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第十五章 杯酒兵权

 

------第十五章 杯酒兵权------



马车从皇宫东华门驶进,转了几个弯之后,已远离皇上议事所居的正殿。跟着大哥在偏处下了马车,又穿过一座大殿,走过七转八折的行廊之后,人迹渐少。

由于大后天就是皇上的寿典,皇宫里处处焕然一新,充满了各式的点缀,而这里,却看不到任何热闹的迹象,那斑驳栏杆,由于长时间没得到打理而长得颇茂盛的野花野草。都说明这里是皇宫里的奇特角落。

我讶道,“这是什么地方?”

大哥道,“前面是延华殿,再前面就是冷宫,一向都没什么人来,皇上让我们来这里商议,意思是以便避人耳目。”

我看看周围景色,点点头,道,“果然是‘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大哥摇摇头,没好气地道,“就是你多感慨。”

当我们走近一座院落时,发现兰月跟三皇子赵充已站在门前候着我们了。

我们连忙施礼,大哥歉然道,“我兄弟俩来迟,真是抱歉。”

赵充摆手笑道,“无妨,周御史客气了。”

我也打了一声招呼,“见过三殿下,兰月公主。”

赵充还礼笑道,“不用这么多礼,以后我们一起共事的机会很多,用不着这么生分了,子龙,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了,大不了我托大你叫我声赵兄就行了,还有,你也别公主公主地叫了,直接叫兰月就行了。”

我道了声“不敢”,却顺着他意叫了声“赵兄”。表面上大家亲近了不少,但心底里,只怕天知道了。

我转眼向兰月望去, 她一脸不置可否地冷眼旁观我与赵充的对答,到现在才冷冷地道,“你们废话完了么?可以进去了吧。”

说完转身不待我们反应,径自而入。

我与赵充互望了一眼,相对苦笑,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进了里间的屋子,我才发现长桌的上首还坐着一个老者,紫衣长袍,脸色红润,看起来只有五十来岁,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身形不是很高,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此时正微笑着看我们进来。

我知道这必是当今圣龙的宰相,也是兰月的父亲,我忙上前两步施礼。

“贤侄年少有为,才华过人,老夫是早有所闻了,前途不可限量啊。此次能前来为国解忧,老夫甚感欣慰。”秦相爷受了我一礼开口说道,“贤侄不必客气,请先坐下说话吧。”

我道,“多谢相爷夸奖,小侄愧不敢当”。往前一步在大哥的下首边坐下。

秦相爷我们全都坐下了,转首向兰月道,“兰月,你先把事情说说吧。”

兰月点头应了一声站起来,开口道,“这次开会的目的大家想必都清楚了,撤消封地已是势在必行之事,皇上的旨意就是让我们使这件事顺利进行,尽量降低因此事可能引起的变乱。”

环顾了一下,兰月接着道,“撤消封地,利益触动最大的就是那些王爷和宗祖庙里的那些人,他们会激烈反对也是可想而见的,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虽然说是询问大家的意见,兰月却是把头转向我,灼灼的目光向我逼来,而其余的人也向我望来,看来,却是要我来发言了。

我淡淡一笑,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众人,直言道,“刚才兰月已说得很清楚了,因为撤消封地,是因为触动这些人的利益,要使这些人不致于造反,动之以情似乎不大可能,那就无外乎威逼利诱,威逼方面想必大家都做了准备,但利诱可有什么方案没有?”

他们可能没想到我把话说得这么白,对视了一眼,赵充苦笑接口道,“这些人的利益就是封地,我们给的利益还能大过封地不成?所以不是我们不想给,而是有什么利益能比封地更有诱惑呢?”

其余的人皆点头,我想这倒也是,道,“不管怎么说,撤消封地后,总得对这些王爷作出安置或补偿,皇上对这有什么定案没有?”

