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孕龙种:病妃不愁宠》:第18章:又被那个男人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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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又被那个男人破坏了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姐姐妹妹,姑姑阿姨之类的人嫁进宫里了?”欧阳容容心里这样想着,就立刻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崔如一。

欧阳容容这样一问,崔如一的脸色立刻青了,他惧怕的看着欧阳容容,几乎就在瞬间想问:“你怎么知道?”

可是他当时只是看着欧阳容容,道:“雅雅,你身子还没复原,不要想这么多,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我会处理好的。”

欧阳容容看了看崔如一身后的人,心想,她要是真这么走了,以后自己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不说,就说这个缚昀和玲儿,就算能逃走,只怕也是满身伤痕的。

该怎么办呢?

好歹她也是三间大学的毕业生,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一群古人吗?

当时她脑子千转百折,绞尽脑汁,就是想着自己现在的形式。

现在吧,她也算是发现了崔如一的秘密了。

所以如果她要是留下的话,那也许就意味着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甚至会招来杀生之祸。

那么,她跟缚昀他们走吗?她要是跟缚昀他们走的话,也许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缚昀他们,肯定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被人欺负的,所以如此说来,她就要救缚昀他们了?

如何才能安全救下他们不让他们有危险呢?

她脑子里思索着下了决定,不但要救缚昀他们,还要救自己,要让所有的人全部都出去,一去出去。

可是该怎么办,该怎么说呢?

“崔如一,你果然对皇上有异心。”欧阳容容思索着,忽然脑子一转,灵光一现,计上心来。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欧阳容容,说不出话来了。

“你以为本宫真的失去记忆了吗?”欧阳容容怒看着崔如一,眼睛里的神色,叫人分不出真假。

“雅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崔如一试探的看着欧阳容容,道:“你……你记起什么了?”

“本宫记起什么?你心虚了吗?”欧阳容容看着崔如一,忽然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容儿……”

“主子……”

玲儿和缚昀同时动情的唤道,欢喜的看着欧阳容容,玲儿的眼睛里更是泌出了泪水。

“雅雅,你怎么了?”崔如一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容容,这个女人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忽然想起来了?

他原本以为欧阳容容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女儿,谁知道居然是宫里的妃子。

他本来还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杀了,可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他还想留下欧阳容容活口的想法,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自己拥有,或以后去威胁皇帝,没想到,欧阳容容却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那么说来,就一位着他不能欺骗欧阳容容,也代表着欧阳容容也许不会被他利用了。

“雅雅,你要想清楚,你真的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吗?”崔如一看着欧阳容容,认真的看着,丝毫也不想错过她的神色。

欧阳容容毕竟有些心虚,听崔如一这样问,更是着急,可是她却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可以害怕,也千万不可以忍不住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要不然,只怕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在瞬间失去生命。

“自然是真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欧阳容容看着崔如一,认真的问道。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她就立刻闪身到了缚昀身边。

缚昀与她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也立刻道她站在他身边,道:“崔如一,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假如你这个时候认错,跟我们一起上京跟皇上认错,也许我和容妃娘娘都可以为你求情,但若你一味执迷不悟下去的话,是自找死路。”

“你们这些乱党,冒充王爷和妃子,我岂能对你们束手就擒?”崔如一的脸色瞬间恢复如常,欧阳容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心理战术确实很厉害。

“崔如一,皇上在宫里的时候就听说你居心不轨,想问鼎中原,所以特地派本宫和王爷来一查究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皇上的人马随后就到,你已经无可逃路了,还是乖乖就擒吧。”

欧阳容容神色不变,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知道,在这样的封建时代,造反意味着的意义是如何重大。

“你这个女人,休的胡说。”崔如一忽然笑了,再不是平日那懒散的笑,而是睿智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派遣自己的妃子过来查询?而且还是一个怀了身孕的妃子呢?”

崔如一可记得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如果消息是真切的话,那么说来……欧阳容容应该是冷宫的弃妃,所以她应该很怕宫里知道她逃出来的消息。

而八王,兴许是碰上,兴许是暧昧不明,他谅两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或者真的带他进宫之类的。

可是他料不到的是,欧阳容容已经完全失去记忆,已经完全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所以在她的心里此刻只有计谋,根本没有顾虑担心。

而缚昀见到欧阳容容这个样子,则以为她是假装失去记忆,被迫到了女真行宫的。

几人各怀心思,心里都在暗暗的算设计着,气愤有些紧张。

“那是本宫出宫前并不知道怀了身孕,再说……男女平等,为何不能拍自己的妃子来了?自己的妃子若是有能力,何必麻烦外人而不用值得信任的人呢?”

欧阳容容紧紧的锁定着崔如一的神色,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而崔如一和缚昀心里都没底了。

欧阳容容认真的看着崔如一,思索着,大约崔如一是真的有人在宫里,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于是她清理了一下嗓子,接道:“也许你在宫里得到了什么消息,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消息并不一定是准确的,而且你在宫里又什么人……本宫和网行业又岂会不知呢?”

“容妃说的对,我想二王子应该不想看到惠妃娘娘有什么事吧?”缚昀也接道,惠妃,便是那位病美人崔采文了,欧阳容容虽然不记得了,可是缚昀却清楚的记得。

欧阳容容听到缚昀这样一说,心里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真的在宫里有人,而且缚昀还能指名道姓的说出来。

崔如一听缚昀这样说,心里更是惊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惠妃嫂嫂应该是你的小姑姑,我想……你们女真任何人都不想看到她出事的吧?女真的妃子在宫里,得宠的可只有这一位,而且皇上极看重惠妃对逝去太后的情意,你应该不想破坏这层的情意和惠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吧?”

缚昀添了添干燥的嘴唇,也注视着崔如一的神情,慢慢说道。

崔如一双目灼灼一睁,严重有巨大的不可置信可犹豫,看来,缚昀果然说中他的心事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却又道:“我怎知你说话真假,再说……我若是放过你们这些人,兴趣皇上会怪罪下来而迁怒到我皇姑身上呢?”

“若是皇上知道你想占有他怀孕了的妃子,或者知道你今晚的企图以及所言所做,你猜他会怎么样呢?”

欧阳容容心里虽然很害怕,可是却更镇定了。

看来她真的赌对了,假装自己什么都记起来了,来蒙这个崔如一。

她接道:“王爷的公道和美名在外,你应该也知道,王爷说话绝对算数,只要你今晚投降,我们自然会给你求情的,而且……我们到女真皇上都是知道的,我们若是出事,第一个饶恕不了的就是惠妃姐姐,再就是你们女真所有的人。”

欧阳容容说着说着,神情更是认真冷漠,眼神虽然凌厉,却又一副为崔如一着想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信:“这些日子以来,我见你对我还算守礼,心道你必定是被人算计诬陷,所以才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千万莫要自讨苦吃,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崔如一听欧阳容容这样分析,确实觉得有理,一下拿不准主意了。

倒是缚昀看着欧阳容容啧啧称奇,他又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欧阳容容真的什么都没忘记,那她为什么要装呢?

