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美文”之苑桂贤散文——《再“读”萧红》

再“读”萧红苑桂贤午后，两点三十分，我终于读完了这本《从呼兰河到浅水湾——萧红全传》。此时，阳光已经移开卧室...

再“读”萧红

苑桂贤

午后，两点三十分，我终于读完了这本《从呼兰河到浅水湾——萧红全传》。此时，阳光已经移开卧室，楼下偶有汽车的轻笛和行人的低语。房间里，显得异常安静。

就这样，我一个人依在床头，陷入沉思，不，或者说，我的心还在从“呼兰河”到“浅水湾”的路上，没有回来……

萧红，这个生于一百多年前，被称为“天籁”的女子，到底有哪一点吸引了我，让我近乎痴迷的想走近她，探访她，这个疑问无疑是没有答案的。自二十几年前，我读到第一部关于萧红的作品骆宾基著的《萧红小传》，这一愿望其实就已经在心底扎根了，只不过是为机会、没条件实现罢了。

先生在上班前，嘱咐我不要看得太久，以免颈椎再犯病。我虽答应着，但随着关门声，女性作者袁权编著的这本厚厚的《萧红全传》已经又捧在手中了。直至看得眼花迷离，才放下书，到窗前看看这冬日里的小花……

这份痴迷，是不是毫无意义？时隔一个多世纪，萧红离开我们也已过了一个甲子之多，有多少人还知道我们东北还有一个曾久负盛名的小女子？有多少人还会记得她曾与鲁迅、柳亚子、萧军、端木蕻良、丁玲、聂绀驽和史沫特莱等举世著名的文坛巨匠交往的故事以及她那一直都在逃亡路上的人生？我自己也不知道再次翻读萧红、探访萧红的意义何在。或许，在这个物质大于精神的现实里，这种行为透着某种傻气。这或许正应了我的秉性。而我，是必须要这么做了。所以，在金秋十月底，大地进入一片萧瑟之时，我毅然北赴哈尔滨，探访呼兰河，实现我年轻时的梦想……

今天，利用休息日，足不出户，终于读完了从“萧红纪念馆”带回来的著作之一《萧红全传》。合书闭目，满心漫长的，是对萧红先生的痛惜与敬仰……英年早逝，魂住他乡。一生都在逃难的萧红，最终也没能逃过战争的烟火。读完全传，我不谈萧红的才情、萧红的美丽，也不谈“两萧”的爱情、萧端的恩念，所有的一切，历史自有定鉴，往事任人评说。而我感叹的是，这个出生在北方边陲的小小女子，曾在抗日救亡的大潮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试想，如果不是萧红与萧军抵达上海，不是他们把东北沦陷的苦难真相讲述给鲁迅先生，上海这个花花世界里怎会引起文坛上的轩然大波……抗战的火种怎么会从东北燃遍西南？我不是一个仇恨主义者，但我痛恨那场战争！痛恨那场战争给所有生命带来的绝望！更痛惜萧红，痛惜这个在那场战争中陨落的坚强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