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旦是谁-金庸的堂兄王小波的师承陈年的偶像

 

穆旦(查良铮)是谁?估计这是很多人,在听了卓越网和凡客诚品的创始人,大名鼎鼎的“文化电商”陈年发表“百年后人...



穆旦(查良铮)是谁?估计这是很多人,在听了卓越网和凡客诚品的创始人,大名鼎鼎的“文化电商”陈年发表“百年后人们都还记得穆旦,而周杰伦肯定就是垃圾”言论后,最先提出的疑问。周杰伦虽不爽,也未必知道穆旦,却借势推出了新专辑,甚是搞笑(果然是会赚钱的娱乐圈人)。百年后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谁会被记住,谁又会被遗忘,这是历史的选择,我们也无从断定。生时显赫死后不闻的有,生时籍籍无名死后名声大躁的也有。穆旦大抵属于后者。即便如此,他也远远不如他的叔伯兄弟-金庸有名。他是诗人,但因右派的身份却不让写诗,反倒是被迫从事的翻译工作让大家,至少让我在中学时就知道了他。普希金诗选、雪莱诗集……皆是精品。突发奇想,如果命运大回转,金庸和他对调,金庸在大陆,他在香港,他会不会比金庸更有名?



穆旦早慧,16岁时所写的诗歌《流浪人》已发表于《南开中学生》杂志。但是,像那个时代的许多诗人一样,他真正的诗歌生命并不长,主要集中于建国前的十年左右,成果就是收入《探险队》、《穆旦诗集(1939-1945)》、《旗》中的70首左右诗歌。穆旦的写作高峰基本重合于抗战8年,粗率地说,他以一种更为强调综合的现代诗歌观念,刻写了那个时代的经验与知识分子“丰富与丰富的痛苦”,受到最初的赞誉,并在上世纪80年代后被推为中国现代诗人的高峰。

建国之后,穆旦丧失了继续写作的可能,将更多的精力投入翻译。在此后20多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写作诗歌。也许是命运冥冥中的安排,在他晚年,因心脏病突发离世的短短一年多时间里,诗人接连写下近30首诗作,形成其创作生涯的又一高峰
不同于以往,这些诗歌透露出某种颇为一致的情绪和视景:那是一些和煦悲凉的“秋冬”之作,充满对友情爱情的追味祭奠,对智慧理想的调侃和反讽,对人生舞台的悲凉况味。后来被广为引述的《冬》的第一节,这样写道:


“我爱在淡淡的太阳短命的日子,

临窗把喜爱的工作静静做完;

才到下午四点,便又冷又昏黄,

我将用一杯酒灌溉我的心田。

多么快,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枯草的山坡,死寂的原野,

独自凭吊已埋葬的火热一年,

看着冰冻的小河还在冰下面流,

不只低语着什么,只是听不见。

呵,生命也跳动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冬晚围着温暖的炉火,

和两三昔日的好友会心闲谈,

听着北风吹得门窗沙沙地响,

而我们回忆着快乐无忧的往年。

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雪花飘飞的不眠之夜,

把已死去或尚存的亲人珍念,

当茫茫白雪铺下遗忘的世界,

我愿意感情的激流溢于心田,

来温暖人生的这严酷的冬天。”诗歌每小节末都以“人生本来就是一个严酷的冬天”作为收束,形成一种形式上的复沓。不同于徐志摩,穆旦在以往的诗歌中很少使用这种传承于中国古典诗歌的形式美学,在一些论者看来,这种复沓与情绪的基调,甚至构成了一种独特的生命意识。“生命只有在挣脱了一切伪饰煎羁绊之后才得以洒脱!也才有自我战胜、自我超越的可能,而也只有敢于直面苦难,自我分裂,向宿命挑战的人才会具有这种令人惊叹不已的‘冬天意识’。”

面对生命的泉水,年轻的诗人曾经只觉得新鲜与率性,恰如戴望舒在《断章》一诗中对爱情所取的态度:“这问题我不要分明,/不要说爱不要说恨:/当我们提壶痛饮时,/可先问是酸酒芳醇?”然后经历岁月的淘洗,突然面对死亡与坟墓,回望过去的生命,却发现全部的努力,不过只换来“普通的生活”。只是,这样的普通,其实正是对于现实悲壮的执着,与宿命般的解脱。

事实上,穆旦还翻译过叶芝的长诗《驶向拜占庭》,在那首表现生命与死亡、灵与肉冲突的长诗中,诗人寄望以艺术追求不朽,对抗死亡。诗中一段这样写道:

“哦,智者们!立于上帝的神火中,

好像是壁画上嵌金的雕饰,

从神火中走出来吧,旋转当空,

请为我的灵魂作歌唱的教师。

把我的心烧尽,它被绑在一个

垂死的肉身上,为欲望所腐蚀,

已不知它原来是什么了;请尽快

把我采集进永恒的艺术安排。

一旦脱离自然界,我就不再从

任何自然物体取得我的形状,

而只要希腊的金匠用金釉

和锤打的金子所制作的式样,

供给瞌睡的皇帝保持清醒;

或者就镶在金树枝上歌唱

一切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

给拜占庭的贵族和夫人听。”

这样的愿望,也回荡在莎士比亚以来的诸多诗人那里。莎翁一部十四行集,这样的表达比比皆是,在那首著名的《夏日》中,诗人自信他的诗篇,可让笔下的爱人获得永生——“然而你永恒的夏季却不会终止,/你优美的形象也永远不会消亡,/死神难夸口说你在它的落网中游荡,/只因你借我的诗行便可长寿无疆。/只要人口能呼吸,人眼看得清,/我这诗就长存,使你万世流芳。



穆旦

然而对于穆旦来说,“夏日的盛大”与“纸上的永生”同为虚妄。在写于1976年4月的《诗》中,诗人写道“又何必追求破纸上的永生,/沉默是痛苦的至高的见证。”死亡,带来永久的沉默,留在身后的只是已经完成的生活。不管结局如何,只需做到穆旦写在《唐璜》扉页,用以激励自己的那段鲁迅的名句:“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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