而且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跟以前大有出入,她以前绝对不是这样会表达光芒的一个人,也许她有心计,但是绝对是掩盖起来,丝毫也不让人察觉的。

站在一旁的玲儿,也跟缚昀的想法一样,觉得欧阳容容甚是奇怪。

可是崔如一没有见过欧阳容容,觉得她说的话似真似假,又牵扯到太大的利益,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缚昀看着,心里更是焦急。

因为他怕欧阳容容的话不能打动他,毕竟欧阳容容说的话不是真的。

而且,欧阳容容是私逃出宫,万一崔如一真心了要把他们送回京师,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而且欧阳容容说的不是真话,若是揭穿,只怕到时候更难收拾。

当时想着,心里下了决定,跟随他而来的,都是多年的死士,缚昀一个眼神交汇,自己就忽然出手,狠狠的以手为刀,劈向崔如一。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即刻就跟崔如一带来的人打了起来。

欧阳容容喝玲儿立刻退到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

缚昀的手刀力气极大,寻常男子受了一刀,不死也是个白痴了,就算崔如一这样身体健壮又习武的年轻男子,自然也是承受不起的。

他却结实的受了一拳,狠狠的全力一拳。

他立刻觉得眼冒金星,脚下一软。

可毕竟是习武之人,受力有了防备,再加之适才虽然走神却也稍作闪躲,自然不至于昏厥或者没力气的。

瞬间反应过来,就跟缚昀打了起来。

欧阳容容看着,心里暗暗叫称奇,真是又害怕又觉得刺激。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样的场面只有在电影院才看的到,而且是做假出来的。

可是现在却不同,他们可都是真人真刀真功夫,这些人可是随时都会丧命的。

而且看他们一个个似乎都训练有素,一刀衣剑,声音极沉稳内敛,不管是脚步还是掌风,都是招招为了致命而发出的。

正在她以鉴定武术为目的对众人搏命的动作评头论足时,缚昀忽然挨了一刀,狠狠的一刀。

他伤的正是右手手腕,欧阳容容仿佛看到了缚昀手臂间的肉白和骨头,仿佛听到了刀砍进肉里的闷响。

鲜艳的血立刻随着伤口涔涔流了出来……

毕竟对方人多,虽然缚昀的伸手必崔如一强了许多,可是也受不住夹击。

缚昀见自己手受伤,确实面不改色心不跳,干脆用左手肉长捏住那把刀,抓住不让那把刀动。

崔如一骇了一跳,拼命的想抽出刀来再砍,可是缚昀却一脚过去,替中他的腹部。

欧阳容容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心里暗暗道:这个缚昀实在太过君子,这个时候还替人家的腹部,应该替腹部下面,崔如一那个大坏蛋的命根子。

欧阳容容遐想间,只见缚昀的左手手掌一脚血肉模糊了……

他毕竟流血了,崔如一受的是内伤,还能坚持。

加之适才缚昀一脚一脚用尽全力,这个时候崔如一居然轻易就把刀抽出,缚昀的左手被这样的利器滑过,只怕肉都削掉一半。

欧阳容容看的唇角眼角都在抽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也觉得有些抽搐和担忧。

她忽然好敬佩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见到他双手的血,最就不由惊呼:“缚昀——你快还手啊,你不能有事。”

欧阳容容这无心的,只是本能的一句话,在缚昀听来不知道有多大的鼓励作用。

欧阳容容在宫里时向来对缚昀守礼冷淡,虽然表面上很客气,但那明显是生疏的远离,哪会像这样真情流露的表示呢?

缚昀本失去的斗志就在瞬间回来了,因为他终于知道欧阳容容原来也是关心他的。

就在瞬间,他决定不再跟崔如一纠缠下去,他决定带着欧阳容容立刻逃走。

于是他一连退后几步,从怀里抽出几把飞到扔了过去。

虽然崔如一闪避,可是却还是有一只中了胳膊处。

“哇,小李飞刀——”欧阳容容惊呼。

缚昀用的是左手,因为他右手臂被砍,只怕已经失去力气,而左手虽然流血,可是毕竟只是皮肉。

欧阳容容心里想,如果是右手的话,那么崔如一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变刺猬了。

缚昀吹了一下哨子,让手下众人不要恋战赶紧撤走的意思。

他一边跟崔如一和崔如一身边护驾的人博打着,一边退到欧阳容容的身边,在他身前护住了欧阳容容和玲儿。

几乎就在一瞬间,欧阳容容肯定,这个缚昀毕竟是对自己有感情的,而且还是以前的那个欧阳容容。

她心里很感动。

一个男子居然可以对一个有夫之妇如此重情义,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嫂子。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负心的男人,那个跟崔如一长的很像,跟她好了三年却跟别人结婚的负心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为了那样的傻,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放弃大好前途而去自杀?

她陷入深思之中,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自杀……

因为她从小都没有人疼爱,被人养大的,没有父母在身边,没有家的感觉,是那个男人给了欧阳容容家的感觉。

可是又被那个男人破坏了,所以欧阳容容……才活不下去的。

她并不是个懦弱的人,而是太重视家给她的感觉了不是吗?

就在她失神遐想间,只觉得脚下一轻,身子一飘,手被一只粘稠湿润的手抓起,自己还未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耳边风声,就飞了起来。

她回过神一看,原来是缚昀施展轻功抓着她,他们已经跑了老远。

可是随着身后的喊声,崔如一的人也追了上来。

原来他们能逃出来,只要他们不恋战,不想杀死崔如一,还是可以逃生的。

因为缚昀在欧阳容容喊出那一声的时候他就知道,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没必要为了灭崔如一的口而去冒险。

因为他死了,欧阳容容也许能活着,但是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轻功真好,居然还能带着我跑。”欧阳容容看着崔如一,和煦的笑如春风一样:“不过他们要是再追上来怎么办?”

欧阳容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镇定自若,这让缚昀有些惊讶,他心里转念一下,却有些伤心。

他想,欧阳容容是否已经生无可恋了?所以她根本不怕死了?

他脸色一变,默然片刻,待神色缓和了一些才说:“容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你走的。”

欧阳容容被缚昀紧紧的搂着肩膀,当时秋风很凉,可是她的心里很暖,以为内他知道这个人很关心自己。

是那种真正的关心。

她本来很怕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躁动的心忽然安静极了,她忽然觉得,假如真的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值得了。

她又想,看这个缚昀这么君子,大约从来没得到过“自己”什么报答,于是当时不知道头脑怎么一热,心怎么一软就伸手回报着缚昀结实的手臂。

缚昀的身子一震,深深的看了欧阳容容一眼,脸色有些奇怪。

欧阳容容也有些奇怪,为何他会是这种神色呢?之前自己那么叫了一声他就那么激动,现在这样抱着他,他应该更有斗志才是……

难道,他感觉到了欧阳容容的不一样,感觉到了欧阳容容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这两人的表情,大约以前是恪守礼节,丝毫也不越轨的吧?

而且看缚昀这个样子,以前的欧阳容容必定也是不欢喜他的吧?

她当时心一急,又怕惹人怀疑,随即淡淡道:“你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掉下去,想让你轻松些,若是被敌人追上,你也好留些力气才是。”

缚昀看着欧阳容容这样淡淡冷漠生疏的语气才回过神,心道自己适才多想了,于是点点头,道:“容儿,那么你可抱好了。”

欧阳容容点点头,缚昀飞身道一颗树上,脚尖一点树叶,借力使力,飞的更远更快了。

欧阳容容见他只有,心里更是奇怪,暗暗道:“难道这家伙是个变态?要对他冷淡,不理不睬才是对的?”

心里想着想着觉得好笑,不禁轻“哧”了一声,缚昀奇怪的反过头看着她,她立刻解释道:“我只是想起崔如一的做法觉得好笑,他捞不到好处的。”

“如果我们逃走了,他确实会很麻烦,但是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你说对了。”缚昀看着欧阳容容,认真的说道。

“你一直都是这么认真的吗?即使我只是随口问问,或者开玩笑?”欧阳容容看着缚昀的神色,认真的问道。

“容儿,只要是你问我的问题,我都会认真的回答。”缚昀看着欧阳容容,回答的更认真了。

欧阳容容不禁心中一动,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说:“仔细前面。”

缚昀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了你会带你出去,一定不会让你在这里有事的。”

“你自己也不许有事,要是你有事,谁来保护我?”欧阳容容看着缚昀,目光灼灼的说道。

缚昀的脸锁定在欧阳容容脸上,思量片刻道:“我也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似乎在养精蓄锐。

可是他握着欧阳容容手臂的手掌在流血,粘湿了欧阳容容的袖子,他的右手,紧紧捏着一把剑,那只手也在流血。

他的眼睛一瞌一瞌的,显然很累了,可是他却强自振作,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有事,可是他失血过多,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了……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许多人都追着失散了,可是崔如一和护着他的两个人,却像阴魂不散一样,追着缚昀和欧阳容容,怎么都不愿意放弃似的。

