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之声 暮春时节(袁红)

 

暮春时节...









暮春时节

                     文/袁红     诵/倪志勇



谷雨后,正是暮春时节,大街小巷飘浮着因风而起的柳絮,杂了夏装的路人行色匆匆,岁月似水,人们已忘了早春踏青时的欣喜;只有多情的人依然寻香到公园走一走,看一看 : 郁金香收起了俏色,墙角的牡丹落下缤纷的花瓣雨,还有一抹馨香停留在微雨后的红尘中静静等待。

我怀着惜春的心情走出城市,做一回“胜日寻芳泗水滨”的“诗人”。

野外红的花、粉的花、白的花都失了踪迹,只剩下一树树深深浅浅嫩绿的叶片,在暖风里摇曳妖娆的春色,细细寻觅还能发现草莓的红果上粘了梨花灰色的残瓣,油菜花结了密密的长角,田野里零星的打着寂寥的小黄花,似乎无限眷恋这春景,不忍离去。

这是春的浪漫,季节的情意,不像我们人类,有些人走了就走了,不会再回头,一生的回忆只有一个孤独的背影!可是大自然永远不会绝情,冬天过后,春天一定会来,在料峭的春寒中不知不觉地来,走时也拖拖沓沓,在你懵懂无知时悄悄去了,让人时时想念,但不会让你心痛。

顺着蜿蜒曲折的小河,听着一路的蛙声鸟语,我走入了小海镇的地界,眼前的绿色更深浓,大麦抽了穗,小麦裹了苞,挖了青大蒜的土地敞开肥实的心扉,散发出浓郁的土腥味,大地最不欺负庄稼人,只要你出力了,流了汗水,它一定会回报你丰盛的硕果累累。

小海乡间的泥土似乎比别处更肥沃,新翻耕出的土泛着黑黝黝的镜光,绿的田野里的麦苗更齐整、高大,一路走来,你能感受到这块土地曾经的富饶和丰盛。

尽管,小海镇新街建设凸显些现代化气息,但老街沧桑斑驳,马路边的店铺多是卖农具、农药化肥、种子等,还有三三两两卖小海香肚、香干等特产的移动摊位。顺着灰土路踏上小海曾经最繁华的一条街,只见两边的老屋断壁残垣,院子里长着高高的杂草,无人行走的老街上一片荒凉。至今,人们还津津乐道这条街曾经的辉煌,最繁华的时候,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四方客商云集,日夜游人摩肩接踵,喧声震天,就如缩影版的“小上海”,街尾建有一座能容两千多人的大剧场。我不能想象一个小镇能有一万五千固定人口的繁华,也许就像今时周庄这样的景况。

二舅奶奶小的时候就在这条街上长大,她还记得小时候家中的黄金能装斗,住的房子是徽派建筑的青砖灰瓦,一块块青砖之间是熬的糯米汁结构,每日只能砌三砖,建一所房子需要一年以上的工期,高大门槛踮起脚尖才能跨过,早晨,一溜儿八扇门板同时打开,一水儿时新的绫罗绸缎静等八方的商旅。之后,经过了各种人生况味,二舅奶奶嫁过四个丈夫,到八十岁她嫁给第四个丈夫的时候,人们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小街的兴衰一样,大家嘴里出来的评价只有一个词:“啧……啧啧啧”。



我见到二舅奶奶的时候,她已经八十五、六岁了,又剩了一个人寡居,她到小街买猪头肉给我们吃,我吃瘦肉不吃肥肉,把她夹的肥肉悄悄夹掉,哪知道眼睛半睁半闭的老太太还是看见了,嘴角露出一丝笑,“真是个呆伢子,瘦肉有什么吃头?肥肉才香呢!”无儿无女裹小脚的二舅奶奶,九十三岁死在敬老院里,在热暑中离开人世,留下了一个世纪的往事。

曾经风光无限,人口稠密的小海老街随着时间的变迁,慢慢凋零,土地掩盖了掠夺的烽火,残垣断壁却还在述说历史的陈迹。曾经高高的门槛如今冷冰冰地树立在倒塌的破屋的残砖石块下,还能让一两个外来人唏嘘不已。



有过四个丈夫的二舅奶奶,经历了人世的荒诞,迷离!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开始 : 从母亲的腹中出世;却不知道在历史的长河中,自己的结局 : 是躺在床上,还是溺在水中?

出生好的上演了一出出精彩的《红楼梦》,出生贫寒的做着吃饱饭的梦,更多的就是普通人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了!

如今的小街青壮年都进了县城,只有不肯离弃家园的老人和种田的农民,因为久处绿色的田野、不习惯城市的滚滚红尘,仍然固守着这座充满了历史痕迹的古朴小镇。

暮春塘边的柳桩上溢出满头的青翠,静静地看着静谧的老街,高大的白杨树抖擞满身的绿叶,欲语还休,欲语还休。

作者简介

袁红,女,1969年生,大丰人民医院医务人员。文学业余爱好者。有长篇小说《蔷薇谢》在网站上连载。
诵者简介

倪志勇,诵读爱好者。从事过教师、播音员、编辑、记者、机关文秘等工作,多部播音作品曾获江苏省政府大奖,现就职于盐城市大丰区政府某职能部门机关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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