秦相爷道,“对于那些有封地的王爷,皇上准备将他们接到京城来养老,而对于宗祖庙方面,皇上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打算。”

我皱起眉头,这怎么成。

秦相爷道,“如何安置这些王爷,亦是皇上让我们筹划的一部分,子龙,你有什么提议吗?”

我摇摇头,我还没接触过些这王爷,哪能有什么对策。

秦丞相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们不妨慢慢讨论,集思广议,总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还是先按照皇上的计划,把子龙的声望提高再说。”

我暗想,戏肉来了,我得为自己的命运开始争取了,“等等”,我顿了一下道,“我想先了解一下各个王爷的资料,及现在的形势,或者,我可以想出一个更好地解决封地的方案来。原先的计划先暂停如何?”

除大哥外,几人都有些讶然,我这显然是变相地夺权来了,虽然我是皇上命令的处理封地事件的首席代表,但在大方向上我是没有话事权的,我的工作只是从细节上提出建议,配合他们提出的决策和计划等等,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事。而我现在这么说,明显的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众人沉默下来,兰月冷冷地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你到时拿不出切实可行的主意来,反误了皇上的时机怎么办?”

这也是秦相赵充想要说的话吧,他们俱望向我,看我怎么回答。

“这次让各地王爷上京参加寿典,是皇上的主意吗?”我不理他们,转口问道。

众人先露出不解之色,后又不约而同地望向不动声色的兰月,看来这果然是兰月的主意。

我直视着兰月,慢慢旋转着手中的酒杯道,“杯酒---”。

兰月马上脸色一变,目露震惊不信之色。

半晌,她冷声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没意见。”

秦相爷与赵充显然是不知我们打什么哑迷,不过兰月既然这样说话了,秦相爷与赵充对视了一眼后,秦相爷笑道,“贤侄勇于任事,这是好事,但皇上交待的计划也不好贸然改变,这样吧,双管齐下,到时候再看看子龙提出的方案怎么样,我们讨论一下,何种方法效果显著,就行何种方案吧。”

话说成这样我也不便再反对,我不禁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你们想了什么办法来提高我的声望?”

秦丞相笑而不答,赵充道,“自然要拿那些王爷来开刀了,开始的时候,子龙只要出头几次为民伸冤,来几次英雄救美就行了。”

我讶道,“就这样?”

赵充笑道,“就这样已经很好了,宗人庙那一支的人欺压良民,强抢民女的事时有所闻,碍于大家都知道的缘故,那些人从没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圣京百姓对此早就怨声载道,子龙这样做必可大快人心。”

我恍然点头笑道,“如果照说书里的桥段,这种英雄救美的事,那些女人大都要以身相许的,万一她们缠上我怎么办?”

赵充也笑道,“这倒有可能,子龙如此风度,想那些女子不以身相许也难。到时子龙还是自祈多福了,哈哈。”

我笑道,“此是艳福,纳之可也!”

“无聊!”耳旁传来兰月冷若寒冰的声音。声音虽不大,却顿时令我颇有些尴尬,我有意表现出轻浮的样子来舒缓一下刚才的气氛,兼迷惑一下赵充对我的估量,虽然知道这并不大可能,但却忘了顾及兰月也在一旁了。

大哥微微把眉头一皱,而秦相爷却仍微笑着脸,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倒是赵充出声笑道,“兰妹,子龙不过是说说笑而已,你就别在意了,子龙,你说是吗?”

赵充含笑地把头望向我,我当然只好堆起虚伪的笑容,点头应是。

兰月也没在说什么,轻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留下愕然相顾的众人。

我也急忙跟着站起,马上就觉得不妥,我对兰月太急于形色了,大哥也向我投来微责的目光。

秦相爷故作没见,微微一笑,“大家也算有了共识,今天先到这里吧,稍后请二殿下把资料给子龙过目,让我们期待一下子龙的表现,子龙,你先去送送兰月吧。”

我忙应声是。

兰月走得并不快,似乎有意在等我,我赶忙上前两步,跟在她身后。

“‘杯酒释兵权’!现在你相信我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了吧。”我开口道。

兰月放缓脚步不语,我又道,“皇上好像不知道你的计划?”