终于,缚昀再也飞不动了,他们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缚昀把欧阳容容放到一旁,认真的说:“呆会我去缠着他们,你走。”

“不行,我一个人……我怎么走?你怎么办?”欧阳容容见缚昀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你必须走,因为……你又有了皇兄的孩子,你就算不为自己这想,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有了这孩子,你想回宫自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就算你不想回宫,也更要好好保护这孩子,他以后会跟你相依为命的。”

缚昀拉着欧阳容容的手,一字一顿,说的极清晰有力。

“你不要妄想,我是不会一个人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容容看着缚昀这个样子,似乎感觉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当时心一酸,眼睛胀痛的厉害,就滚下了泪水。

“容儿,我不管你为什么会这样,不管你是真失去了记忆,还是假装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总之,我不许你有事。”

缚昀看了看慢慢逼近的崔如一,神色苍白,隐约焦急。

“容儿,快走,我求求你快走。”缚昀回头看了一眼,崔如一三人已经在路口出现了。

“这里接近集市,不远处有一家酒家,你快跑到那里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缚昀已经开始推攘欧阳容容了,他手上的力道,绝对不是客套或者开玩笑的。

“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欧阳容容更是焦急,眼里滚下灼灼热泪,她拉着缚昀的手,看着他惊呆的他,轻声道:“好吗?”

“好!”缚昀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粘稠的血腥更浓,但是缚昀却笑道:“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

欧阳容容重重的点点头,道:“好!”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再此刻为什么要这样依靠一个陌生人,不过她知道,她绝对没错。

她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她也知道,有恩必报答,她看的出来,以这个男人的武艺,如果没有她这个负累的话,绝对能够逃走。

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欧阳容容的话,人家根本就不会被抓起来不是吗?

他们会过头,看着崔如一,等崔如一近了,缚昀道:“崔如一,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大逆不道,我们就来决一死战,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放过容妃,若是被发现,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你跟她一样都是皇家人,我杀一个跟一双,有什么区别吗?”崔如一扭动了一下适才被缚昀劈刀的脖子,问缚昀。

“崔如一,你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那么残忍的人,不但要杀女人,还要杀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

缚昀手里紧紧的捏着剑,怒问到。

“我若不杀你们,我自己就活不了。”崔如一道。

“你至少要问过我手里的剑,才来说这些话的吧?”僵持间,黑暗中一个朗朗男声说道,骇了几人一跳。

“欧阳公子?”缚昀勉强看清楚了不远处的人,惊呼起来。

欧阳容容疑惑的看着不远处那个人和他身后的一群人,虽然完全不认识,可是心里,不知道我什么觉得安全起来。

适才的悲壮全部被收起了,现在,满满都是感觉到安全,很安全很安全……

“崔如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从我手里抢走我妹妹。”欧阳全怒喝一声,还不待崔如一答话,他就挥舞手里的利剑,冲刺了上去。

崔如一骇了一跳,忙闪避开来,与欧阳全招架起来。

“八王爷,你快带着容儿走,玲儿在巷口等你们,我一会就带这个不屑贼过来找你们。”欧阳全变厮杀着,边自信的说道。

容儿也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听他这样说,只觉得眼下逃命要紧。

而且这个人这么自信,肯定不会出事的不是吗?

容儿自信的想着,就与缚昀一起走出了巷子。

缚昀中的剑伤是在手上无所谓,所以行走起来,倒也矫健。

他跟欧阳容容走了几步后,就发现玲儿果然已经在巷子口等着了。

“主子,您没事吧?”玲儿看到他们,率先扑到容儿的面前,抱着她喊道。

“我……我没事了,快些找个地方安置起来吧,缚昀受伤了。”玲儿只是急急的说道。

“八王爷,你流血了。”玲儿看着缚昀满手的血,惊呼道。

“都是皮外伤,没事,快走吧。”缚昀艰难的看着玲儿说道。

几人也不再多话,相互护持着就走了。

好在也并不只是他们,欧阳全亦带了不少人来,缚昀和欧阳容容也有人保护,不过一会功夫,几人就到了安全的楼地。

那里还有大夫在等候,正好给缚昀包扎伤口。

伤口包扎好后,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欧阳全都回来了,虽然身上也有伤口,可是一看他后面,崔如一已经被带来了,而且他被打晕了。

缚昀清醒了很多,看着欧阳全,满是惊喜。

几人行礼见过后,缚昀就说:“我们要即刻回到大理,回到我们的地盘,这个崔如一,我要亲自交给皇兄处理。”

欧阳全过了一会才说:“恭喜八王立了大功。”

“欧阳兄,这功劳是你立的。”缚昀说道。

“我不想回宫,容儿也不想回宫。”欧阳全看了一眼好奇的欧阳容容,说道。

“可是抓了崔如一进宫,他认罪的时候,必定会供出你们的。”缚昀思索了一会,说道。

“我相信八王一定有法子阻止这件事情的。”欧阳全只是淡淡的说:“宫里生活险恶,若不是这次刚巧碰到玲儿,我一时还找不到容儿,越远离宫廷生活,我们就越安全。”

缚昀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好留着去大理的路上再慢慢劝说,于是勉强笑道:“那我们立刻赶路吧,免得被他们的人发现了。”

“等一下——”一直未出声的欧阳容容总算说话了,她尴尬的看着几人,道:“那个……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

欧阳全先是一愣,随即惊道:“容儿,你……你这是怎了了?”

“那个……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欧阳容容说道:“可我又不能确定你们到底是谁。”

“容儿,我是你哥哥,全哥哥啊。”欧阳全激动的抓住欧阳容容,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们……你们能不能让我自己走了,等我想起来了,再去找你们啊?”欧阳容容试探的看着欧阳全、缚昀和玲儿,试探的问道。

“容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欧阳全惊呼:“你这才离开我几天?怎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欧阳全看着欧阳容容,不管是她的神色或者动作都与原先的欧阳容容大相捷径,心里又惊又怕:“莫非是那个崔如一,把你吓成这样了?”

欧阳容容唇角在抽搐着,她不过是随意一句话,没想到欧阳全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还有缚昀和玲儿,也是满色苍白的看着欧阳容容,玲儿眼眶都红了,她拉着欧阳容容,仿佛怎么都不肯松手似的,她说:“主子,你一个人要去哪里?谁来照顾你,你让玲儿跟你一起走吧,你有身子了的。”

欧阳容容一想也对,自己还怀孕了呢。

“容儿,你一个人在外面,若是被宫里里的人找着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缚昀也上前一步,看着欧阳容容认真的说道:“还是不管被崔如一的人找到你,都是不敢想的士气。”

欧阳容容心想,他们说的倒也全是道理。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确实怀着身孕了,若是到处一个人走,只怕也养不活自己。

她总不能挺着个肚子到处走不是?

而且,这些人她虽然不认识,可是她确信他们不会害自己的。

“我……我不走了。”欧阳容容犹豫的说道,众人如释重负。

就这样收拾好了一番之后,几人就整装出发,就去了云南大理的路线。

这一路上,少不了会遇到崔如一的人,不过因为事情发生的紧急,所以也没有人真的会找上他们,一路上,倒算是平安。

这一路上,欧阳全算是知道了欧阳容容的经历,也知道她失去了记忆。

可是不管怎么说,欧阳容容都认为自己是才穿越过来的,对他们的话,怎么也都心动不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全跟她说起她以往在宫里的事情时,她的心会如此疼痛……

终于到了云南,欧阳全安排了缚昀和抓来的崔如一的人到了以前跟欧阳容容居住的地方。

欧阳容容看了半天,只是觉得熟悉,要说记起,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一天,欧阳全和缚昀出去办事,欧阳容容一个人在房间里郁闷,想出去走走。

可是奇怪的是,她居然神奇的记得这个路线。

“莫非是这个身体残留的记忆吗?”欧阳容容纳闷的说道,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大理的风光怎么样,在现代的时候我一直想去走走,可是没有机会。”欧阳容容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于是又自语道:“看来是那个玲儿迷路了,也不知道她老给我弄吃的做什么。”

欧阳容容说着,就不觉中走到了后门。

她悄悄的推开后门,并没有人阻止。

欧阳容容看了看后门,只见是一条僻静的巷子,巷子是纯石板铺成的路,看起来清雅别致,不禁心中一动,笑道:“我出去走走又何妨呢?”

