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柯冲古瓷窑遗址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独自一人,悠然地踏上了去县城西南三里地的柯冲小道,去面对古瓷窑遗址。这儿不高的山,却...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独自一人,悠然地踏上了去县城西南三里地的柯冲小道,去面对古瓷窑遗址。这儿不高的山,却极有灵气,一山连一山,起起伏伏,逶逶迤迤;这里不深的水,却百般媚态,恬恬静静,蕴一脉柔情。

这里无雕梁画栋的大殿,无仿建的瓷窑,在一片翠竹林,一块凹凹凸凸的山地,只有俯拾即是的残瓷片。若不是那座“柯冲古瓷窑遗址”石碑,孤独地伫立在山坡杂草丛中,谁也无法揣摩,这里竟埋葬着始建五代南唐,兴盛整个宋代的长江下游唯一的古瓷窑群遗址。



这里寂静的史实教人顿生彻悟:历史的真实,贵在原始,切不可去仿造。别以为刻意打扮一番,就可以制造出特定的时代氛围,能挽留住秦汉的太阳,唐宋的月亮,明清的风雨,能让人自由地出入于历史与现实。



我曾去过仿建的四川杜甫草堂;初葬杭州钱塘门外,后改葬西湖的岳坟;唐末毁,宋重建的上海龙华寺前的龙华塔。这些建筑虽依那个时代的风格与形式修复或修建,让游人很难判断为后人所为。认真地一番揣摩,总觉得这些仿古建筑,远远比不上北京圆明园一片废墟的真实。

一旦与这些未经修复的断垣残壁去遥遥相对,就会有些历史的深度和贴近的现实。我甚至于产生害怕,倘若北京圆明园真得有一天也恢复原貌,魅力也只能是豪华堂皇。敢肯定再也找不着历史的真实,思索也便会随之消逝。



一片片枯叶飘落脚下,禾苗“咝咝”拔击声响起。逝去的就让它逝去,该终结的,就随其自然终结,没必要也无法去强制挽留,衰亡的总会有新生的替代。如今正红火的景德镇“景德窑”,将“柯冲古瓷窑”取而代之,明证着:灭亡与产生,这相互转换的哲理。



在一处乱石草丛,我发现一块匣钵与碗相烧结的窑结,虽沉睡了好几百年,外观依然色彩斑斓,似有天工神斧造就的青龙鳞片,也正是一次偶然的窑结,烧结成一架巧夺天工的“龙床”,至此,悲哀地宣告了闻名遐迩的柯冲瓷窑的终结,只留下了“龙床”美丽的传说,留下了“龙亭街”的地名。



面对柯冲古瓷窑群遗址,我缓缓地蹲下身,随手用两指捏了一小撮高岭土,慢慢地碾着碾着,尘世的喧嚣渐渐地隐退,心灵的浮躁也渐渐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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