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人最冷天的随想---我在梨花树下等你

 

我在梨花树下等你

这两天,气温骤降,而且是我记事中大丰最冷的一次降温,最低零下13度!

日子已经...









我在梨花树下等你

这两天,气温骤降,而且是我记事中大丰最冷的一次降温,最低零下13度!
日子已经进入四九,按节气也应该冷了,可是这样的寒冷就像执了箭一样飞过来,让你防不胜防。


我儿时的冬天正常很冷,多少度我也不知道,手抄在袖笼里,硬邦邦的棉裤棉袄上身了,家长们更是防寒有道,让孩子手缩在衣服袖子里,外面捻一把稻草扎紧袖口,手便身居不出了。我们细细的脖子从来不从棉袄里伸出来,可是寒冷的风啊还是像锥子一样追着你,在家里,在广袤的田间,在学校的教室里,在去外婆家的路上,锥子一样尖锐的寒风追上我,在我周身肆虐,淌下的泪水很快冰在你的脸上,你还没有来得及擦掉,脸上的皮肤已经痒了,疼了,糙了,最后红润的脸颊多了一块块黑疤。



某一日晚上在“吼吼”的风中抖抖颤颤爬入被窝,两只腿蜷缩着,头捂在被子里,两只脚没有知觉,两只手冷得放哪儿都受不了,只有 胳肢窝没办法,只好接纳这种冰冷的无奈,好不容易睡着了,睡梦中都能听到呼呼的北风声,然后捂暖了的两只手像被小猫在抓,越来越痒,越来越痒,向肉里扣去,两个手互相绞了搓,绞了搓。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痒消停下来了,你心中一喜,终于能放心地睡了!在你刚刚松懈的时候,不幸的事又发生了,你的脚重复着手的故事。



这还不是最不幸的事,最不幸的是到了结冰的时候,小河水冻得像一块巨大的镜子,你一屁股坐在河边,大人抓住你的肩膀把你从小河东边一推,你滴溜溜地自动滑到小河的西边,你还需要伸出两只脚抵住河边,否则亲吻河边冻土的滋味可不怎么样!



雪天后长长的晶莹剔透的冰凌,挂在茅屋一根根的茅草上,比什么样的烟花都好看,你只要张开你的嘴,咬住一根冰凌,那就是让你透心凉的最冰的冰淇淋。一阵风过,冰凌互相撞击,这就是最好听的风铃。
在这样的天,你的冻疮不痒了,它红肿溃烂,惨不忍睹,你会被大人弄各种方法治疗,把羊的胡子剪下来烧成灰洒上去,把积年的老棉花找出来烧成灰洒上去,把……各种方法用过以后,冻疮焦了头,然后就是一道深深的口子,这时候你肯定能看到你的骨头。在关节上的冻疮不容易好,那深深的口子你一用力就会冒血,然后那一丝血压在口子里直到第二日早上洗脸,水盐了的疼已经不算什么了。
好了的冻疮没有多长时间又开始红了,真像潮水一样循环往复啊。


等到春暖花开,杨柳轻曳,最后一茬冻疮也结束了,你的两只手伸出来肿胀,紫黑还有疤痕,这是什么东西?柔软的芊芊玉手呢?
我不能见你,不能伸出我的第二张脸,你要见我吗?等到四月,等到桃花谢了后,我在梨花树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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