欧阳容容打定主意,便蹑手蹑脚的惦着脚尖,走了出去。

大理的风景果然很漂亮,到处都是青石块铺就的道路,走了不远,便能看见小溪小河,河水很清,还能看见湖水里的几尾鲤鱼游动。

欧阳容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道:“仿佛是很自由的空气,很好闻。”

她走了不远,觉得还不是很累。

“孕妇果然是要多运动,多散步的。”欧阳容容自言自语的说道,又接到:“我去人多的地方转转,看能不能买到什么东西。”

她这样想着,就打定主意往前走去,途中问了几个人,大理的民风很淳朴,每个人都很热心的为她指路。

“姑娘,你今儿幸运了,是外地来的吧?刚好碰上赶集。”一个慈祥的大婶对欧阳容容说道,她谢过后,心想,在现代也有许多乡镇赶集,不过她一直没机会去而已,如今倒好了,到了古代,倒能看看地道的集市了。

她心里甚是欢喜,摸了摸口袋,并没有银钱,她有摩挲到自己头上戴的头钗,自语道:“我去当掉吧。”

她当了三两银子,再古代,一两银子差不多可以够一个人普通人一个月的开销了,三两银子,已经够她花了。

她捏着那三两银子,身怕丢了似了,走到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家前,道:“父子饿了,去里头吃些东西。”

她说罢走进去,叫了两碟桂花糕,就着一壶茶,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主子,您别看了,这一路,您都看多少回了?”正在欧阳容容品尝糕点间,一个刻意压低的尖细声音关切的响起。

这个声音真是娘们,几乎就在瞬间,欧阳容容怀疑自己见到太监了。

“黄长政,你说容儿就这样走了,从来都不会想想……想想我会念想吗?你说,她也会同样的念想我吗?”

另一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和伤感,但是声音很清朗,带着隐隐的威慑。

欧阳容容不禁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应该说,这话语有些熟悉,容儿,他是在叫自己吗?

看来……又是这个身体主人的某个亲人找来这里了。

欧阳容容心里不禁这样想着,不敢回过头去,想走又不敢走,身怕被发现了。

“主子,您不是派八爷去寻了吗?以八爷的能力,相信不久就会寻到娘……寻到夫人的。”那个尖细的声音安慰道,听的出,这个尖细很关心他,也对他很尊重,是那种打心眼里的关心。

“古代的封建社会就是这样,这些奴才,真是可怜。”欧阳容容不禁摇摇头,在心里为那尖细声音叹息。

“是啊,八弟是去寻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来大理看看,看看她生长的地方,或许……能遇到她呢?”那个人在自己安慰自己,声音里满是苦涩和苦恼。

“如果他真是来找我的,那这个人应该挺关心这个身体的。”欧阳容容又在心里分析道,想玩,就不由控制的想回国头,看看那人的长相。

可惜的是那人背对着他,背影很伟岸,看的出,应该是习武之人。

他的手上,举着一张画像,而那画像……赫然是欧阳容容现在的这个身体的样貌。

欧阳容容一惊,立刻回过头,心道:糟糕,果然是来寻我的。

完了,她又像做小偷似的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之间画上的是确实是自己无疑,只是毕竟是画像不是照片,也有几分出入。

那画上的人,眼角有课细细的泪痣,神态安详,但是眉宇间,仿佛有丝忧伤,就算她脸上笑的那么灿烂,可是欧阳容容看的出,那画里的人并不开心。

也许,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过的并不好。

欧阳容容在心里下了个结论,转过头来,不敢再看了。

可是她在一想,心里更是惊讶。

他们说的八弟……难道是缚昀?!

如此说来,那么这个人……是皇帝?!

欧阳容容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哆嗦,害怕起来。

完蛋了,皇帝找来了,听皇帝的口气,这个欧阳容容仿佛是逃出宫的。

逃出宫的妃子,我的妈呀。

欧阳容容心里呜呼哀哉:“完蛋了完蛋了,被皇帝抓到,我就死定了。”

她想着想着,不甚害怕,身子就微微发起抖来,她本能的拿起一块丝帕捂住脸,装作害羞的样子,不让众人瞧的样子。

“主子,我们出来了那么些时日,只怕朝庭……只怕家里,那边会出什么事儿。”那个尖细的声音压的更低,继续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有谨夫人父亲,何须担心?”那个男子说道,声音隐约有些不耐烦,那个尖细的声音立刻不敢说话了。

欧阳容容听到沙沙的声音,仿佛是那个男子在收画卷。

“走吧,再走访几日,一路寻夫人,一路考察明情,若再寻不到便回京。”男子说完,已经有了怒火了。

“是是……”那尖细的声音忙符合,接着起身,道:“店家,付钱。”

一会功夫,两人就付钱走人。

直到等了许久,直到欧阳容容一再确认没什么动静时,她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掩在手上的丝帕,拍了拍胸口,暗暗道:“妈呀,太危险了!”

她说罢,立刻给了钱,仿佛小偷一样溜走了。

“现在皇帝都寻来了,我该怎么办呢?”欧阳容容自语的说道,想现在回去,可是好不容易出来,回去又不甘心。

可是如果在街上溜达,万一碰到了皇帝,那该怎么办呢?

欧阳容容这样想着,心里着实苦恼的很。

她走过一处摊位前,发现了女子带的斗笠。

在云南这个地方,有许多是回族人,所以也很多女子头上戴着斗笠,斗笠蒙了一层办透明的轻纱,可以看清楚前面的路,可是别人却看不清楚女子的长相。

欧阳容容当即便买了一个粉色的戴在头上,喃喃自语道:“这样,认不出来了吧?”

这样头上戴了一个斗笠,她就觉得自己安全多了。

她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觉得到处都是好玩的,好看的,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带着沙丽了,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主子,我们今儿已经出来许久了,还是早些回去吧。”欧阳容容走了一会之后,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看来我跟这个皇帝还真是有缘了。”欧阳容容在心里这样想着,还是不敢回过头,她申请僵硬的想往前走。

“不对啊,我戴了沙丽,他既不是超人,又不是孙悟空,总不能透视我吧?”欧阳容容心里这样想着,胆子大了许多,她转过头,想看看那个皇帝长什么样子,她很有兴趣,很好奇。

她转头间,只见到那个所谓的皇帝,和那个尖细声音的人。

他的脸,算不得极美,不过跟寻常男子比起来,已经很俊朗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种与身居来的贵气,那是一种令人不敢仰视的威严,仿佛他天生就是王者一样。

这是连缚昀身上都没有的,缚昀的身上,有一种温和的儒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容容在看清楚这张脸时,心猛的一痛,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看的痴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熟悉的她不自在……

她猛的一摸自己的脸,居然布满了泪水……

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这样伤心?

她抬头望了望天,并没有下雨,所以是泪水……

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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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拼了命,也要护你

心里的痛,是从未有过的,仿佛被什么狠狠的坠击一样,疼的死去活来……

她仰下头,想清楚的再看一次那张脸,可是他却已经扬起一把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这样冷的天气,他拿扇子做什么?”欧阳容容在心里这样想着,眼泪掉的更汹涌了。

“主子,这都入冬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拿着扇子?”那个尖细的声音,欧阳容容记得叫黄长政。

“容儿说过,男子拿扇子拿剑最是潇洒,你不记得了?”他放下扇子,眼里有了些许的笑意。

他是真的在笑,眼角和唇绊,都笑出了细细的纹路,那是开心的弧度。

欧阳容容几乎就在瞬间确定,这个男人,一定是爱这个身体的主人,不然不会记得她的一句话,回忆去那话的时候,还有那样的笑容。

“主子,收了吧,待寻到夫人的时候给夫人看,夫人定欢喜。”黄长政说道,满脸的心疼。

“黄长政,你自小跟着我,又是知道我跟容儿的事情,你觉得,我以前是否真的那么令她伤心,她竟然……竟然一去将近半年也不给我个消息。”他转过头,认真的问。

黄长政的脸色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作答。

“但说无妨。”他神色严肃起来。

黄长政立刻恭谨的说:“大约是因为……因为淬贵……淬夫人的缘故吧。”

“淬儿……淬儿和翠儿都去世了。”他神色更是悲痛男人。

“主子,节哀吧,以后你跟夫人的日子多的是,还可以生下小主子的。”黄长政道。

欧阳容容听到此处,虽然不明白什么,但是收却不自觉地摸向腹部,那里面有个小生命,是不是就是这个男人的孩子呢?