兰月不悦道,“我还没准备好,所以没必要告诉他。”

我奇怪地道,“还没准备好?这不像你做事的风格,莫非你对此没有信心?”

兰月瞥了我一眼,继续沉默。

我沉吟道,“有皇上埋下的伏兵,可以各个击破,加上你这个一网打尽方法,结合起来,解决撤封之事,应是万无一失了,用不着我来扮猴扮马。”我直视着兰月道,“你帮帮我,让我完善你的计划,如何?”

兰月平静地看着我,让我猜不透她的想法。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

忽然,几步远的脚下草地来传来一声轻微的“悉簌”响,我望了过去,只见草丛里钻出一只孤零零的小白兔,它大半的身子伏在草里,微微有些颤抖,一双眼睛有些惊惶地打量着我们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

我站住脚步,注视着它,心中有些伤感,不由一叹。

“在想什么?”原来兰月也跟着停下脚步,两人并肩而立,她那带着丝怜意的美目正望着那只白兔,口里却出声向我问道,语调竟十分的轻柔。

我目注着白兔,长叹一声慨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我心头泛起同病相怜的感觉,想起以前,我跟这孤单的白兔本质上有何不同呢?都一样的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我们都迷失了!我迷失了十多年了,我虽淡泊,但心底又何偿没有过张惶呢?若说不同,恐怕就是在这个走失同伴的世界里,它比我来得更不安,我的心却比它来得更加孤单罢了。

兰月怔怔地望着白兔,亦是轻轻一叹,“说得真好,接下还有么?”

我沉吟了一下,终还是道,“还有就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兰月闻言一颤,过了好一会,方转过头来向我道,“你说过我们在我梦里的那个世界是认识的?”

我缓缓地的把头一点。

兰月又转过头去望着伏在那里不敢动弹的白兔,淡然问道,“那我对你来说是新还是故呢?”

我马上道,“故!”

兰月冷冷一笑,道,“这么说你现在的妻子是新了?”

我一征,但马上就急速道,“不是!”

“……”

“我待她,跟待你并与二致。在我心里,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不能舍弃。”我急又开口道。

兰月嘲讽道,“你就是这样追求女孩子的吗?”

我听她语气有所松动,目注着她,道,“坦白说,我不觉得我在追求你,因为你本就属于我。”我热烈地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兰月却仿如未闻,只见她几次举手掠鬓,又放下后,秀发一扬,举步向那只白兔走去,那只兔子受惊蹿起,但它怎么快得过兰月,只见兰月的身形轻轻一个回旋,那只白兔已稳稳地被兰月抱在怀中。

我怔怔地看着她神情温柔地低头轻轻呵弄着怀中的白兔,一时无语。

“小白、小白”,耳边传来了焦唤声,顿时惊醒了沉浸在各自境界里的我们。

转首望去,只见那长满野草的小径上跑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东张西望的,一脸焦灼之色,像在寻找什么东西,看见有人,讶然站住脚步,后认出兰月,慌忙蹲下行礼。

兰月淡淡地应了一声,这小宫女却没马上离开,兰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怯生生地望着自己怀中的白兔,欲言又止,便道,

“这兔子是你的吗?”

“是、是清文公主养的。”小宫女小声的道。

“清文公主呢?”

“她在静心宫。”

兰月发自内心地微微一笑,道,“好些日子没看见文姐姐了,我跟你过去看看她吧。”

转过头来向我道,“你先走吧,你想自把自为,你也得想个妥当的方法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帮你。”

我连忙应诺,然后目送着她俜婷的身影跟着那小宫女没入那曲折的小径里。耳边仍留着她传音过来的一句话,“记住,事情取决于皇上的态度。”……

(拨剑:祝大家国庆快乐!

