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自由吗?

 

关于孤独、自由、成为一个人的命题...





我们还自由吗?

文 | 冯增春




在伊甸园里,男人女人快乐幸福、自由自在地生活着,但亚当和夏娃偷吃了分别善恶的智慧果,人类被逐出了伊甸园。

人类历史也经历着与自然和谐一体,到与自然逐步分离的过程。正如胎儿在子宫里自由自在,出生后面临着诸多危险,但出生意味着一个独一无二的新生命。

在个人完全切断脐带之前,无自由可言,但脐带给他安全、营养与温暖。儿童随着长大,在肉体、精神、情感方面加强,逐渐形成自我,且力量越来越强,但孤独也日益加深,与世界相比,个人感到世界强大无比,压倒一切,危险重重,产生了焦虑和无力感。

个体化进程是一个力量与人格不断完善的过程,同时又是丧失与别人共有的原始共同性,让儿童与他人越来越分离的过程,这种日益加剧的分离可能导致寂寞孤立、产生焦虑和不安全感。
为了克服难以忍受的无能为力和孤独状态,有些人退缩、放弃自由,试图消弥个体与社会的鸿沟来克服孤独。

但这种自由是消极的,缓解了焦虑、避免了恐惧,使生活成为可能,但未解决根本问题,以放弃个体性与自我完整性为代价,所谓生活只是机械性的强迫活动。

逃避自由的一种方式是受虐,臣服于事实上或假象的外在力量,甚至伤害自己,使自己受苦,目的是除掉个人自我、失去自我、除去自由负担。

逃避自由的另一种的方式是机械趋同,按照社会、文化要求的方式塑造自己,变得与多数人一样,自己是他人期望的反映,通过他人赞同和认可,寻找自己的身份特征。逃避自由,尽管找到了新的脆弱的安全感,但牺牲了个人的自我完整性。

在市场经济中,成功、财富成了人的目的,人的命运是促进经济进步,成为经济机器上的一个齿轮,如果他拥有资本、技术,便是一个重要齿轮,如果没有,便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齿轮,都服务于自身幸福之外的一个齿轮,人建设了世界,建起工厂、高楼、铁路,生产出汽车、衣服、家电。

但人同自己的劳动果实疏离了,人成为生产线上的一个机器人,这个人类创造的世界成了个体的主人,个人渐渐迷失了自我,富士康工人的连续跳楼事件是这一矛盾的集中体现。
逃避自由的结果是处在更加焦虑的冲突中,与逃避相反,成熟的更好方式是积极自由积极自由在于全面完整的人格自发活动,艺术家和小孩的活动往往具有自发性,我们看到美丽风景而心旷神怡、初遇恋人而心鹿乱撞,这时的行为也是自发的,自发活动让人与世界重新连接,自发活动解决了自由与生俱来的根本矛盾(个体诞生与孤独之痛苦)。

个人在自发活动中拥抱世界,保持了自我的完整性,并且自我越来越强大,自我活跃到什么程度,就会强大到什么程度。拥有物质、精神财富,能够使用操纵某些对象,这些并不能表明自己有强大力量,只是我们能使用它们。只有源于自发创造活动的那些特性才能赋予我们力量,成为自我完整性的基础。

自卑感与软弱感的根源在于:无力自发活动、无法表达真感觉和真思想,用伪自我取代自我。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我们不是我们自己,最大的自豪与幸福莫过于思考、感觉、说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这意味着真正重要的在于活动,在于过程而非结果,但在现实中,我们觉得钱能买到一切东西,这些东西变成我们的,但我们没有付出创造和努力,我们追求金钱、声誉、权力。

幸福来源于创造活动本身给人的具体实在的满足,但现实看重成品的价值,人失去能够给他带来真幸福的唯一满足——活动过程中的实在体验,转而追求成功的虚幻幸福。
如果个人通过自发活动实现自我,把自己与世界联系起来,他与世界成为结构化整体的一部分,意识到自己是个有积极创造力的人,认识到生命只有一种意义:生存活动本身。自发活动带来安全,这种安全只有自由能给予,根本无需幻觉,因为它消灭了幻觉的必要条件。

积极自由就是实现自我,充分肯定人的独一无二性,生命的中心和目的是人,个性的成长与实现是最终目的,永远不从属于被假定的更具尊严的目的。真正的理想是对尚未实现的东西的渴望,而这种渴望是合乎成长和幸福的,真正的牺牲以保持精神完整为前提。

现代人冲破传统束缚获得自由,并成为一个人,但又变得孤立和无能为力,成为自己目的之外的工具,与自我疏离,欣然臣服于新型的奴役,积极自由意味着充分实现个人潜能,有能力积极自发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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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辑:韦志中
责任编辑:魏锦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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