“姑娘,可否结果?”黄长政的话打断了欧阳容容的遐想,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欧阳容容回过神,忙走到一边,他们也不再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她的心,猛的又一痛,仿佛本什么撞击着。

她忙回过头,只看到那个男子的背影。

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欧阳容容自语说道,回想起缚昀和欧阳全说的话。

难道她真的是妃子吗?她到底是失忆了,还是别的什么?

“玲儿,你闯下大祸了,若是容儿寻不回来,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是给宫……给家里人发现,可怎么是好?”

一声严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欧阳容容侧头一看,正好看见焦急的缚昀,欧阳全,还有那个丫头玲儿。

适才说话的是欧阳全,他正气急败坏的看着玲儿。

玲儿脸色青白,眼泪滚滚而下。

大约是他们发现欧阳容容不见了,所以在责备玲儿。

“公子,我见主子没什么异常,只是给她去拿个糕点的时间,没想到她就不见了。”玲儿更是焦急,一句话断断续续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才说完。

欧阳全更是焦急气愤,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神焦灼的四处寻找着,似乎在试图发现欧阳容容。

欧阳容容看着欧阳全那焦急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自己二十一世纪的身世。

她是被叔叔婶婶领养的,从来也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如今……这个欧阳全,她所谓的哥哥,似乎真的很关心。

那个缚昀跟欧阳全的神色如出一辙,焦灼急躁。

她心中一动,觉得自己就这样跑出来似乎不负责。

她看了看远处,黄长政和皇帝已经走远了,于是走到他们面前取下面纱,轻声道:“全哥哥。”

她这一句“全哥哥”简直让缚昀和欧阳全欣喜若狂,两人异口同声问:“容儿,你恢复记忆了?”

欧阳容容哪里是恢复记忆,不过是看到欧阳全和缚昀焦急的样子心中不忍,所以才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而已。

“我……我没有,不过,我现在信了你们的话。”欧阳容容拿着斗笠,笑的有些不自在。

缚昀和欧阳全相视一眼,缚昀即刻笑道:“没关系,相信我们就好,回去吧,现在外头不太平。”

欧阳容容看着他的神色,那样的温柔随和,完全不像跟崔如一斗剑时候的犀利,大约,是对她才会这样吧。

“好,回去再说吧。”欧阳容容决定,要把见到皇帝的事情告诉他们。

他们回去的路上,玲儿一直抽抽搭搭的扶着欧阳容容,手抓的紧紧,仿佛身怕她跑了似的。

回到了住的地方,欧阳全满脸严肃的看着欧阳容容,道:“容儿,你以后可以出门,不过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跟你一起去,或者派人跟你去,明白吗?”

“知道了。”欧阳容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老老实实的答道。

“对了,我今天在街市,遇到了一个人。”欧阳容容坐下,玲儿赶紧给她倒茶。

“谁?”缚昀问道,神色有些紧张。

欧阳容容小心翼翼的看着缚昀和欧阳全的神色,不紧不慢的说:“皇帝。”

她说罢,把喝了两口的茶递给玲儿,玲儿手一抖,茶杯落了下去,跌了粉碎。

再一看欧阳全和缚昀的脸色,也是苍白讶异,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们……说上话了吗?”许久之后,缚昀才勉强问上这样一句话。

“并没有。”欧阳容容看着几人激动的神色,心说,是否自己不应该告诉他们呢?

她收敛了心神,接道:“我带着面纱,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出宫,所以……不敢跟他说话,而且我不想进宫。”

她看电视看的多了,后宫之中的女人斗争,那是最可怕的,她可不想去。

缚昀和欧阳全相视一眼,欧阳全温和摩挲了一下欧阳容容的头,道:“你没失忆前,也是不愿意进宫的,既然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欧阳容容低头,手不禁摸向腹部,轻声到:“我想问你,我腹内的孩子,是不是那个皇帝的?”

缚昀和欧阳全无声点头。

欧阳容容不说话了。

“容儿,你好身歇息吧,我想大约明天,我们就要搬走了,皇帝来了,必定会抓我们进宫的。”欧阳全隐隐有些焦急。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答我。”欧阳容容看着欧阳全,认真的问道。

“你说吧。”欧阳全道。

“我为什么会出宫?我是妃子,我怎么可以出宫?”欧阳容容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心中一直的疑问。

“容儿,你真的想知道?”欧阳全问。

“我只想知道这一点而已。”欧阳容容问。

欧阳全看了一眼缚昀,又看看坚持的欧阳容容,叹息一声,道:“你是待罪之身,从冷宫里逃出来的。”

“什么?”欧阳容容惊呼,她知道,冷宫,那就等于坐牢一样了,在她看来,按个皇帝应该是很爱她的,要不怎么会找来大理呢?

可是爱她,为什么让她住冷宫呢?

“我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欧阳容容决定一次性把问题搞清楚。

“容儿,你今天累了,等有时间我再跟你解释,我们心中要想想,怎么离开大理,你明白吗?”欧阳全显然并不愿意让欧阳容容知道更多的信息。

欧阳容容把目光投向缚昀,他也不说话,显然两人都不愿意告诉欧阳容容一些什么的。

“好吧,那我先去歇息了。”欧阳容容知道她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的,只好作罢,想晚上好好想想事情的始末。

她回房休息后,玲儿也下去了。

灯灭了,待玲儿的声音远去了,她才睁开眼睛。

屋子里很黑,从小,她就怕黑,她更怕一个人的黑夜。

可是今夜,她居然不觉得怕了。

因为她知道,那个欧阳全和缚昀,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也许这份关心并不一定是属于她的。

还有那个皇帝,她对他实在很有兴趣。

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这个看似神情的皇帝把欧阳容容关进冷宫的呢?

她想起皇帝手中的那个画轴……

画轴里的景象似乎有些熟悉,她记得,那个画轴里有个殿,殿名叫“端阳宫”。

“我明明是穿越过来的,可是为什么见到那个皇帝会心痛,为什么见到欧阳全和缚昀,会有那种亲切的熟悉感呢?”

欧阳容容自语说道:“难道这个身体留给了我那么多记忆吗?”

欧阳容容觉得疑惑了,她想,今晚缚昀跟欧阳全一定睡不着,一定会商议什么,她决定去偷听。

她打定主意,就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去了适才的厅内,想知道缚昀和欧阳全的谈话。

“八爷,既然皇上已经来了,为何不跟你复合这点我觉得甚是奇怪。”欧阳全的说话。

“皇兄不知道我已经在大理,大约以为我在女真吧。”缚昀思索着说道。

欧阳容容在外头死死的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出。

“可是……你的信送进宫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欧阳全说。

“大约是皇兄不想让我知道?”缚昀试探的说:“兴许他过不多久就会联系我,他做事向来这样,不喜欢与人交代。”

欧阳全沉默下来,说:“看来,我与容儿明天可能就要启程走了,不能被他发现,不然我和容儿的罪只怕死十次都不够。”

“那我……我送你们走吧。”缚昀的声音有些迟疑。

“不必了,既然八爷已经知道皇上来了,还是去会合的好。”欧阳全说:“我会照顾好的容儿的,只希望八爷千万别提起见到我与容儿,并且确定崔如一不会说出来便好了。”