PS:感谢“milfeulle”、“hb_wx”、“耗子2002”等兄弟的发言,使我明白此书的不足及其余的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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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保身三策------

我心中大定,虽然还有一些问题,但兰月已隐约表示会帮我,让我对今后的事情大为乐观,我也第一次感觉到,兰月已不再排斥我了。而我们的计划使我们将一起亲密的并肩作战,这才是令我感到十分快乐的事。

知道大哥肯定还要与他们再议事,于是我自个儿先回去,当回到大哥府中时候,慕容明月正和大嫂在进午饭,明月见我进来,欢呼了一声,抛下碗筷,飞跑到我身边抱着我的手高兴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笑笑,拍拍她后背,帮她揩去嘴边的一粒米饭。“大哥答应过带你去看马的,怎会忘记呢。”

慕容明月甜甜地笑了起来,大嫂知道我还没吃午饭,于是吩咐婢女添一付碗筷上来。大嫂笑道,“我还说灵儿这妮子够缠人的了,想不到明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明月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马上又抬头向我道,“下次我要到湖州找灵儿玩,还有玲珑姐姐。”看来她这个早上在我大嫂这把我的家底摸清摸透了。

饭后,我在催促不停的明月半拉半扯下,两人很快就来到孙伯的府前。

我敲了敲大门,很快一个中年年纪的下人就来开了门,我询问道,“孙老在府中吗?”

那下人点头应道,“先生在里屋,请跟小人来。”

我道,“不用通传一声么?”

那下人道,“不用,先生已经吩咐过,只要公子来,直接进来就行了。”不过他看见我身边的明月,却是一顿。

我歉意道,“这是我的小妹,我带她来拜访孙伯。”

那下人迟疑了一下后,终没说什么,肃手请我们进去。

跟在那下人身后,很快就来到一间不大的房子里,孙伯拿着凿子和锤子正站在摆在中央的一张大桌前不知捣鼓着什么东西, 地下和周围的架子上也放着各种各式各样的工具,器材。

那下人带我们到屋子门口,就悄然躬身退了出去。明月倒也捺得住性子,站在我身旁好奇地看着孙伯的手动个不停,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好一会,看到孙伯放下锤子,我忙上前打了个招呼。

孙伯点点头,看了我身后的慕容明月,笑骂道,“哪里拐来的小姑娘,居然敢往我这里带。”

我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的世妹,叫明月,我只是带她来看看你那些宝贝马。”

孙伯冷笑一声,“什么世妹,分明就是慕容家那个爱翘家的小丫头,你父亲什么时候跟慕容家有交情了。”

我“嘿嘿”一笑,向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这丫头倒是乖巧,马上走上前来行礼,规矩而大方,显示出了良好的家教。

孙伯坦受了明月一礼,打量着她笑道,“不错,小丫头福泽不错。”

明月小脸笑开了花,拘谨之情一减,眼珠扫回孙伯打造的圆圆器具道,“孙伯伯,这是什么?”

“一些小玩意罢了,还没做好,待做好了才给你看,你不是想来看马么?走吧,我带你到马园里看看。”孙伯笑走着出去。

马园还是那个样子,赤骓也如前般出众地悠游于群马之间。明月也显然给它吸引住,兴奋地向它注视。

赤骓的记性显然很好,见了我向它走近,就踢两下后蹄,从鼻孔里轻鸣了一声,像是打招呼,又像在对我警告。

明月欢呼着越过我身边,想上前去亲近这匹马中王者。

“咴——”赤骓嘶叫起来,前蹄高高扬起,进入状态,充满敌意地看着明月。

我赶忙把明月拉近身边,怕赤骓伤害到她,讶道,“怎么回事?” 赤骓应该感受得到明月没有任何敌意才对。就算上次我要骑它,它的反应也没这么大呀!

