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昌记忆:外婆家屋后的那口老井

 

关于井的记忆,脑海中总是锁定在外婆家屋后的那口老井。也许是儿时的记忆对某种事物的最初印象,仿佛成为了定格。早...







关于井的记忆,脑海中总是锁定在外婆家屋后的那口老井。也许是儿时的记忆对某种事物的最初印象,仿佛成为了定格。

早些年,外婆家门口有一棵叫不上名的树,一年四季都很青。夏日来临,这棵树便是外婆家门前撑起的一把绿荫大伞,炎炎的烈日下,外公常搬来一把靠椅倘躺下,再拧一把井水浸漫过的毛巾,放在胸口,那份悠闲、那份惬意,决不亚于今日空调室里的凉爽。待到秋季,树上还会结出一些不知名的小果儿。外婆把它摘下,用咸水浸泡后再晒干,放在锅里象炒瓜子一样翻腾。吃在嘴里很香、很脆的。



外婆家的屋后,就是那口老井。依稀还记得外公说过,这口井的来历与附近的一座圣母院有关,是修女们的日常生活所用。若是时光的留影机再倒回一百多年前,定会有这样的场景,一群圣洁的、宽容的上帝的使者,在井边浣纱汲水,那一身黑袍被白色掀开的脸庞,是如此的安静、端庄。在清晨或夕阳下,一幅祥和的画面油然而生。

井看上去很古朴,不大也不是很深。井沿是一个整石凿成的圆筒,围着井沿是用麻石铺成一个四方形的井面,是用来在上面洗衣,若是捶棒击在上面,发出清脆清脆的声音。那些爱起早的女人们,总是用这种清亮的声音,来划破清晨的宁静。孩子们也往往因为这种声音,不情愿的结束睡眠,好象也成了定时的闹钟。在这方圆百来米住的几十户人家,日常生活都在这里用水。他们打水的方法,有的用绳系着水桶,更多的是用竹竿上绑一个小钩。每次来井边取水,一定忘不了肩上扛着它。这种古老的取水器具,在当时那个年代,几乎每家都有。而现在看起来,确实有些古董了。尤其是在那些新新人类人的眼中,它不比新旧石器时代久远。殊不知,那是我们父辈在那个年代别无选择、又赖以生存的生活方式啊。



每年暑假,母亲都要带上我去外婆家。因此,我整个童年的时光,大部分都在外婆家度过的,那里的每一草一木都有过亲密的接触。在夏日的午后,大人们开始伴着蝉鸣声午睡,而在这个时候正是我玩耍的开始,悄悄地来到井边,看蓝天白云映衬在井的水底,有时真的使你产生一种错觉,不知道天空是在你的头上,还是在你的脚下。任凭烈日的烤晒,一个暑假下来,我几乎成了一个黑猴儿。



如今外公、外婆都已经去世了,但我还常回那里老房子看看,每从这井边路过,井看上去还是那样古朴,只是古朴的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周围的杂草和凌乱的纸屑塑料带更显出它的几分凄凉。忙碌的人们总是不经意地从它的身边经过,仿佛也忘却了这口井的存在。是啊,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都用上了自来水和洗衣机,不再去井上用水和捣衣。于是,井渐渐地枯萎了,老井变成了一潭死水。早先活跃在城里小巷和庭院中的水井,终于无可奈何地退出了人们生活的舞台,然而有关井的回忆还时常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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