“那么……你不需要再像容儿说一下了吗?”缚昀问,明显不舍得。

“我看她的样子大约也是不想回去的。”欧阳全沉吟了一下,说道。

“爷,大夫来了。”正说话间,有人在门外说道,幸而欧阳容容躲在窗户后面的花团子里,夜色下根本无人注意到她。

“大夫?他们请大夫做什么?”欧阳容容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立刻请进来。”缚昀答道,那人应了一声,脚步远去。

欧阳容容猫腰在那下面,静心聆听着……只等着大夫进去了,看他们会说些什么。

一阵唏嘘声后,应该是大夫,缚昀和欧阳全各自都坐下了,缚昀和欧阳全先是将欧阳容容落水以及时候的情况大致的跟大夫说了一遍,自然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大夫沉吟了许久之后,说:“她大约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可能受了极伤心的事不愿意想起什么,所以她的脑子,选择性的忘记了不想记起的事情,她自己不愿意想起,谁都无济于事,除非……”

“除非什么?”缚昀和欧阳全异口同声的接下了大夫的话。

站在外面的欧阳容容,听的更是仔细了。

“除非她能受到什么刺激,比如……一些重要的人,或者有人告诉她……一些重要的事情……也许她就能想起来了。”大夫的话听起来断断续续,也许自己都没把握。

“万一她受了刺激,再次想不开怎么办?”欧阳全的声音,他任然对欧阳容容忽然跳下河的事情心有余悸……

“她若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应该不会了,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再想着去死的。”大夫思索了一会,答道。

“大夫,你能确定吗?”缚昀再一次不确定的问道,声音隐约有些担忧。

“你们尽管试试看吧,假如她想知道什么,尽量告诉他。”大夫摇头,道:“若是不想知道的,也要告诉她,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病,实在束手无策……”

说罢,那个大夫似乎起身的声音,接着开门的声音,大约大夫走了。

而欧阳容容心里更是越来越相信他们的话,她甚至真的怀疑自己是失忆了。

“是谁在外面?”那个大夫一走,欧阳容容不过叹息一声,缚昀立刻警觉,在里头大喝一声,问道。

欧阳容容立刻警觉起身,缚昀和欧阳全却已经跳到她面前了。

“容儿?”两个人同时唤道。

“那个……我看着夜色撩人,所以出来看看……”欧阳容容略吞吐的跟他们说道。

“容儿,你可都听见了?”欧阳全严肃的看着欧阳容容,问道。

“是啊,我都听见了,那个……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一些事情了吧?”欧阳容容问道。

“容儿,你既然都听到了,那就问吧。”缚昀说道:“进来再说。”

欧阳容容点点头,随他们一道进了屋子,缚昀亲自给欧阳容容倒了杯茶,说:“其实你不想起以前的事反而好,那样,也许你就会开心了,然而……我们没有那样的权利,你应该恢复记忆,自己来决定你的人生,不是吗?”

欧阳容容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在他们对面坐下,道:“那个……我腹内的孩子,可是皇帝的?也就是我白天见到的那个人。”

“我们不能确定你白天是不是见到的是不是皇帝,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腹内的孩子确实是当今圣上的。”欧阳全眼里满是恨意,拳头戳的紧紧:“容儿,那也是你最恨的人,是你的仇人。”

“为什么我腹内孩子的父亲是我的仇人?”欧阳容容心里更是疑惑了。

“容儿……你我的父亲,乃是他听信忠良残骸而死,你的亲姐欧阳淬,也是冤死在宫内,还有你的孩子……”欧阳全说着,几乎已经继续不下去了。

这一夜,欧阳全就一直在跟欧阳容容讲述着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欧阳容容的事情,欧阳容容越听越唏嘘,她虽不信那个人是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总是抽疼着……

她什么都不记得,唯一记得是,在欧阳全的描述里,她爱那个皇帝,她爱缚沛,对,就是这样。

“容儿,你想起什么了吗?”见她只有的神色,欧阳全和缚昀满怀希望的看着她。

“我什么也没想起来,我……我脑子好乱,我想出去走走。”欧阳容容在听完所谓“自己”的那个故事后,脑子开始有些发昏了。

“容儿,我陪你一起去吧。”缚昀站起来,跟欧阳容容说道。

“好啊,一起去吧。”欧阳容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觉得那个所谓的故事实在太震撼她的心了,她有点无法接受。

怎么说呢?

感觉自己就像在看《金枝欲孽》似的,实在太震撼太震撼了……

“容儿,大夫说你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是否以前,你真的过的那么难呢?”缚昀跟在欧阳容容身后,许久之后,才问出这句话来。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好痛。”欧阳容容回过头,看着缚昀,眼泪不自觉就滚了下来:“我……我难道真的有一个女儿,然后就没了吗?”

缚昀看着她,柔情蜜意的眼睛里,蓄满了同情:“容儿,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既然不记得,那么,你的人生就重新开始了。”

欧阳容容愣愣的看着傅昀,他的神情里,满是忧伤和心痛,不是同情,是心痛。

“可是,这里好痛。”欧阳容容扶住胸口,看着傅昀,接到:“我想见皇帝,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想起什么。”

“你想见他?”傅昀大惊。

“是,你可以帮我吗?”欧阳容容看着傅昀,眼里满满都是热切。

“好,我明儿就请黄长政来,先见见他,再做安排,可好?”傅昀看着欧阳容容,只是试探的问道。

“皇帝身边那个内监吗?”欧阳容容问。

“正是。”傅昀点头,柔和目光投向欧阳容容,有丝宠溺:“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会请他来。”

欧阳容容只是点头,不再多言。

“你早点歇息吧,天色晚了,别想那么多。”傅昀道。

欧阳容容埋头望着满地的月影,不知为何,心里满是惆怅,许久之后,她才说:“谢谢你。”

傅昀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说:“没什么,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这一晚,欧阳容容躺在床榻上怎么也睡不着,辗转间,脑子里仿佛有许多回忆的画面的出现,却怎么也不完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她的脑子里,回想起傅昀和欧阳全给她说的话,那些场面,仿佛在模糊的上演着,她想认真的想起来,可是脑子却很疼……

她忽然紧紧的皱眉,脑子里出现了两次跳河的画面……

而后,她脑子一片剧烈的疼痛,那些画面,如泉涌一下全都恢复到脑袋里,她……她想起来了……

她欧阳容容,根本不是才穿越过来的,而是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穿越来,她已经重新投胎了……

傅昀和欧阳全所给她讲述的那些事情,丝毫也不差,所以欧阳容容可以断定的是,他们绝对不会说谎话的。

所以,那么,就是,她其实前段时间一直是失意的吗?

欧阳容容干脆坐起气身子,双手环绕在胸前,一副自己保护自己的模样……

她的下巴磕在自己的双膝上,脑子里剧烈的疼,只是一遍遍的出现以往的情景,那些去世的人,和那些逝去的感情。

她以前,跟傅沛的爱到底有几分真假呢?亦或说,他们谁真谁假呢?

那些死去的人,她发誓过要报仇的,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宜惠,林汐,还有欧阳淬,她发誓过要为她们报仇的,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可是明明我在街上见到他的时候,他很伤心,他来找我了,难道不是因为爱我吗?”欧阳容容喃喃自语的说道,脑子里回想着过往和傅沛的种种,还有宫里的那群女人。

谨贤夫人,以往的一切,大约都是谨贤夫人所作所为的。

听今天傅沛跟黄长政的对话来看,现在她的娘家人几乎都在掌权了。

不过……惠妃崔采文不是崔如一的姑姑吗?那么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秘密呢?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乱麻,仿佛谁都值得怀疑似的,从宫里的这个想到那个,甚至连平时最贤惠的皇后都怀疑一通。

电视里经常这样演啊,最好人的那个人往往是大奸角呢……

但是她此刻,若想要报仇的话,最重要的就是要绑定皇帝缚沛,只要有他在的话,只要有他的支持的话,那么不管是谁是她的仇人,她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不管是宜惠还是她姐姐的仇,那不是都报了吗?

最后,再让支持她的人,也就是副缚沛也常一下那失去至亲的痛苦,岂非快哉?

这本就是她的初衷不是吗?