孙伯也有些讶然,然后才有些好笑地道,“我曾听说过,赤骓这种马不喜女子亲近,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明月扁着嘴,委屈地看着正傲慢仰着头的赤骓,泪花都快要闪出来了。

我也觉得好笑,想不到马都有“大男人主义”的。

我忽然想一个问题,“如果剪掉它那三根黑色鬃毛的是女人,它会怎么办?”

孙伯严肃起来,道,“我想它会自断经脉而死吧。”

我愕然,孙伯看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真好骗呢。”

摇摇头拍拍明月的小脑袋,“赤骓现在你是靠不近它的了,别难过,孙伯伯看你比那小子顺眼多了,孙伯送你一匹好马吧。来,你自己看,喜欢哪一匹。”

明月马上破涕为笑,恋恋不舍地望了赤骓一眼后,就高兴地打量起场内的其它骏马来。

我叫住孙伯,”既然把赤骓送给我,你总得告诉我降服它的方法吧。”

孙伯被我扯住不放,道,“方法?有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把它制住,剪下那三根黑色鬃毛就成了。”

我不满道,“若我的武功可以制得住它,还用你说。”

孙伯应道,“可以呀!”

我讶然惊喜,“真的?”

孙伯望我笑笑,简单道,“再练十年。”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要它!”明月那边传来高兴地娇喊道。

孙伯转头过去看了看,点头笑道,“你这丫头倒也有眼光,这语花脚力虽一般,在这群马中,倒是最通人性,明月丫头跟它,倒是很合适不过了。”

“语花?倒像个女孩子的名字。”我暗中嘀咕道。

“它是雌马,取这样的名字有何不可”孙伯耳朵倒尖,不满道,招了招手,那匹叫语花的黑色马居然嗒嗒地走过来了,明月抱住马腹紧跟而行。

孙伯拉开明月,比了一个手势,语花顿时前蹄高高几乎站立成一个一字,孙伯又比了几个手势,语花的动作让人目不暇接,最后停了下来,却连尾巴都不住摇动。

我愕然,这究竟是马还是狗啊?马模马样的,却是小狗一般的性格。明月倒是开心到了极点,欢呼个休,抱住我有手猛烈地摇晃。

孙伯在语花颈上抚mo了一阵,又示意明月也来摸几下,打过招呼,跟着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道,“好了,你自个而跟它玩吧。”

孙伯转首向我,没好气地道,“赤骓你今天也搞不定的了,跟我过来聊聊天吧。”

于是我只得撇下与语花玩得不亦乐乎的明月,跟在孙伯身后,往回走去。

“日子过得不舒心吧?”孙伯在前边淡笑着笃定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这孙伯知道很多事情呀,尤其是很机密的事似乎都知道。不过,还好,我和兰月之间的事,他无论怎样神通广大,也不会知晓的,所以,他猜错了。

孙伯见我不语,回过头来看着我意味深长地道,“你不用担心,就算站在浪尖风口上,也不一定会是一身湿的。”

我倒是真的惊讶了,跟他猜起了哑谜,笑道,“孙伯这么看得起我?”

孙伯摇摇头,“不是看得起你,而是我比你清楚这个‘势’而已。”

我若有所思,“什么‘势’?”

孙伯不语,留下时间给我自个琢磨,直到进入屋子后,泡上一虚茶,孙伯才接着道,“这个‘势’就是事情的本质,也就是让你陷入今天这个境地的原因,你明白这个势,你就会发现,许多事情将会变得很简单。”

我虚心道,“请孙伯指教。”

孙伯拿起碗茶,喝了一口方道,“首先,就是看皇上的态度。”

这已是我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早上兰月就这样跟我说过。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琢磨,孙伯又跟我这样说了。

孙伯见我神态,微微一笑道,“怎么,不明白是吧?你听过‘随心所欲[’这个成语么?做皇上的就可以随心所欲,许多事情的为与不为,只不过是在他的一念之间罢了。”

我恍然,是了,亏我还以为自己聪明,我怎么能忘记这最重要的事了,因为我是没什么皇帝观念的人,我把他当“人”来看了,其实,在某一方面来说,他其实是“神”。让我上京的是他,让我办事的是他,从某方面来说,我要应付的并不是那些王爷,而是这个皇帝,跟他应对的方法并不是只有帮他办好事情,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他不把事情交给你办或者打消他办这个事情的念头。

在我深感心境为之一高的同时,孙伯又问道,“你觉得圣京现在的形势怎么样?”

