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五分钟  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人生修养的三境界

 

论语五分钟,人生基本功。王大千先生带您一起感悟“一本正经”的魅力和价值。...





讲授人:中国孔子基金会理事长、秘书长  王大千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孔子说:“开始于诗歌,立足于礼制,学成于音乐。”

与“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相比,“诗、礼、乐皆艺也,其精者与道、德、仁同归,故可以兴、以立、以成。其粗者为篇章文辞,器、数、声、容之属,亦莫非至精之所寓。故彼言道、德、仁,又言艺,此则混而一之。”(李光地《读论语札记》)司马迁说:“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史记·孔子世家》)可知此三者为孔门的首要功课,而“性与天道”或仅传授极少数天纵之才。然正惟乎此,反而更加突显此三者之重要性也。

所谓“兴于诗”者,盖诗言情,与人性最近,且有韵律节奏在其内,“感人又易入”,故圣人始教,以诗为先。而经过孔子删述后的《诗经》,其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其中蕴含“至情”,真实无伪,作为教材可以使学生练习“兴、观、群、怨”,确是人生入门第一课也。我们多次说过,儒学是人伦日用之学,孔子并不拒绝情感和欲望,此亦为证。有意思的是,不少学者指出,《周易》卦爻辞很多具有诗歌特征,不仅押韵,而且多用象征,如黄玉顺就认为,《周易》古经是由两种文献即殷周之际流行的“古歌”和西周初期编定的占辞构成,并从中勾稽出六十七首所谓“逸诗”(《易经古歌考释》);美国汉学家夏含夷也指出:“《诗经》中的‘兴’和《周易》的‘象’(也就是繇辞),在西周宇宙论中起着同样的知识作用,而这个作用与占卜也有着密切关系。”(《兴与象》)基于此,或言《周易》亦有“诗教”之作用当不过分也。
所谓“立于礼”者,盖礼为人生活于社会群体中,包括视、听、言、动等等在内的一切行为规范之总和也,故孔子说:“不学礼,无以立。”孔学重礼,前面屡言之,其核心就是以孝道为基础的一系列社会道德规范,而于此《周易》与《论语》全然相通也。只不过,如果我们将礼视为社会秩序之反映的话,那么,《周易》更强调此种社会秩序乃是由天地自然秩序而来,即社会秩序和自然秩序是全然合一的。

如《序卦传》云:“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这段话,已将天地之序和社会之序的关系解释得非常清楚了!也正是因此,北宋张载的《西铭》即根据《说卦传》“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之说,开篇即言“乾称父,坤称母”,从而引出“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的著名结论。马一浮说:“‘乾称父,坤称母’,斯能达孝矣;‘民吾同胞,物吾与也’,斯能达弟(悌)矣。”(《论语大义》)由此可知,所谓“立于礼”并非仅仅立于社会也,亦立于天地之间也。读者倘识此,则能体会打通《论语》和《周易》之妙矣。
而所谓“成于乐”者,盖“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记·乐记》),其理甚微,而其效至大也。《礼记》中今存《乐记》一篇,对乐的产生、乐与礼之关系、乐与社会人事及天地自然之关系以及乐对人的性情的影响等等,都有广泛而深刻的阐述。

《系辞上》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而《乐记》则云:“天尊地卑,君臣定矣。卑高已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小大殊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则性命不同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如此,则礼者天地之别也。地气上齐(通‘跻’),天气下降,阴阳相摩,天地相荡,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时,煖(通‘暖’)之以日月,而百化兴焉。如此,则乐者天地之和也。”这里无意于从文本上辨别两者之异同及其来源问题,但有必要指出的是:《乐记》的作者显然认为,音乐是天地自然秩序的反映,其最高境界则是“天地之和”(礼同样是天地自然秩序的反映,体现的则是“天地之别”);儒家之所以经常“礼乐”并举,盖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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