“玲儿,你在外面吗?”欧阳容容想到此处,便决定立刻付诸行动。

玲儿伺候欧阳容容睡在外头,听到欧阳容容叫唤,立刻走了进去,恭谨道:“主子,怎么了?有什么吩咐?”

“玲儿,你配我一起躺会儿吧。”欧阳容容微微起身,黑暗中玲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玲儿听着欧阳容容的语气就觉得有些奇怪,想起只有林汐在世的时候,欧阳容容偶尔睡不着了,会让林汐去陪她睡会儿。

但是林汐向来极有分寸,她每次都不等天黑,等到欧阳容容睡着之后,便去外间伺候了。

自从欧阳容容失忆以后,跟玲儿甚是生疏,这样一句话,不知道让玲儿多感动:“主子,你……”

“玲儿,以前也只有林汐懂事,跟我说上几句话,可惜现在林汐和岚儿都不在了,也只有你了,你不愿意跟我说话么?”

“主子,你……你记得林姑姑?”玲儿惊讶的问欧阳容容,语气里又掩饰不住的惊喜。

“玲儿,我都记起来了,你过来,跟我说说话。”欧阳容容听到玲儿这样惊喜,心里也觉得欣慰。

“主子,您……”玲儿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和惊喜,吞吐了半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欧阳容容在帐内听到玲儿这样,心里想起林汐和夏岚,心里甚不是滋味。

“主子,既然您恢复了记忆,要不,要不我去告诉欧阳公子和八王吧,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很开心的。”玲儿激动过后,想起要去告诉欧阳全和缚昀了。

欧阳容容沉吟了一会,道:“明天再告诉他们吧,我虽然记起以前的事情来了,可是有许多还是不确定,我想跟你说说话,等到确定一切如常,再去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空欢喜一场,可好?”

欧阳容容的话里虽然带着询问,可明显有着毋庸置疑的意思。

玲儿甚是欢喜,心想,这正是欧阳容容的处事方式啊,看似温和,其实又有着主见和威严,在宫里端阳宫时,上上下下的奴才,有哪个不是忠心不二,全心全意的服了她?

“主子说的是,都怪玲儿高兴过头,一时心急了。”玲儿轻笑一声,除去脚上的鞋子,小心翼翼的爬到欧阳容容身边,替她盖好被子,笑道:“主子,你躺下吧,天气凉了,可别着凉,躺下说也是一样。”

欧阳容容心里不禁感动,笑道:“好啊,你也一起躺下歇息吧。”

玲儿依言,两人躺定之后,欧阳容容才说:“玲儿,你以前年纪小,有什么事情我不敢告诉你,免得为你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你这些年一直跟随着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便要你来帮我,就好比以往的林姑姑一样,你可愿意,可会害怕?”

玲儿听欧阳容容这样说,明亮的眼睛在昏黄的微光下显得格外动人,道:“主子,你平日对玲儿恩重如山,只把我当妹妹而不是奴婢,您有什么差遣,那是我的荣幸。”

欧阳容容点头,道:“这样便好,如今我要问你的是,你平日虽只是伺候我,你可知道,我姐姐淬贵妃……”

“主子。”玲儿出声打算了欧阳容容的话,道:“你不必告诉玲儿什么事情,你要做什么的时候,只需吩咐一声,我立刻去办,不管主子是对是错,玲儿永远站在你这边,别人说我愚忠也好,说我献媚也罢,我都不在乎。”

欧阳人心里满是感动,看着玲儿,道:“明儿八王和我哥哥就要去请黄公公了,届时,你助我一臂之力,进宫复仇。”

玲儿不禁一个哆嗦,道:“主子还要回宫吗?”

“自然要回宫。”欧阳容容想起前尘往事,手不自觉的捏紧,连指甲也深深的嵌进了掌心,她却浑然未觉:“若是这样作罢这么行,我不能做一个懦弱的逃兵不是吗?”

“玲儿,你不愿意吗?”欧阳容容见玲儿不说话,开口询问。

“奴婢不是不愿意。”玲儿沉默了一会,温柔说道:“只要主子开心便好,玲儿必定竭尽全力帮助主子的。”

欧阳容容心里一阵感动,这一晚,她不再做别的,只是一心的回忆着以前的事情,跟玲儿确认以前的事情,不过好在以前的事情虽然有些记不大清楚了,可是九成都能想起来。

尤其是一些深仇大恨,比如……一些该是她想起来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欧阳容容喝玲儿一早起来,在客厅里面等着欧阳全和缚昀,两个人前后来到,见欧阳容容装扮整齐坐在厅内都是一愣,随即欧阳全问道:“容儿,你,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吗?”

欧阳容容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缚昀,再看着欧阳全,道:“全哥哥,我已经想起以往的事情了,昨晚就想起了,本来早早想告诉你们,但是怕自己还有什么没想起又让你们伤心,所以硬是忍到今天早上才告诉你们。”

“真的?”欧阳全和缚昀异口同声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欧阳容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今天请来了黄长政,我想告诉你们我的觉得,我,我想回宫。”

“回宫?”欧阳全一惊,缚昀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欧阳全急道:“容儿,你说什么呢?怎么又要回宫了?这好不容易出来。”

“哥哥,我怀疑宜慧跟姐姐的死,除了谨夫人之外,应该还会有我们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从中作梗。”欧阳容容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不弄明白,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仅仅因为这个吗?”欧阳全紧紧的锁着眉头,看着欧阳容容问道:“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欧阳容容起身,正色看着欧阳全,道:“全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也知道你关心我,不想看到我受伤,可是如今……我腹内都有了他的孩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都一件找到这大理来了,我只好回去,我也只能回去了。”

欧阳全沉默下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驳欧阳容容。

“容儿,你想好了吗?”见欧阳全沉默下来,缚昀便接嘴问道。

欧阳容容只是点头。

“那你有眉目了吗?知道那个所谓害了宜慧公主和欧阳淬贵妃的‘意想不到的人’是谁了吗?”缚昀继续问道。

欧阳容容得体的笑道:“有一些,不过是我个人的揣测而已,并没有证据,待我进宫后,仔细巡查,还望王爷届时相助。”

缚昀看着欧阳容容这生疏陌离的样子,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极了。

这就是她以前在宫里的样子,缚昀直到此刻总算从欧阳容容忽然回复记忆的震惊中回到现实来了,这果然是以前的欧阳容容,在宫里的欧阳容容,对他客气,却又生疏,让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越不过的墙,他永远记得,欧阳容容可是他的嫂嫂。

缚沛如此信任他,此次可是让他出来找欧阳容容的,他不能再有非分只想了。

“缚昀当竭尽全力。”缚昀停止了冥想,一躬身,道:“只是你要记住,切不可以身犯险。”

欧阳容容先是一阵唏嘘,接着一片感动,可是脸上又不宜表现出来,她既然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自然也会记得缚昀跟她之间的感情纠葛。

“容儿,你现在这是在通知哥哥,不是在跟我商量啊。”沉默的欧阳全沉重的开口,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回到宫里,也许就是以身犯险,也许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全哥哥,我并没有打算再出来了。”欧阳容容沉默了一会,看着欧阳全,认真的说道。

“容儿,你确定你已经想清楚了吗?”欧阳全叹息一声,认真的问欧阳容容。

欧阳容容也叹息一声,道:“全哥哥,从小到大,你最是了解容儿,你应该知道我,决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

欧阳全点点头,说:“哥哥从小到来,向来疼爱你,你觉得的事情,哥哥也会支持你,既然你想回宫,那么哥哥,奉陪到底,就算拼了命不要,我也要护你周全。”

“不行。”欧阳容容上前一步,从未有过的厉色和坚定:“哥哥,如今欧阳家,只剩你一派血脉,不能以身范险啊。”

“容儿,你不记得崔姨娘已经生了小弟吗?”