我想了想,沉吟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孙伯点头赞许道,“不错,确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跟着一叹道,“你道这是为何?因为除了继统之争愈演愈烈之外,还因圣龙沉闷得太久了,许多势力暗中谋划已久,大家都希望重新洗洗牌,也极需有人或事情来搅动一下局势,所以,你虽是首当其冲,但对各方来说,在你身上并没什么切实的利益可言,就现在来说,你要想全身而退也不是太难的事。明白了吧?”

我豁然开朗,心里的那层忧心无翼而飞,“那我应该怎么做?”我虚心请教道。

孙伯扫了我一眼道,“现在有上中下三策给你选择,随波逐流,这是下策,也不符你的性格,我想你也不会选,。”

“趋吉避凶,这是中策,这个很符合你的性格,从利害上来说,这也是危害最小的,若从朋友的角度来说,我会让你选这个,再一个就是因势导利,这是上策,这需要很大智慧,也有相当的风险,但我却希望你能选这个。”

“为什么?”我有些讶异。

“因为我想把担子交给你。”孙伯的声音明显露出疲倦。

我不说话,也不打扰他,静待他的解释。

孙伯望着墙边书架上的繁经卷浩的书册,有些伤感地道,“子龙,你知道吗,政治对我来说全无兴趣,圣龙的百姓对我来说也是狗屁,我之所以有心了解一下圣龙的时局,全是为了我一个老朋友的心愿。他总固执地认为以我的才能可以为圣龙带来改变,不过他也是知道我的兴趣所在的,并没强求我什么,只是希望我能在必要的时候,能扶圣龙一把。对这样小小的要球,我只能答应,而现在,我已是愈觉厌倦的时候,还好,你来了。我可以专心做我的事了。”

我苦笑,“孙伯,恐怕我也不能答应你什么,毕竟我的兴趣也不在此的。”

孙伯微微一笑,“没关系,你有这个心就成,我的要求比我的朋友更低,没机会不用强求,现在你是局中人,也可以说是为自己打算,两者没过太过违背的。”

看着他那突然间苍老的面容,我点点,算是答应了下来。

孙伯望着我,眉头舒展了一些,似是放下心头大石,伤感地微微一笑道,“政治是极为丑陋的,这也是我不愿涉入的原因之一,子龙,你是个雅人,我想你或许能将它玩得有艺术性一些呢。那我也会舒坦些。”

我摇头苦笑,政治表面越是风雅,说不定底下的东西愈是血裸裸,不期然地,我脑中闪过三皇子赵充的面容,那是多么风雅的一个人呵!我不由有些失神。

孙伯任我沉思良久才道,“赤骓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方法让它认你,但我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收服它,这样比较好些。”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孙伯继续道,“赤骓是我那朋友从依玛大草原上带回来的,其中过程费了好大的周折,据说其中还牵涉到大草原里一个很神秘的部落,所以,你若收下赤骓后,它必将给你带来一番际遇,不过不知是好是坏就是了。”

我并不感到奇怪,赤骓此待不凡的马本就必有不凡的来历才是。

顿了顿,孙伯微叹了一声,“赤骓很有灵性,你或者可以从精神上跟它沟通。看看能不能借此收服它。”

孙伯像是苍老了几岁,微闭起双目,挥手道,“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目注着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我悄然躬了躬身,无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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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武侠小说 《转折》

作者:拔剑
最后更新于:2016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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