会要求在他的脚下垫一块小小的毛毯。而在举办演奏会时,他一定要坐在父亲为他制作的那把旧椅子上,离地14英寸,不偏不倚。即使椅子已磨损严重,他也一如既往的用它。这把椅子与古尔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已被象征荣誉的加拿大国家图书馆收藏,供人们参观。

指挥家们对古尔德和他的演奏习惯评价不一。乔治·塞尔曾于1957年带领克利夫兰交响乐团与古尔德合作,他对助手说:“这疯子是个天才!”莱纳德·伯恩斯坦说:“他是独一无二的,我打心眼儿里喜欢跟他同台演出。”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1962年4月6日,就在纽约爱乐乐团与古尔德即将演奏勃拉姆斯《D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之前,伯恩斯坦告诉听众说,他无法保证听他们将听到怎样的音乐。这引起台下一片哗然。他说:“演奏一部协奏曲,谁是老大?——演奏家还是指挥?(观众大笑)当然,答案是有时这个说了算,有时那个说了算,这取决于演奏家和指挥分别是谁。”伯恩斯坦此言显然针对古尔德在排练中坚持要将第一乐章的整体速度放慢一半。这番言论被《纽约时代》的音乐评论家哈罗德·C·勋伯格解读为伯恩斯坦发表的免责声明,同时也是对古尔德的攻击。将这次合作在录音棚内录制成唱片的计划也随之告吹,只有音乐会的现场广播被制成了CD。



古尔德畏寒,即使在温暖的地方,他也穿得十分厚实。他曾在佛罗里达的萨拉索塔被当成流浪汉拘捕,当时他正穿着全天候的标准行头——外套,温暖的帽子,还有露指手套。他也不喜欢社交活动。他讨厌被人触碰,在生命的晚期,他甚至只用电话和邮件与人交流。1959年,在参观斯坦威音乐厅时,时任首席调琴师的威廉·胡菲尔在向古尔德问好时拍了拍他的背。古尔德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并抱怨自己因此举肌肉疼痛疲乏,失去协调性。假如伤势持续下去,他还将寻求起诉斯坦威公司的可能。古尔德爱临时取消演出也广为人知,这也是为什么伯恩斯坦会在上述声明的开头说:“大家别怕,古尔德先生在这儿…….他一会儿就会出现。”



在他的唱片说明和广播中,出于自嘲、幽默或自省的目的,古尔德臆造出许多“他我”,撰写评论抨击自己的表演,其中一些写得晦涩难懂。其中最有名的“评论家”或许就是德国音乐家“卡尔恩死·克洛普维泽”、英国指挥家“尼格尔·特威特-索恩维特爵士”和美国批评家“西奥多·斯鲁茨”。无论将古尔德的多重性解释为“神经衰弱”还是“玩玩而已”,都为心理学研究提供了大量素材。



多伦多的弗兰餐厅是古尔德经常光顾的地方。在CBC(加拿大广播公司)的纪录片中:“每隔两三天,古尔德就会在早晨光顾这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这里距他在多伦多的公寓仅隔一个街区。他会坐在同一个小隔间,点同样的炒鸡蛋。”





有一个争论的焦点是古尔德是否患有自闭症,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否该纳入泛自闭症障碍。这个诊断结论最初是由古尔德的好友——精神病医师奥斯特瓦尔德在名为《天才的狂喜与悲剧》一书中提出的。但凯文·巴札纳等人对此则存在质疑。

▲格伦·古尔德 - 巴赫哥德堡变奏曲(1981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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