“崔姨娘的孩子还未成人,我欧阳家,只有靠哥哥你承担了,我已经欠欧阳家太多,不能再连累哥哥了。”欧阳容容声情并茂的说道,忽然想起什么,道:“崔姨娘……又是那么巧的姓崔?不对啊,她……我上次回家,她也给我煮了艾草饭,那艾草,仿佛在崔采文那里也有,惠妃她,难道……”

“容儿,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黄长政一会子就要来了?”欧阳全打断了欧阳容容的话,略着急的问道。

“没什么。”欧阳容容的冥想被打断了,忙回过神,正色看着欧阳全,道:“我进去准备准备,带他到后山雪池寻我。”

“为什么要到后山雪池啊?”欧阳全问道:“那里很冷了,现在都已经积雪了。”

“还有,哥哥,把你先前预备给我那只人参给我。”欧阳容容并不接欧阳全的话,匹自问道。

“你现在要吗?”欧阳全问道,那东西可矜贵的很。

“现在就要,哥哥也别问我要来做什么了,我自有主意。”欧阳容容自信说道,说罢,便带着玲儿率先走了出去。

当时,缚昀和欧阳全都觉得,欧阳容容真的变了,她以前虽然也是个有主意的女子,可也不至于如此有主见,绝对不会用这样命令式,毫无商量语气的跟人说话,尤其不会跟欧阳全和缚昀,不,应该说不会对任何人这样说,就连宫女和太监都不会这样的语气,如今,她只怕是真正的变了。

这样也好,以后她在宫里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了。缚昀在心里这样想着,忽然觉得释怀了。

以欧阳容容的性格,除非她一辈子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她一旦恢复记忆,就代表着他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哪怕她不回宫复仇,也不可能在一起。

在欧阳容容的心里,只有缚沛一个人,哪怕这个人薄情还是跟她有仇都改变不了那个事实。

用欧阳容容的话来说,心那么小,如何容下两个人呢?

哪怕用一辈子也是不行的。

“玲儿,我昨晚跟你说的事情你可都记下了?”欧阳容容跟玲儿来到后山的雪池,一路来就现在问了这句话。

“记下了。”玲儿恭谨严肃的回答道。

“黄长政以前受过我姐姐的恩惠,我现在又拿着这支人参求他,大事必可成,你记住,切不可露出破绽。”欧阳容容严肃说道。

“奴婢知道。”玲儿也认真严肃的点头,说:“主子您放心,您待我恩重如山,我必定不会坏你大事。”

欧阳容容点点头,手忽然抚上玲儿的肩头,道:“以后,你的生命就跟我的生命栓在一起了,一荣俱荣,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玲儿微微一笑,伸手自然的替欧阳容容紧了紧肩膀上的白色披风坎肩,道:“玲儿只要主子开心就是最大的恩赐,不求别的。”

欧阳容容心里一惊,接着感动,笑道:“如此,什么都不必多说了。”

玲儿点头,两个人就站在皑皑白雪间,等着黄长政的到来。

黄长政到的时候,要不是看到欧阳容容和玲儿的一头青丝,还以为那两个几乎要与白雪溶为一体的人不是她们两。

“喀嚓喀嚓……”欧阳容容听到了黄长政脚踩积雪的声音,他还是有点不敢确认,走上前去,待欧阳容容和玲儿回过头,才匹自惊讶,却也不过一瞬,问道:“不知娘娘今日召见奴才所为何事?”

欧阳容容回过头,笑道:“如今欧阳氏一介民女,怎但承受‘娘娘’二字?”

他恭谨道:“在奴才心中,主子永远是是主子。”

欧阳容容的脑子里,又回想起她出宫时,黄长政那句:“娘娘,如今奴才报恩了,心里就舒坦了,愿娘娘以后万事吉祥,保重!”

心里就有了底,她微笑拿出那只早预备好的人参,人参被一个雕着金凤凰的红木盒装着,欧阳容容递给他,他却并不接,疑惑道:“娘娘这是…?”

欧阳容容云淡风轻道:“这是雪山的千年人参王,普通人吃了能益寿三年,重病者吃了不出三日便能痊愈。欧阳听说公公家有老母,特地拿来让公公尽了全孝。”

确实是的,这是欧阳全费尽千辛万苦为了哄欧阳容容开心给她弄到的,也是日前为了她身体不舒服预备给她吃的,不过这东西何其金贵,欧阳全见欧阳容容时常不肯吃东西,所以才不敢随便做出来,免得欧阳容容不肯吃,那就忒也浪费。

黄长政眼里冒出的艳羡一闪而过,欧阳容容却瞧的清楚,素闻黄长政孝顺,他母亲久年卧病,除了这人参王只怕没任何金银能打动他。

之前欧阳容容出宫时他帮助过她出宫,说是因为报答欧阳淬提携之恩。欧阳容容出宫时他一句:娘娘,如今奴才报恩了,心里就舒坦了,愿娘娘以后万事吉祥,保重。就将其关系撇清。

欧阳容容心道他果然精明,此后欧阳容容有什么事,便再不方便请他帮忙了。

所以如今只有靠这人参帮忙了,而孝心,就是黄长政唯一的缺点。

黄长政打开那红盒子,看着里面成型的人参摩挲着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的怕别弄坏了,虽然他极力在掩饰,可是谁都看的出,他很喜欢。

“娘娘,您要奴才帮你做什么?”许久之后,黄长政才恢复正常,回过神来,问欧阳容容。

“不要你做什么,只要公公带皇上来见我,但务必要制造一个‘偶然’。”欧阳容容清淡的说道,指着着皑皑白雪间雪池里的溪水,说:“就在这里,一定要没有一丝破绽,就在明日,可好?”

黄长政慢慢的盖上那个盒子收好,叹息一声,道:“奴才答应帮娘娘。”他顿了一顿,又接到:“奴才并不全为了这支参,只是因为皇上伤心,当初他知道娘娘走了,几天没睡好……没吃没喝,不理任何事情,只是在端阳宫里,任谁求见都不见,谁也不许去住端阳宫,说是娘娘肯定有天会回来的,奴才看着,实在不忍心,就出主意让八王出来寻,可是皇上还是不放心,非要亲自出来,说是他跟娘娘心有灵犀,也许会比八王先寻到。”

欧阳容容听着,心里极震动,她从来不知道,那个拥有佳丽三千的男人,居然也会对她欧阳容容如此痴情?

黄长政何其聪明,又岂能看不出欧阳容容在想什么呢?

他轻笑一声,看着欧阳容容,道:“奴才知道娘娘心里在想什么,您一定是觉得,皇上寡情薄情,对每一位娘娘都这样,对吗?”

欧阳容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反问:“难道不是吗?”

“娘娘说的对。”黄长政又重重叹息一声,接道:“皇上对别的娘娘,包括欧阳淬贵妃也许都是这样,但惟独对您不一样。”

“是吗?”

“当年,淬贵妃的死,其实多半也是因为淬贵妃自己的误会,淬贵妃也跟娘娘您一样,是个执着烈性的女子,所以稍有误会,便极难解释。”黄长政摇头,做惋惜状:“淬贵妃死的适合,也没皇上知道娘娘你出宫时的一分伤心,皇上整日瞧着您的画像,人都痴了。”

这一点黄长政确实没说谎,这也是欧阳容容亲眼看到的。

“如此,就有劳公公撮合了。”欧阳容容强压下心里巨大的震惊,对黄长政说道。

“请娘娘明日辰时三刻,早早等候。”黄长政一躬身,对欧阳容容说道。

“公公好走。”欧阳容容福了福身,看着黄长政远去的影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回去后,欧阳容容也没跟欧阳全交代什么,直说一切就绪,要他回家去。

欧阳全哪里肯?可耐不过欧阳容容软磨硬泡,她要欧阳全回去看看崔姨娘,查查她到底来自哪里,到底有什么身份。

欧阳全见欧阳容容这样说,便知道事态严重,只好回去家里了。

欧阳容容又让缚昀也走了,千万不要提起已经找到她的事情,缚昀知道欧阳容容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也不多说什么,只暗中派人留下保护欧阳容容,再不多说什么,就潇洒的走了。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63198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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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古代言情小说 《误孕龙种:病妃不愁宠》

作者:冰山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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