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

 

最有趣的是跟二姐去外村看电影。秀姑姑和二姐住在我家的东屋,这天傍晚她俩在屋里嘀嘀咕咕地说:王庄要演《朝阳沟》了。一会儿不见了她俩的踪影,我哭喊着往外撵,娘在屋里听到了,就拽上我到胡同里喊:萍,你要不带妹妹去,回来就不让你进家门!...







(配图选自网络)

         看电影  

       默默

七十年代的农村,演电影是村里的大事。从早晨开始,消息灵通的同学就在班里传要演电影的事,我听到了便在放学时顺便拐到大队部去打听。大队部坐落在村子主街道的中部,门前是一片开阔地,电影通常会在这里上演。当我看到大队部门前竖起了两根杆子时,便能确定消息是真的了,然后再去向埋杆子的人打听上演什么片子,回家发布消息。娘和二姐就抓紧时间做饭,吃完饭我和弟弟就去搬着凳子占地方。电影开演前孩子们围着放映机,放映机上的灯泡发出耀眼的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可是孩子们还是不愿离开,一直到电影开演。

那时演的电影一般都是《地道战》、《地雷战》之类的电影,而且反复的演,但是人们还是看的津津有味。那次又演《地道战》,演到那个日本太君说:高家庄实在是高。下面看电影的孩子们一起喊了起来,“高家庄实在是高”,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那时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演过很多遍的片子也有人看。有时刮大风,电影银幕被刮得变了形人物的脸和身子也被拉长变了形,跟照哈哈镜似的,人们依然边笑边继续看。演完电影的第二天,大队部门前一片狼藉,到处是砖头,墙根处还有孩子们拉的屎和尿。

最有趣的是跟二姐去外村看电影。秀姑姑和二姐住在我家的东屋,这天傍晚她俩在屋里嘀嘀咕咕地说:王庄要演《朝阳沟》了。一会儿不见了她俩的踪影,我哭喊着往外撵,娘在屋里听到了,就拽上我到胡同里喊:萍,你要不带妹妹去回来就不让你进家门!转眼之间她俩就从藏身之处冒了出来。秀姑姑赶紧拉住了我的手说:走,带你去。二姐噘着嘴说:她走不动路还让人背,烦死了。娘说:小梅别让姐姐背自己走啊!我点点头。二姐推搡着我向村口走去。

她俩带着我在村口等齐了人,就向演电影的村子走去,这些人里有体育老师,还有二姐的同学,有男生也有女生。有人提议:胡老师讲个故事吧?然后体育老师就讲起了鬼故事。一时间阴风惨惨,听得人汗毛直竖。我走的累了就说:姐我累了脚疼。二姐说:就你事儿多,谁让你跟着呢?走不动也得走。体育老师说:我来背她。不由分说把我扛到了背上。我舒服地趴在老师的背上,边抬头数着满天的星星,边听着老师讲着鬼故事。走了一段路,姐对老师说:放她下来让她自己走。其他男生又抢着来背我,二姐坚决不让,她自己背起了我,又走了一阵终于到了演电影的村庄。

电影已经开演了,我站在下面看不到银幕就嚷:姐,我看不到。秀姑姑就对旁边有凳子的人说:你能不能让一点地方让这个小孩站上去,她看不到。人家就给让出了一点地方,我站了上去总算能看到了银幕,原来演的是《血碑》,这部电影都看了好几遍了。秀姑姑就向人打听:第二部演什么片子呀。有人说:第二部演《朝阳沟》。直等到第二部开演了又是一部老片,我们失望地往回走,因有走的有留下来继续看的,所以跟我们一起回去的人少了好多。为了早点到家就抄小路,路面坑坑洼洼,路两边是高高低低的坟墓,到处漆黑一片。我想起体育老师讲的鬼故事,吓得腿直哆嗦,走到半路只喊:姐我走不动了。二姐恶狠狠地说:走不动你自己在这儿吧,我们走了。我吓的紧跑几步也顾不得累了。

如果演的是新片,第二天我便向同学们炫耀电影情节如何精彩,以此收获同学们羡慕的目光。有时我也不想去外村看电影,可是娘不放心我一人在家,非让我跟着,如果我不去就不让二姐和秀姑姑去。这时他俩就会哄着我去。

我迷恋着电影,迷恋着大人的世界。我盼望着长大,心想着长大之后就会想上哪里就上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在每年过年的时候,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刚起床我是不说话的,要先去抱了椿树再说话。哥哥就用各种方法逗我说话,我拼命忍住不说。因为传说:只要在大年初一的早上不说话先去抱椿树,而且边抱边说:椿树爹,椿树娘,你长粗来,我长长。就会长得快,而且长得高。

现在生活丰富多彩,足不出户在电视机前想看什么节目就看什么节目。可每每回想起童年时看电影的情形,感觉简单的生活中也有着许多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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